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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9-5-19 11:06 PM|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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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七十五章 平亂(上)

  等帶到我面前時一望,卻吃了一驚,原來那數十騎中,領頭之人赫然是陶遷。只見陶遷艱難地下馬,行至我面前,重重地跪下道:「罪臣陶遷,叩見皇上。」

  段鴻等,也是驚詫異常。

  我沉了沉心思,盡量讓自己鎮靜下來,仔細向他望去。數月未見,陶遷已經老了許多,原本還算烏黑的發須,如今竟然已經花白,臉上的皺紋也隨之而加深了不少。

  「好你個陶遷。」我揮了揮衣袖,冷聲斥道:「朕可是待你不薄,為何還要對朕謀反。」

  「皇上,請准許微臣將叛賊拿下。」段鴻畢竟是軍隊出身,身子向前一挺,露出了戰鬥的氣勢。

  我微一伸手,制止住了他的行動,隨即道:「陶遷,今日你輕騎而來,究竟是為何?」

  「罪臣自知罪孽深重,此番前來乃是向皇上請罪。」陶遷目光肅然道。

  「你既然知道罪孽深重,卻又偏偏為何還要對朕謀反?」我眉頭一擰,火聲道:「若非看在你並未揮軍攻擊皇宮,朕根本容不得你廢話。」

  陶遷並不正面回答,反而淡然道:「罪臣此番前來,是請求皇上履行諾言的。」

  「履行諾言?」我微一錯愕,迅即道:「朕答應過你什麼?」

  「昔日在東海之上,皇上答應了罪臣一個請求。」陶遷跪拜在地上不動。眼神中竟然露出了決絕的神色:「罪臣此番前來,就是要求皇上履行諾言。」

  我不由得勃然大怒,斥喝道:「你犯下了滔天大罪,竟然還有這等臉皮來要求朕地諾言?」

  「君無戲言。」陶遷臉色轉而平靜起來。緩緩地露出了一片祥和。

  我不怒反笑,迅又陰著臉道:「朕不妨聽聽你臨死之前,倒底還有什麼話要說。」

  「罪臣懇請皇上,對岳超軍進行佯攻。待地城衛軍和御林軍出城配合突擊時,再行與岳將軍聯手,將御林軍和城衛軍盡滅。李太師此人,請皇上不論用什麼手段,也要將其消滅。高麗國那邊,已經將十萬突厥精銳阻擋在了大海之外,只要皇上派出二十萬大軍。攜新型武器,以雷霆手段將東突厥征服。從而威震邊疆,如今叛亂的三國也將不戰而降。皇上趁勢將邊疆軍調守西域,以鎮壓反叛對各小部進行征討,逐一納入我大吳版圖之內。」陶遷侃侃而談道:「與此同時,挑起倭國與殘留在島上的突厥軍隊仇恨,令起互相仇殺。皇上只要保持扶弱消強的思想,便能令倭國戰亂紛爭。從此我大吳倭患將減低到最底處,至少可保數十年無憂。接下來地戰略,恐怕無須微臣再加解釋,皇上自然能夠明曉。」

  我不由得露出了一番沉思,這番戰略思想應該是那個龐大計劃的最後一部分。看來陶遷果然是深謀遠慮。如此一來,恐怕短短數年之間,大吳版圖將擴大一半有餘。

  陶遷又繼續道:「皇上,此計劃中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步驟,容罪臣稟報。皇上征服各部後。便將其人民從故土遷徙走,分散遷徙到我大吳帝國每一個角落。大吳帝國也應當用包容的心態,將其融合成我大吳真正的百姓。」

  我哈哈大笑了起來:「你說得朕滿心動的。莫不是要以此來讓朕饒你一命吧?」

  「皇上,罪臣的話已經說完。」陶遷緩緩地又恭敬地叩了數頭,語氣平靜道:「請皇上記住君無戲言四個字,皇上答應罪臣的事情,切莫毀諾。」

  我心一驚,急忙喝道:「陶遷,千萬不可。」身子疾風般向其衝去,然而終究是晚了一步,其嘴角鮮血溢出,倒在了地上。

  段鴻急忙上前查看一番,一臉驚訝的望著我道:「皇上,陶遷死了。看樣子,是應該事先服了毒藥。」

  我呆了半晌。好半天後才回過神來,翻身上馬:「囑咐人將陶遷屍體收斂好,段鴻準備對岳超部進行佯攻。」

  「皇上,嚴防有詐。」段鴻滿臉驚色,情知我已經答應了陶遷臨死的請求。

  「段大人。」劉枕明也是一臉戚色,望著陶遷地屍體,竟然隱隱約約能見到淚花湧動天下書庫辛苦手打諫,乃是文官最高境界。其中斷不會再有詐了。」到了此刻,一直與陶遷爭鬥不已的劉枕明,竟然與其有了心心相惜地感覺。

  「不用多說了,執行命令。」我沒有回頭,遠遠地望著岳超大營。

  段.鴻心一凌,急忙傳令兩隊騎兵營上前攻擊岳超大營。而後步兵營和神機營等,也緩緩壓了上去。

  我們一行人,也隨之往前行進。

  騎兵營快馬疾馳,不片刻便已經到了岳超大軍外圍。弩槍暫時比較稀缺,然而騎兵營本身配備的諸葛連弩,威力也算不錯。

  岳超營中,也分出一隊人馬,阻擊騎兵營的騷擾。戰火在煞那間燃燒了起來。雖然是佯攻,卻必須以真正進攻的姿態來進行,否則以李太師那種老狐狸,斷會嗅到其中的不對勁起來。

  戰事糾結了不到兩柱香的時間,京師城門轟然打開。一身黑色盔甲的御林軍騎兵隊率先衝出城門,黑壓壓地如一片潮水一般向岳超大營席捲而來。

  我們一行人,站在了附近的一個小山坡上,剛好可以俯瞰整個戰局。隨之御林軍衝出來,穿著皮甲的城衛軍也從城門能不斷湧出。

  三方軍力終於彙集到了一起,御林軍和城衛軍,也幾乎出得七七八八了。

  我看形勢已經可以按照計劃行事,便拍著段鴻的肩膀,全權委託他指揮這場戰役。而自己則翻身上馬。

  劉枕明和段鴻急忙跪拜在我面前:「皇上,切莫以身犯險,衝擊皇宮的事情,不若由微臣去做。」

  「閉嘴。」我怒聲道:「朕自己的老婆孩子,朕自然會自己去救。段鴻,朕警告你。若不能打好這場仗,朕事後會要了你的腦袋。」

  說著,勒馬從山坡上向下衝去。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御前侍衛,也各各戎馬戴甲,一見到我從山坡上下來,便策馬與我匯合。而僅僅餘下的最後三千騎兵,也隨之我身後。

  這三千騎兵,乃是整個軍營中最精銳地騎兵,即便是稀缺的弩槍,這支隊伍也裝備了泰半。

  我朗聲一大喝:「騎兵營,隨我沖。」說著,用長矛在馬背上一刺。戰馬登時長斯一身,奮力向前奔去。

  其後三千騎兵,也紛紛策馬加速,在我的帶領下,猶如一道尖銳地鋒芒一般,疾風般向城門口掠去。

  轟。任自從城門口湧出來的城衛軍,看著一支火騎猛撲而來,頓時駭得面無人色,不知道所以。他們的統領告訴他們,這次出去只是揀揀便宜的,岳超大軍如今被百姓圍困而引發了騷亂,又遭到段鴻軍隊的全力阻擊,哪裡能夠還排得出來這麼一支士氣如虹的鐵騎來?

  這些平日裡之會欺壓百姓的老油條城衛軍,哪裡能夠擋住我率領的鐵騎?幾乎沒有半點的停頓,便被我們硬生生的撕裂開一道口子。三千鐵騎如利刃一般,狠狠地往城門內插去。

  由於是戰爭時期,普通的老百姓根本不敢出門,原本熱鬧非凡各大街道,此時冷冷清清。如此一來,正好供我們一路向皇宮飆去。

  不片刻的光景,皇宮已經在我面前。左東堂在我身旁急問道:「皇上,走哪個門?」

  「自然是神武門。」我一喝,親自勒馬向神武門奔去。

  皇宮城牆上的防守禦林軍步弈,也發現了我們。紛紛向神武門方向移動而去。

  沒多大光景,我們一行騎兵,已經抵達了神武門外面。只是神武門外的吊橋,如今被高高吊起,足足十多丈寬的護城河,根本躍不過去。城牆上的箭垛下,佈滿了手持利弩的御林軍,天下書庫辛苦手打們。看那樣子,只要我們一進射程,那些利弩便會毫不留情的向我們射來。

  我揮手讓左東堂和劉不庸到我身旁,細細安排了一番。過得一會,倆人均已經安排妥當了。

  我便運起了內力,大喝道:「朕乃是皇上,快快放下吊橋。」

  城樓上的御林軍,均是駭了一大跳,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,互相疑惑的觀望。

  「不要相信他,他們是岳超的叛軍。」李太師出現在了城牆上,驚駭欲絕的望著我,大叫道:「快,快射弩。」

 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,揮了一揮手。劉不庸迅即率領騎兵向前衝進了十多丈,手持神機弩槍,朝那些身子離開箭垛的御林軍弩手射去。

  一時之間,神機弩槍的砰砰聲,和被擊中慘烈的呼聲不絕於耳。神機弩槍不僅僅威力強大,而且可以勝在連射,一時之間,城牆上的御林軍完全被壓制得不得動彈。

  而此時,一直跟隨在我身邊的旺財,也在我的命令之下,飛身度過護城河,身影異常靈活的向城牆上撲去。左東堂帶領著數十名御前侍衛高手,也緊隨其後,利用各種手法,向城牆上爬去。


 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平亂(中)

  那些御林軍,我早就不當他們是自己人了。竟然敢聽李太師的指揮。顯然早已經被李太師控制住了。

  與此同時,李太師身旁突然也是兩道灰影疾閃,猛地向一馬當先的旺財撲去。看他們的伸手,似乎並不弱。看來這倆人,應當是李太師的最後秘密武器了。

  不過,旺財的帝品級別功力,能獨戰四大供奉而微落下風。如今雖然面對兩名王品的高手,卻仍舊能奮力向上一炮沖天,寒風掌勁連連將那兩個灰影子逼退。

  待地旺財登上了城牆,也恰好我那鐵騎隊的火力壓制不足時。劉不庸為了避免無謂的傷亡,隨即指揮騎兵隊向後又退了十數丈,重新進行填彈,由於神機弩槍的子彈,設計的便是成品子彈,填裝極為容易。等裝滿彈藥後,迅即又壓上,對城牆上的御林軍再次進行射擊壓制。

  旺財到了城牆之上,不獨獨與兩名王品高手糾纏,更是雙手向左右亂揮。以他掌中擊出的寒冰真氣,哪裡是那些普通士兵能夠抵擋的,被寒氣掃過之人,不是當場死亡,便是不得動彈。

  而左東堂率領的數十名御前侍衛,也抵達了城牆之上,開始了單方面的殺戮。很快便佔據了城門,冒死盤動絞盤,將神武門的吊橋緩緩放了下來。其後,又將神武門打了開來。

  我見城門被打開,便又揮了揮手。騎兵隊便如潮水一般。向皇宮內衝去,與殘留的御林軍灼戰在了一起。

  我則是下令百來騎兵下馬,與我一道向內殺去。待地殺進了御花圓內,便再也找不到半個御林軍了。

  我並沒有放鬆警惕。徑直往我處在御花圓中地養性齋行去。卻並無發現一人。

  隨即又往皇后的坤寧宮行去,還沒到宮外,便見到坤寧宮的屋頂上,站滿了弓箭手,牢牢的對住了我們。

  我急忙沉喝:「都住手,朕是皇上。」

  我地話,頓時引起了一陣歡呼,屋頂上的弓箭手,紛紛喜呼道:「是皇上,是皇上回來了。」

  坤寧宮內。頓時撲出了十數道人影。為首幾人,一馬當先。到我身前時,便嘎然而止,臉色激動道:「真的是皇上,老朽等叩見皇上。」

  平日裡,一般供奉見到我是不跪拜的。今日一激動,便跪拜在了地上。

  隨後,便是李林甫和其一干錦衣衛屬下。也是激動連連地跪拜在地上:「皇上,您回來實在太好了。」

  「都起來吧。」我心中一鬆,往坤寧宮行去,看來有這些高手在保護,我的家眷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。

  我剛走進門,便一道香影撲到了我身上,喜極而泣道:「皇上。」

  我立刻便分辯出了來人,晴兒竟然也回到了皇宮。忽而,從內疾步行出了眾女。紛紛激動非常的撲到了我身上,將我團團圍住,一時嘰嘰喳喳。好不熱鬧。

  我心中大喜,見諸女都無恙。尤其是皇后和蘭兒,倆人也都完好無損,這才將所有的心思都放了下來。略一安慰後,便問起了詳情。

  皇后幽幽道來。原來自從我出征後,朝廷之中便風雨搖曳起來,先是李太師從獄中消失不見,接下來又有傳聞陶遷和岳超謀反,大軍駐紮在城外。而後,又傳來消息說段鴻擁兵自重,如今已經佔據了江南,正在謀撲京師。更加讓人難以置信的是,失蹤的李太師突然出現,控制住了御林軍,將皇宮團團圍住。說是奉皇上之命,保護皇宮。

  皇后等一時無法斷定誰是真的,便只得和東廠,錦衣衛和四大供奉等防守起來,誰也不幫。但誰也不能踏進坤寧宮地範圍。為了縮小防禦範圍,皇后又把我的所有女眷和太后,也都接進了坤寧宮。

  我呼了一口氣,沒有絲毫損害,實在讓我心中地大石頭落下。隨後的事情,就好解決多了。我命令四大供奉前去神武門,幫助旺財和御前侍衛,擊殺御林軍和李太師。

  而後,又命令李林甫的東廠及錦衣衛,嚴加京師內的安全。以坤寧宮為中心,圓形往外布一道紡線,任何試圖闖入者,一律格殺勿論。

  發佈完命令後,我終於大舒了一口氣。從而好好安慰起我那些妃子來。尤其是皇后和蘭兒,蘭兒如今懷胎已經超過九個月,已經臨盆在即了。而皇后天下書庫辛苦手打也已經挺著個大肚子,行路也不甚方便了。

  出門數月,回到家中,自然感到一番別樣的溫暖。

  ……

  這一場平亂大戰,足足打了三天三夜,才悉數將餘孽鏟盡。外圍戰速度打的極快,若非他迅速將整個京師包圍起來,怕不是要被李太師逃逸掉。

  隨後的動盪,足足花了三個多月地時間,才漸漸平息起來。這一場內戰打下來,城衛軍幾乎全部被殲滅,御林軍全部殲滅。岳超二十萬人馬損失了三萬,段鴻十八萬人馬損失了二萬。

  我坐在南書房中,聽著兵部和戶部給我統計而來的戰報和錢物損耗。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,內戰果然是打不得的,一場內戰,竟然總共讓我損失了十五萬兵力,直接損失折合成白銀竟然高大五百三十餘萬兩。著實讓我心疼不已。

  不過,這場內戰也有好處。暴露出了究竟誰忠誰奸,加上我利用這次機會,一舉剷除了朝廷之中將近三成的有異心大臣。

  劉枕明匯報完畢後,迅即又感歎了一聲道:「皇上,您究竟想對陶遷定何罪名呢?按說謀反吧,他確實謀過,不過最終關頭卻又直接幫助皇上取得了最後的勝利。」

  我也眉頭一軒,暗自思量了起來。自從陶遷死後,瑩瑩便辭了戶部的官,一直待在家中,無論是誰都不見,連我都吃了幾次閉門羹了。

  現在我是勝者,如何叛罪只是我動動嘴皮子的事情。若是真的判陶遷謀反之罪,恐怕會株連九族,連瑩瑩也會被牽連進去,這可是我極不願意見到的。

  不過,說老實話。若非陶遷,我恐怕也會上了李太師地當。即便他謀反不成功,我的損失也絕對不會這麼少。

  這數個月來的猶豫,我終於下了決心道:「追封陶遷為忠義候,封其夫人為一名誥命夫人。並全國性表彰陶候地各項事跡。」說著,我的眼色陰沉的望著劉枕明:「創愛卿,知道該怎麼辦了吧?」劉枕明這小子現在牛了,勝任戶部尚書的同時,如今又暫時性的兼任禮部尚書。

  劉枕明見到我的眼色,渾身一激靈。他已經看到了我這數個月內對付各大臣的手段,很多在錦衣衛和東廠的查證下有一絲一毫異心之人,輕則打入天牢,重則處死。

  大亂才有大治。若非逢此大亂,我又如何能大刀闊斧的將朝廷整頓呢?尤其是一些無能之輩,雖然對我沒有異心,然而能力卻十分的低下,整天渾渾噩噩度日。這種人留在朝廷之中,浪費糧食不說,更加讓整個朝廷的運作效率變得十分低下。嚴重阻礙大吳帝國發展的道路。

  我緩緩站起身來,在劉枕明的肩膀上拍了兩下,面色微轉和藹道:「劉愛卿,和一個已死之人,你就不必吃醋了。」

  被我看穿了心思的劉枕明,頓渾身冒汗,跪拜在了地上道:「皇上,微臣再也不敢了。」

  若說這次大亂的還有一個好處,那就是終於把我又推向了成熟。經歷過一次大挫折的我,應該會迎來一個人生的新高潮吧。

  次日朝中,劉枕明按照了我的旨意,紛紛將一系列的頒獎發佈了出來。這次戰爭中,許多立功之人被豐厚的獎賞了。

  尤其是陶遷,劉枕明用了最華麗的詞藻,來歌頌這個昔日與自己暗爭明斗的同僚。朝堂之上,一片肅靜。

  隨後,吏部尚書古宏良,又出列道:「皇上,微臣經過數番考核,發現一批不合格的官員。」

  小多子急忙將其奏折拿到了我身旁。我裝模作樣的翻閱了一番,天下書庫辛苦手打簡直是一群敗壞朝綱之人。古愛卿,朕命令你立即查處這批官員,同時要把好新任官員的關口。」

  古宏良臉色一正,跪拜在地上道:「微臣定不負皇上所望。」

  我們君臣倆人,這種一唱一和的把戲,這數月來已經不知道玩過多少次了。滿朝文武一見到我們又開始玩這個把戲,雖說已經是大冬天的,卻額頭上仍舊冒著汗珠。

  在砍下大部分無能官員後,我又選拔出一批懷才不遇,或遭受排擠的官員。當然,在他們接到通知之前,首先要經受過東廠的秘密考核。

  兵部尚書段鴻。隨即又出列道:「皇上,臣也有話要說。」

  「講。」我臉色不變,微微一揮手。


 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平亂(下)

  兵部尚書段鴻,一臉正色的說道:「鑒於此次出現危機的原因,微臣與兵部已經仔細研究過,發現我朝兵員掌握的習慣並不合理。微臣建議大幅度修改兵員制度,以安朝邦。」

  段鴻此言一出,朝中文武頓時驚詫不已。兵員制度,早在建朝之初就已經定下,如今卻聽得要改,頓覺其中必有緣由。

  我面色毫無表情,緩緩道:「段愛卿有什麼想法,儘管講來,朕自然會考慮其中。」

  這件事情,早在兩個月前,我就已經與段鴻深談過了。段鴻在兵部時日也待得很長,他雖然擔任兵部尚書時間不久,然而卻因為排擠和不信任,卻在兵部各職位上,以及軍隊中都擔任過職務,經驗不可謂不吩咐。

  藉著此次叛亂,段鴻與我有過密談,需要大幅度改革目前的兵員制度。當然,其中的一切事物,倆人都已經暗中定下了章程。這次在朝會上提出,不過是為了掩人耳自罷了。

  段鴻聽得我開口,微微一頓,似是在整理思緒。半晌後便道:「臣以為,我朝兵員編制不合理。各部各門之間,兵員太過臃腫,甚至出現了一個將軍指揮十數萬人馬的事件。這樣對整個戰爭的指揮,將缺乏有效的細節指揮,不利於將兵員的戰鬥力,形成最大化。尤其是在如今,我朝先進武器輩出的年代。」

  我冷眼緩緩地看了四周圍一下。發現大多數文官一臉愕然,不知所以然。而很多武職官員,卻露出了深思,眉頭各自盡蹙。似乎對段鴻地話,深有所思。

  「那麼。」我重新將眼神望向段鴻,淡然的問道:「段愛卿的意思是?」

  段鴻身形未動,不為周圍官員白眼所動,迅即道:「微臣以為。十人為一什,十什為一隊,十隊為一營,五營為一團。如今我大吳帝國可調動的中央兵馬約為五十萬左右,可以按此編製組成一百個軍團,以軍團為大單位。執行訓練以及作戰任務。並且,每一個軍團。將有資格獲得一個番號,此番號不僅僅表示此團,更能體現出此團地戰鬥力,以及榮譽。」

  我眉頭微微一皺,疑惑的問道:「段愛卿,朕不明白這麼編製後,對作戰有什麼好處?」我這句故意問的話。足以說出大多數人的心理。

  「回皇上,這樣做當然有好處。」段鴻心中早有成竹,立即回答道:「臣先舉一個例子,譬如說要攻打大理國。大理國總人口在兩百萬左右,正規軍為一萬三千餘,戰時臨時抽掉能出五萬餘軍,如此總軍力應當在六萬五千餘。如此軍力,相當於我朝十三個軍團實力。如此一來,我朝只要出動二十個軍團。就能佔據絕對兵力優勢。加上我朝武器先進,戰士悍勇。此戰要想取勝,應當不是件難事。然而以我朝之前的打發。那便是派出一名主要將軍,以及若干名副將,直接率領十萬大軍進攻大理國。然而十萬大軍要想統一在一人麾下指揮,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遠遠不如由一名大將,直接指揮二十個軍團,根據需要打擊目標的大小,分派不同軍團,不同數量軍團實施打擊。這樣一來,將軍的指揮能力將達到頂點,讓他從直接指揮十萬人作戰,簡化到了指揮二十人進行作戰。作戰效果不可同日而語。」

  「由指揮十萬人,簡化成指揮二十人?」我沉思了半晌道:「有意思,這個思路不錯。」

  當然,也有人提出了疑問。之前的作戰,也能夠從十萬人中,抽掉出一部分兵力,由副將帶領實施分批打擊。同樣能夠達到目的。

  段鴻正色地回答道:「這便是臨時性和永久性的不同之處。臨時性抽掉出來組成地兵團,指揮官不固定不說,便是兵員也極不固定。戰士和指揮官之間,相對陌生,毫無歸屬感。再者,即便是某戰士立了功,恐怕也不好計算。但是固定團卻並非如此,軍團長整日整年與自己的士兵待在一起,一起訓練,一起戰鬥,各自會形成風格和信賴。對於屬下戰士的功過,也能進行及時的處理,士兵的歸屬感和榮譽感也十分強烈。這樣的團隊,比臨時抽掉出來的團隊更具有戰鬥力。」

  我雙眸一睜,大聲道:「說地好。」我的支持,立刻打斷了還想反對的部分大臣們:「如此一來,我軍的戰錠率將有一個極大的提升。」其實這樣做,還有一個好處我沒有說出來,那就是某位將領在要果想造反就困難了。每一個團的直接調動權,我都會掌握在自己手口片到時候就算派出一個大將軍,我抽掉出二十個團的戰力給他,對敵可以,然而想要回過槍頭來對付我,恐怕就難度大了。

  本想反對的大臣,一見到我眸子中閃過的神色,細細一想後,便迅即明白了這是我分化兵力危險地一個招數。想明白之後,不由得背後出了一身冷汗。幸好沒有力爭下去,否則定會被我誤會成有不軌之心。

  「段鴻。」我沉吟了一番後,便道:「兵制改革的方案,就由你來做了。千萬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。」

  段鴻神色一正,上前一步,重重地跪拜在地上道:「臣謹遵聖旨,定不負皇上重望。」

  一些重要地事情安排妥當後,我旋即站起身來。小多子見狀,急忙湊上前去,揮著手中拂塵道:「皇上退朝了。」

  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文武百官齊齊跪拜在大殿之上。

  出得金鑾殿後,小多子湊在我身旁低聲問道:「皇上,距離午膳還有些時間,您是去看望太后娘娘呢,還是去探望長公主和大皇子?」

  小多子極為瞭解我的心思,情知我今天處理的朝事不少,便提議我去看看兩個孩子。一提到這兩個孩子,我精神不由得為之一振,臉上下意識露出了幸福的笑容。長公主乃是蘭兒所育,如今已經出世將近三個月了。由於當時出生之時,恰逢大亂過後,局部鎮壓一些小型騷動時候。是以,文武百官在同喜之時,便聯名上奏讓我冊封長公主為長平公主,寓意乃是國家長久太平之勢。雖然我覺得這個封號實在難聽,然而確不願拗百官的一份心意。

  不過,說起來也是奇怪。自從冊封大女兒為長青公主後,全國各處的騷亂真的飛速平定下來,暗中剷除李太師和陶遷的黨羽,也進行的十分順利。如此一來,倒是讓那些朝臣們,對長平公主格外溺愛,家中只要有些好玩的東西,莫不想法設法送進宮來。

  大半月餘前,我的另一個孩兒,也已經降生。此子一出,更是讓文武百官喜上加喜,宮中各女眷也是喜洋洋的到處奔告。蓋因這男孩乃是正宮娘娘所出,又是行大,身份自然崇高無比。只要將來不出意外,這個皇子就將是大吳帝國另外一任皇帝。

  很自然,文武百官又是聯名上奏,懇請我早日立下太子一位,為大吳江山留下一個更深厚的根基。

  以大皇子的身世,冊封太子乃是理所當然之事。我也樂得促成此事,便決定在大皇子滿月之時,冊封其為大吳帝國太子,並且發皇榜昭告天下,以安天下百姓之心。這次大亂,幸虧平息很快,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。然而人心浮動定然會有一些。大吳帝國確立了繼承人,在全國來說,也是一樁熱鬧的喜事了。如此一來,可以沖淡不少上次動亂留下的影響。

  一路思索間。從金鑾殿到坤寧宮,並沒有花多少時間。服侍皇后的丫頭,冬兒正好一頭撞在了我懷裡,剛想面紅耳赤的逃離,卻被我笑吟吟的一把拉住:「冬兒,怎麼一見了朕,就想逃跑?」

  冬兒小臉通紅,手臂被我牢牢抓住,卻又不敢掙扎,只好把頭埋下去,蚊音細語道:「皇,皇上。」

  我嘿嘿一笑:「這麼匆匆忙忙,去幹麼啊?」

  「回,回皇上的話。」冬兒不敢抬頭望我:「淑妃娘娘抱著長平公主來探望皇后娘娘,皇后娘娘讓奴婢去御膳房囑咐一聲,讓其準備淑妃娘娘的午膳。」

  「蘭兒也在?」我哦了一聲,如此一來倒是省得我多跑一趟儲秀宮了,隨即便道:「這樣吧,朕今日也在坤寧宮用膳了。你吩咐御膳房,多準備一些。還有,皇后娘娘產後未滿一月,身子還虛弱的很,你囑咐御膳房多弄一些滋陰補陽的藥膳。」

  「奴婢知道了。」冬兒緩緩施了一禮:「若是皇上沒有什麼其他吩咐,奴婢先告退了。」

  我放開了她的手,揮手讓她辦事去。隨即徑直來到了坤寧宮的東暖閣內。

  蘭兒正自己抱著長公主,坐在皇后的床邊,兩人正在絮叨著什麼。一見到我進來,臉色一喜,迅即應將上來:「皇上。」

  「別動,別動。」我急忙何止她,迅即出手將長公主抱在了手裡,笑吟吟道:「冬傢伙,讓父皇看看,兩三日未見,長個頭沒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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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七十六章 機關(上)

  長平這小妮子,長得那是一副粉雕玉琢的好胚子。尤其是那雙大眼睛,水汪汪地望著我,眨巴眨巴的。極是惹人憐愛。宮廷之中,營養充足。一般皇室女子都不願意親自哺乳,然而蘭兒心性賢惠,加之本身就是貧苦出身,自不願意自己的心頭肉找奶娘哺乳。如此一來,長平這小丫頭發育的極好,才短短三個月的時間,抱在手上就沉甸甸的。

  我伸手在她下顎處撩撥一番,逗得這小妮子咯咯直笑,這可是我的親骨肉啊。要是能帶回去給老母親瞧瞧,她該不知道高興成什麼樣子。

  驀然,小妮子嘴巴一癟,竟哇哇大哭起來。我心一駭,急忙喊道:「太醫,太醫。」

  「微臣在。」公孫羽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,跪拜在我面前。暈,我只是下意識的喊著太醫,想不到這老小子竟然真的出現在我面前。

  「快給長平公主看看。」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,急色道。

  「微臣遵。」公孫羽裝模作樣地查看了一番後,呵呵一笑道:「長平公主健康的很,看來是餓了。」

  我不由得拍了一下腦袋,恍然大悟。自己乃是太關心自己的女兒了,一見她哭,便是魂兒也沒有了。

  蘭兒嘲笑了我一番,隨即將長平抱了過去,走至隔壁屋子親自哺乳去了。

  我這才想起了公孫羽,問道:「公孫愛卿啊。你這個時候過來,該不會是蹭飯吃吧?」

  公孫羽汗然,愕道:「皇上。」

  「皇上,公孫太醫是臣妾宣來的。」皇后娘娘臥在榻上。掩嘴直笑:「臣妾是想讓太醫幫臣妾開副藥方子。」

  我湊到她身旁,依在她床側坐下,關心道:「幼紅,怎麼身體不舒服了?」

  皇后收起笑容,有些不安道:「臣妾到現在,乳汁還不充足。現在鱗兒都是靠著奶娘在哺乳。」

  我不由得道:「這沒什麼,就讓奶娘哺乳好了。」

  「不行,蘭兒妹妹也是自己哺乳。」皇后嘟著嘴道:「臣妾也要自己哺乳,據說,這樣母子之間會心靈相通地。」

  如此。我回頭對公孫羽喝道:「那還愣著幹麼?快過來給皇后娘娘把脈。」

  公孫羽急忙湊了過來,仔細把過脈後。這才道:「皇后娘娘是身弱體虛,如此才會少乳。微臣雖然能開方子促乳,但是這樣對皇后娘娘的身體沒有好處。」

  我眉頭一皺,急忙勸慰皇后道:「幼紅,我看你還是不要吃藥了。你現在還在月子裡,不能瞎折。」

  「可是。」皇后神色一黯然。

  「這樣吧,你若是怕奶娘的奶水營養不好。」我思索了半晌道:「聽說虎乳對孩兒體質很好。朕讓人去弈只母虎來。」

  仔細問過公孫羽後,公孫羽也說虎乳對孩兒的身體極好。皇后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。

  我又憐惜的抱起了我那兒子,兒子還小,如今還包裹在襁褓之中,睡得正甜。小傢伙跟姐姐那纖細模樣不同,倒是一副虎頭虎腦的模樣,皮膚也遠較長平粗糙。不過,男子漢大丈夫,長得太過娘娘腔了也不好。

  公孫羽曾仔細幫麟兒檢查過身體。發現其體質遠超常人。應該是皇后在其懷孕的時候,服用過至寶靈藥後的結果。

  忽而,我又想起了一事。隨即道:「公孫羽,還記得朕曾經讓你研究過什麼沒?」

  公孫羽一愣,迅即反應了過來,乾笑不已道:「皇上,微臣倒是已經研究出來了兩種。不過,還要進行進一步的試驗後,才能確定真正的藥效。」

  「兩種?」我一喜道:「說來與朕聽聽,這兩種藥效分別是什麼?」

  公孫羽乾咳幾聲,一個堂堂太醫院院判,竟然去研究春藥,確實讓他十分難堪。不過聖旨下來,也不得不辦,只好解釋道:「第一種是藥性猛烈的藥物,往往一劑藥下去,效果會十分的顯著。不過,這種藥也十分的傷身體。長久服用,會把身體拖垮。第二種藥,藥性雖然不猛,卻能養腎,通過對身體奇經八脈地調理,長期服用後,能讓人從本質上提高能力。同時,此藥還兼有促孕作用。」

  皇后別著腦袋聽了半晌,聽到最後終於明白了我們在說些什麼。驚聲啊了一下,把頭蒙到了被子中去。順便在我腰間扭了一把。

  我嘿嘿一笑:「等你確定藥效後,再來找朕。,心中卻打定主意,第一種藥國內不准賣,全部用來出口,第二種藥則可以在國內大面積銷售。現在大吳帝國屬於人少地廣的局面,如此大地土地上,才五六千萬的人口,需要加強一下出生率。

  再此用過午膳後,公孫羽就被我趕去試驗藥效。而我嫌呆在這裡也沒有其它事情,便讓小多子準備一番,逕直去了陶府。

  像往常一樣,陶府的大門緊緊閉著。左東堂本想上去敲門,卻被我制止住了。這三個月來,都來了很多次了。那一次給開過門了。自從陶遷出事後,陶瑩瑩便將家中家丁大部分遣散,只留下數名忠心耿耿的老人服侍著其母親。而無論是誰,都一律不給開門。

  我從前門繞到了後門,讓一干侍衛都在屋子中等候。自己則翻身躍過了後院矮牆,由於府中沒有什麼人,我如此大動作卻還是隱秘的很。

  雖然我沒有正式到過瑩瑩的閨房,但陶府本身就不大。轉了一圈後,便找到了瑩瑩住的院子。潛行進院子後,逕直往閣樓二樓行去。豈料,剛踏上了樓梯口,便聽到嘎嘎一陣響聲。一根橫木從樓梯上直掃下來。駭得我只得一個翻身躍下了樓梯,躲避那根橫木。屋子中嘎嘎一陣響聲後,等我再抬頭時,已經完全變了樣子。

  原本鏤空地一樓二樓連接處,已經佈滿了網,網上系滿了利刃,想從空中躍到二樓,顯然是完全不可能的了。

  而原先打開了門,也全部自動關閉上了。任憑我怎麼推,也是推不開。看來這都是瑩瑩自己設置的機關。

  驀然。一個讓我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,一道暗門自動被打開,暗門內走出一隻老虎。不對,不對,雖然那是一隻老虎的模樣,卻應該不是真的老虎。其行進的動作等,都十分的僵硬。

  「這,這是真的麼?」我差點暈厥過去,因為看見一隻會自動走路地老虎,簡直比看見一隻真老虎還要讓我吃驚。

  正在我吃驚只是,那隻老虎猛撲而來。我急忙運起了全身的功力,運用太極的勁道,將老虎摔了出去。

  砰地一聲巨響,老虎被我摔在牆壁上。翻了個跟斗後,迅即又站起身來,繼續向我撲來。

  剛才這一接觸,我便知道了這隻老虎乃是木頭所制,力量無窮。即便是我剛才用了全身的功力,加上四兩撥千斤的手法。也被震得雙手發麻。若是再來這麼幾次,我可吃不消的說。

  「小姐,糟了。下面的是吳公子。」一個熟悉的聲音,傳到了我耳朵裡。我一個側身閃過老虎,隨即喝道:「喜兒,快讓你家老虎停下。」

  「小姐,快快。」喜兒知道下面的是我,也急忙喊道:「吳公子快支持不住了。」

  又躲過一次老虎的攻擊後。那隻老虎終於停了下來,伏在地上一動不動。不過,那一套防禦裝置,卻並沒有被去除,尤其是那張樓梯,也沒有被放下去。我坐在地上,大聲的喘著氣。媽的,雖然沒有和真的老虎打鬥過,但是我可以肯定這只木虎不遜色與真的老虎,實在累死我了。

  「吳公子,我家小姐說了。」樓上的喜兒有些為難道:「她現在想休息,誰都不見。」

  「瑩瑩。」我大聲喊道:「今天我非要見到你不可,要不然我就賴在這裡不走了。」說著,在一樓大廳中坐下:「你放那老虎把我咬死吧。」

  「吳公子。」喜兒出現在二樓走廊內,有些焦急道:「小姐身體不好。」

  我也一陣緊張道:「既然身體不好,我就更要見見了。」說著,又喝道:「只要見上一面,若瑩瑩你再趕我走。我就走,永遠不來了。」說著,我便對喜兒使勁的耍眼色,從衣襟中掏出了一疊銀票,意思是你只要放我上去,這疊銀票就是你的了。

  若是換作旁人,喜兒當然不會理會。她也是知道我和瑩瑩的關係,知道我不可能會害瑩瑩。再者,恐怕她也不想自家的小姐整天悶在這個屋子中。

  喜兒對我做了個手勢,讓我準備好。隨即,又是一陣嘎嘎的響聲響起。樓上傳來瑩瑩的冷喝聲:「喜兒,你做什麼?」

  正在此時,樓上的網突然被收起。我趁此機會,沉氣凝神,在牆壁上連點兩下,一骨碌翻了上去。喜兒迎上來,指了指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子。我暗中將銀票塞了給她。迅即又向瑩瑩的閨房衝去。


 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機關(中)

  我猛地撞開了門,見到瑩瑩正俏生生的站在屋內,一臉冷意的望著我。我知道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,惟有直接以行動攻破她的心理防線。我一個疾步衝上去,緊緊摟住瑩瑩,款情道:「瑩瑩,近半年未見,朕想死你了。」

  瑩瑩見我猛不丁一下子抱住了她,急忙掙扎了起來,怒氣沖沖道:「你這是幹什麼?我不想見你。」

  「瑩瑩,你可知道,這些天來朕是多麼的想你?」我深情道:「每一天,每一個時辰,每一刻,我不在想你。」

  「快放開我,抱不得?」見我摟得忒緊,瑩瑩冷艷之意驟去,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緊張。

  我也一驚,急忙放開她道:「瑩瑩,莫非是身體不舒服了?」眼神也緊張地向她望去,此時的瑩瑩,穿著一身寬大的衣袍,很是有違其平常簡裝形容。忽而,我眼睛一亮,原來見她小腹之處,竟然已經隆隆鼓起,若不是寬大衣襟遮掩著,應該已經是一眼就能瞧出來了。

  「瑩瑩,你這是?」我滿臉驚喜的問道:「你這是有身孕了?」我一個轉身向她身後閃去,從其腰間環抱住她,輕輕撫摸著隆起的腹部:「看來已經有六七個月了。瑩瑩,你怎麼不早告訴朕?」

  算算時間,瑩瑩應該是在與我分別不久前,剛懷上了龍種。可能當日時短。連她自己也沒有發覺懷孕了,直到我走了之後,才發現懷有龍種的。

  瑩瑩默不作聲,臉色淒然。然而其身子柔弱。性子卻十分剛強,不願流淚,這服神情,反而令我心中更加憐惜,歎惜憐愛道:「瑩瑩,這些日子,苦了你了。」我將頭埋在了她地秀髮之中,輕輕吸著其淡淡的幽香。

  「皇上,瑩瑩乃是罪臣之女。」瑩瑩輕輕道:「不值得你如此憐惜。」

  「這是什麼話?」我微斥道:「今日朕在朝上,已經追封了英勇救駕的陶大人。你哪裡是罪臣之女。分明是英烈之後。」

  「皇上休要瞞瑩瑩。」瑩瑩苦歎一聲:「瑩瑩早已經算出了一切,可惜。可惜未能制止父親。瑩瑩有何面目再見皇上,若非為了腹中孩兒,瑩瑩早就去了。」

  「住口。」我一緊張,將其摟得緊緊,色厲道:「瑩瑩,朕警告你。你是朕的人,永遠都是。沒有朕地命令。你永遠不能死。陶大人雖然有錯在先,然而在緊要關頭卻番然悔悟,其氣,忠誠可嘉。」轉而,我又柔聲安慰道:「瑩瑩,好了,一切事情都已經過去了。你現在懷有身孕,在陶府沒有人照顧你,不若隨朕去皇宮。也好讓御醫好好幫你開個方子,調養一下。」

  說到此處,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。心中暗自慶幸不已。若非這次瑩瑩正好懷有身孕,否則以她的性烈,恐怕真的會自盡。感謝老天,總算給老子做了一件好事。

  「皇上,多謝您為我父掩瞞真相。」瑩瑩眼神中總算露出了一絲感激之色:「不過,瑩瑩在這裡一切都很好,不想去宮裡。」

  「這怎麼行?」我不滿道:「此時要做的事情,第一個要為你確立名分,否則將來皇子出生,那是庶出,身份地位要大遜一籌。」

  「皇上。」瑩瑩搖了搖頭道:「這個孩子,瑩瑩不想讓他成為皇家之人。」

  我愕然不已:「此是為何?」

  「瑩瑩只想讓他平平靜靜長大,快快樂樂過日子。」瑩瑩輕歎一聲道:「瑩瑩不忍心他將來捲入皇室權力之爭中。」

  我呼了一口氣,歎道:「既然瑩瑩有這種打算,朕也只好依你了。不過,你身為朝廷要員,卻總不能這麼不上朝吧?」此時此刻,我不由得想到了樓下那個機關木虎,威力是何等的恐怖,以我接近一流高手實力的功夫,也絕難討到絲毫好處。若是此玩藝能夠大量生產,恐怕只要有一萬隻,就能踏平一個小國家了。

  「皇上是在擔心木虎?」瑩瑩畢竟極為熟悉我,我擺擺屁股,她就猜出了我的心思。

  我一陣尷尬:「瑩瑩,朕並非是不信任你。朕身為一國之君,必須為整個大吳帝國百姓著想。這種機關木虎端得十分厲害,若是萬一流傳出去,若是給別國有心之人利用,恐怕決非善事,大吳百姓也要隨之遭殃。」

  回皇上,瑩瑩在生育完後,還是回朝輔佐皇上。」瑩瑩眼神複雜的望了我一眼:「要不,瑩瑩這就將設計圖紙給皇上?」

  我剛想欣喜的答應下來,迅即心一凌,一臉正色道:「瑩瑩,說這話見外了。你與朕還要分彼此麼?這圖紙在你手上,與在朕手上又有何異?」

  瑩瑩靜靜的望著我地眼神,好半晌後,才幽幽歎道:「皇上,您變了。」

  我強自一笑:「傻瓜,朕沒變。至少,朕對瑩瑩的心意,就從來沒有變。」自從陶遷事件後,我便更加小心了,什麼人都會猜疑一下。這次卻被瑩瑩看了出來。

  「不管皇上您變沒變,瑩瑩生是你地人,死是你的鬼。」瑩瑩輕輕伏在我身上,淡淡道:「瑩瑩要告訴皇上一個大秘密。」

  「大秘密?」我一愣:「瑩瑩有什麼大秘密?」

  「皇上請隨瑩瑩來。」陶瑩瑩款款領著我來到了樓下,那只停頓在那裡的木虎旁。

  「瑩瑩你真是天才。」我不由得暗讚了一句:「竟然能製作出如此巧奪天工之物,若說魯班再世,恐怕也不及你萬一。」我說完這話不由得後悔了,這個時空與我那個時空並非一至,我也曾經粗略看過一番這個時空的歷時,得知沒有出現魯國這個國家,又何來的魯班呢?

  果然,瑩瑩疑惑的望著我:「魯班?那是何人?瑩瑩只知道,兩千多年前周國有木器名匠公輸班的,並無魯班此人。」

  哈,我打著哈哈,拍了拍腦袋恍然道:「是朕不學無術了,竟然連他地名字也記錯了。」心中卻直罵,這個時空也夠混亂的,沒有魯國,竟然出現了公輸班。不過想想也很釋然,每一個時空,都有它自己的走法,不可能會完全一樣。再者說,若是有這個時空的人,去到我那個時空,恐怕也會大罵一句,這個時空的歷史夠混亂的。

  「其實皇上能知道那公輸先生,已經是頂了不起了。」瑩瑩一提到此人,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崇敬的神色,至少,我沒有看見過她對我用這種眼色看。頓了一下,她又接著道:「公輸先生乃是瑩瑩最敬佩的器械大師,可惜的作品,遭到了當朝朝政地恐懼,認為那是妖邪之物,不僅將其追捕殺死,而且將他製作的那些器物完全銷毀,並在歷史上,將其完全抹煞。以至於後人,根本不知道兩千多年前曾經出現過這麼一位狂古爍今的大器械師。」

  我完全已經習慣了這個時空地混亂,對於這個木匠的祖師爺遭到這種遭遇,也沒有什麼好吃驚的。只是有些好奇,這公輸班的水準,和瑩瑩比起來,倒底誰高誰低?便開口問道:「瑩瑩,那公輸班恐怕沒有你這水準吧?你看你製作的木虎,竟然能夠自己行動,還能進行攻擊,實在是聞所未聞,見所未見啊!」

  瑩瑩呆呆地望著木虎,好半晌後才搖頭道:「皇上,瑩瑩製作的機關木虎,比之公輸先生不及萬一。」

  「啊?」我驚訝地嘴都合不攏了,不及萬一,不及萬一,這怎麼可能?即便是這只木虎,也已經讓我夠吃驚的了。隨即又釋然,莫非此乃瑩瑩的謙虛之詞?據我所知,很多人都是對古人十分尊敬的,即便是自己實力超過了古人,也會謙虛一番。

  瑩瑩似是看透了我的心思,便解釋道:「瑩瑩之所以能夠製作出這木虎,完全是得益於公輸先生的一本筆記。瑩瑩自幼喜愛雜論野書,皇上是知道此事的。那本筆記,乃是瑩瑩無意中得來。根據公輸先生的機載,他曾經製作過一種能夠載人的木鳥,可以在天上盤旋三天三夜不落。」

  「媽呀,飛機。」我失聲道。

  「飛機?」瑩瑩歪著腦袋想了一會:「這名字雖然庸俗,卻也貼切。可惜公輸先生還沒有來得及給這木鳥起名字,就被殺害了。以後,這木鳥就叫飛機吧。」

  我幾欲昏厥過去,那公輸老傢伙,竟然在兩千多年前就製作出來了木質飛機。若不是當時那些白癡當政者,諱之以其妖,將其殺害的話。那這個時空的文明,將遠遠超過我所在的那個時空。

  「那,瑩瑩你能製作出飛機這東西麼?」我不由得小心翼翼問道。

  瑩瑩搖了搖頭:「不能,瑩瑩只能做一些簡單的小東西。那本筆記是公輸先生的體會心得,並無詳細製作方法。尤其是那木,那飛機,記載更是零亂,還有很多地方遺失了。」


 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機關(下)

  我看瑩瑩的眼色有些失望,便不由得安慰道:「瑩瑩,既然沒有記載方法,就算了。人的接受能力是有限的,不能一下子出現太過於詭異之玩藝。公輸先生就是因為不懂這個道理,很快就製作出了可以載人飛行的飛機,這就惹禍了。其實,只要他聰明一點,一開始弄些新奇的小玩藝,慢慢的讓人接受習慣之後,再開始推出一些更先進的玩藝。如此一步一步來,直到最後的飛機。公輸先生死,就是死在沒有這個過程,飛快的搞出了飛機,這種詭異的事情,換了誰也接受不了。」

  「皇上說的有道理。」瑩瑩若有所思道:「若是公輸先生能夠遇到皇上,說不定就能倖免於難了。」

  「別說這些了。」我立即轉移話題道:「和朕說說,這機關木虎,它究竟是怎麼動的?」我想問的是動力問題,眾所周知,只要有圖紙,製作這樣一隻精細的老虎並不難,難就難在其動力和操控系統上。

  瑩瑩笑著瞥了我一眼,意思是你還算聰明,便親自動手,將那只木虎屁股後面的一塊木板掀開來,取出一塊蠶豆大小的晶瑩剔透瑩瑩發亮之物起來。

  「星晶?」我不由得接過手來,細細端詳了一番,驚色道:「沒錯,這就是星晶。」

  「皇上以前見過這種晶核?」瑩瑩也訝然道。

  「是的,朕也有一塊這種東西。」我那塊星晶。就是上次從那塊大隕石中敲砸出來地奇怪晶石,因為現場沒有人見過此物,是以賜名其為星晶。不過,我那塊星晶卻被小小一個狐狸霸佔了。自從它一口吞下肚子後,都睡了好幾個月了,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。天知道它醒過來後,那塊星晶會不會已經被她完全消化了?

  瑩瑩輕聲道:「這就是公輸先生筆記中記載的晶核,他所的機關物品,包括那會飛的木鳥,沒有這晶核就無法行動。」

  「你是說?」我滿臉驚訝道:「這塊小小地晶核,竟然是機關器械的動力所在?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。」

  「的確如此,初時看見公輸先生的筆記,瑩瑩也是不相信。不過。後來瑩瑩費盡心思,終於弄來這一塊後。親手製作出公輸先生的早期製品,機關木虎後。才知道公輸先生記載的一切,都是真的。」瑩瑩將目光投向了我:「皇上,那您那塊晶核呢?還在麼?」

  「給小小吃進肚子裡了。」我不由得暗罵了一句,那小小真是怪物,竟然能夠將這麼大一塊能量晶核吃到了肚子中去。

  「小小?」瑩瑩微一疑惑,迅旋即道:「莫非是皇上養的那隻小狐狸?」

  「的確如此。瑩瑩要是要那塊晶核。」我嘿嘿一笑道:「朕就去把小小肚子剖開,把晶核取出來。」

  「千萬不要。」瑩瑩急忙搖手道:「小小小那麼可愛,你也忍心?吃就吃了,隨它去吧。」

  「難道這種晶核很難找麼?」我疑惑的問道。

  「地確很難得。」瑩瑩想了一下,回答道:「只有在大山山脈的最深處,才有可能得到這種晶核,而且,還不能確定。」

  我雙目一瞪:「大不了把大吳境內地山都給青了,我就不信找不出幾塊晶核。」心中卻想。只要地球上有的東西,那就好辦多了。

  「無須如此,瑩瑩根據公輸先生的筆記。製作了一樣小玩藝。」瑩瑩忽而步入房間,取出來一方小小羅盤一樣的東西:「只要有這樣東西,就能探測出十丈之內,是否有晶核存在。」瑩瑩指著羅盤上的指針說道:「只要有晶核,上面那指針就會跳動。晶核能量越大,指針跳動越大。

  我把羅盤接過來一看,果然見到了那羅盤上的指針跳動,不過才跳過了一格,而這羅盤上,卻有六十格,由此可見,瑩瑩這塊晶核,能量實在不咋地。不過,即便是不咋地,卻也能驅動一隻如此厲害的木虎,顯然晶核地能量,實在令我又大出意外。

  「此時事關重大。」我細細想了一番後道:「若是能將晶核都掌握在大吳手中,必是大吳強盛的關鍵之處。」

  「皇上,您是否想找到大量的晶核,製作出大批的機關木虎,然後發動戰爭?」瑩瑩一口道出了我的本意。

  雖然猜中了我的心思。我卻不得不擺出了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道:「非也非也,瑩瑩你誤會朕了。瑩瑩你可知道,我大吳軍士,一年在邊境上要死掉多少個?就算是在和平年代,每年戰死的軍士,也要超過千人以上。若是暴發戰爭,為國捐軀的軍士,就將達到數萬,甚至於數十萬,上百萬。他們可都是朕地子民啊,朕又怎麼忍心讓他們的家庭,遭受如此巨大的痛苦。所以,朕要製作大量地機關木虎,代替那些血肉之軀鎮守邊疆,以保我大吳軍士的生命安全。」其實這些話,倒也算是我的肺腑之言,不過鎮守邊疆,怕是要改成開拓疆土。

  瑩瑩是何其瞭解我,自然知道我心中真正所想,不過她卻也沒有阻止,只是輕聲道:「皇上,瑩瑩自知皇上心意。不過,瑩瑩懇請皇上,在開拓疆土之時,切記一仁字。瑩瑩心中就滿足了。」

  「那是一定,那是一定。」見到瑩瑩並沒有極力反對我,心中不免的高興萬分。眼神賊溜溜的望了望窗外,摟住了瑩瑩的腰間,吹氣挑逗道:「瑩瑩,時間不早了,春宵一刻值千金。」

  「啊?」瑩瑩掩嘴驚訝道:「瑩瑩現在有了身孕,這怎麼可以?」

  嘿嘿,我那個時代的醫學還算發達。自然知曉一些基本常識,只要在懷孕頭三個月,以及後一個月內不同房,小心行事不會有任何問題。

  想及此處,便付在她耳畔,低聲叮嚀了幾句。霎時間說的瑩瑩面紅耳赤起來,佯火道:「你怎麼會連這種事情,也去請教太醫呢?」

  我小心翼翼的將其一把抄起來,賊笑連連的往樓上走去:「這有何不可?男歡女愛,乃是最平常之事。」

  「放開我,色狼,流氓,昏君。」瑩瑩有身孕在身,不敢胡亂掙扎,只好呈一時口舌之快,嘿嘿,朕一會要讓她知道,什麼才叫口舌之快。

  ……

  次日。因為心中惦記著大事,便打清早就離開了陶府。與守在府外一夜的左東堂等人匯合,逕直往宮中行去。

  時間尚算掐得不錯,剛好趕上了早朝的時間。便在小多子的慌忙張羅下,匆匆安排上了早朝。

  動盪雖然已經開始平靜,卻有更多善後事情需要處理,這些日子來,沒有一日可以馬虎的了。

  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朝臣跪滿了大殿,目所及處,黑壓壓的一片,有著許多年輕的新面孔。他們大多是經過我和吏部精細挑選選拔出來了一批新任官員。在為官的數年之中,大多數有著優異的表現,不過若是沒有人提拔,想站進這個朝堂之內上早朝,恐怕沒有十多年是辦不到的。

  「都起來吧。」我揮了一揮手,正坐在了龍椅之上,目光掃視了一遍。小多子急忙將泡好的茶水,端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台上。

  這張桌台,原本是沒有的。乃是我在最近的時間硬要給加上的,如今很多奏折,都是在朝堂之上即刻完成,沒有一張辦公用的桌子,頗為不方便。此時正是多事之秋,沒有哪個大臣會在這個時候,為這些小事來引起我的不滿。

  我品了一口新鮮的茶,閉目養神了一番,迅即雙眼一睜,緩緩道:「諸位臣公,今日有事啟奏麼?」

  「回皇上,老臣有事要奏。」這數月來,並沒有經常出頭的內閣大學士楊居正突然站了起來,一臉肅穆。

  我望了他一眼,這老傢伙數月未曾開口。今日這突然一開口,恐怕又要多事了。這老傢伙,表面上看起來剛正不阿,經常連老子都敢罵,其實背地裡也是一隻老狐狸,狡猾的很。

  「說吧,說吧。」我沒好氣地回答道。不過卻暗中向他使了個眼色。他也回過來一個眼色,讓我放心。

  「老臣有三件事情要奏。第一件事情是,陶大人為國捐軀已經三個多月了。」楊居正一開口便一鳴驚人道:「所空出來的禮部尚書一職,雖然目前由劉大人兼任。劉大人雖然辦事能力尚可,然而精力必定有限,在管理戶部的情況下,又要掌控禮部,恐怕是力有不逮。老臣懇請皇上,早日定下新任禮部尚書,以免劉大人曠久怨言。」

  我嘿嘿一笑,這楊居正竟然看透了我的心思。知道我不願意讓劉枕明一人獨大,卻又不好意思開口,現在冒出來的頭一件事情就是為我解決這個難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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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七十七章 勵精圖治 (上)

  楊居正此言一出,頓時嘩然一片。劉枕明最近在朝中的勢力,可是如日中天。自從他惟一的對手陶遷為國捐軀後,就數他一人獨大,獨自掌控著戶部禮部兩部。群臣想不到,身為劉枕明座師的楊居正,會第一個跳出來捅破這張紙。

  我心中雖然暗喜。然而臉上卻露出了一絲不悅,大聲道:「楊老頭,難道你不信任劉大人的能力麼?以朕看啊,劉愛卿雖然要處理兩部事物,然而劉愛卿能力出眾,處理起來綽綽有餘嘛。」說著,我又扭頭向劉枕明望去:「劉愛卿,你自己說是不是如朕所說?」

  劉枕明急忙恐惶的上前一步,一臉苦瓜樣道:「皇上說笑了。微臣實在是苦不堪言啊。」

  「哦?」我瞄了他一眼:「怎麼個苦不堪言了?難道以劉愛卿的能力,尚不足於獨掌兩部麼?這讓朕以後怎麼委任你更重要的職務?」

  「皇上,萬萬不要啊。」劉枕明抖著一身肥肉,哭腔哭調道:「微臣自從兼任了禮部尚書以來,每天是飯也吃不好,覺也睡不著。兩個部,都是公務最為繁忙的部門。微臣可是一天到晚,連個休息的時間也沒有。皇上,您看看,微臣這些時候,都瘦成什麼樣子了?哎喲,我的肉啊,我可憐的肉啊。」

  「好了好了,不哭了不哭了。」我強忍著笑意。媽的,這小子演戲水平大大有長進了。腦子也活絡了少許,竟然能夠在第一時間就猜出了我有意削減他地權力,轉而自動放棄。棄車保帥。雖然乃無奈之舉,卻總比連車帶帥一鍋端的好。如此一來,我對他會更加的信任。

  「皇上,微臣苦喲。」劉枕明還哭得沒完沒了了,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道。

  「苦什麼苦啊?」我佯怒道:「為朕辦事,有苦能嚷嚷麼?」

  「微臣該死,微臣其實一點也不苦。能為皇上辦事,微臣實在是,開心,開心的很。」劉枕明急忙跪拜了下去。露出了天使般地笑容。

  「好了好了,朕又豈會不知道你的辛苦。」我揮手讓他起來。接著道:「朕本來想好心好意幫你減減肥,豈料你不領情。小多子,記得一會去內務府拿一千兩銀子,賞給劉大人。以表彰他近日來的辛苦。」

  「謝皇上恩典,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劉枕明滿臉的驚喜之色,抖著肥肉謝恩。

  「朕看你也實在辛苦,這樣吧。找一個人出來代替禮部尚書一職。也好減輕一點劉愛卿的負擔。」我目光向眾位大臣掃視了一遍,皺眉道:「要不,劉愛卿舉薦一個人出來代替你?」

  劉枕明眼中露出了一絲喜色,正想答應時。楊居正突然又跳了起來道:「皇上,老臣以為不妥。劉大人辦事能力出眾,但是畢竟不是吏部之人,對官場中人難免沒有正規的評價。老臣以為,還是請吏部的古大人提出政績優秀的數名候選人,以備皇上親自挑選。

  「恩師說的極是。極是。」劉枕明急忙把腦袋縮了回去,恭謙道:「微臣青日裡勤於政務,向來與各界官員少有來往。實在不熟悉他們啊,如何能夠擔當舉薦之責呢?還請皇上收回成命吧。」

  這死胖子,倒也狡猾,看出了苗頭不太對勁。不過,最後段推脫之詞,卻是堪見水準啊。即暗中點出了自己的政績,又避開了結黨營私之嫌。

  劉枕明地能力,在我眼裡的確非常不錯。雖然他有些貪財好色,然而在國庫管理上,卻沒有絲毫地鬆懈。這段時間,經濟如此緊張,都被他有條不紊地熬了過來。要說殺掉他,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。我此舉,頂多是敲山震虎而已。讓他最近微露的鋒芒,收斂一下,否則滿朝的文武,恐怕泰半要投到了他的門戶之下了。

  今日此舉,一來是給劉枕明一個小小的警告。而來是給朝廷中大部分官員一個警告。

  「這?」我微一沉吟了一番,隨即道:「好吧,既然劉愛卿的話都說到這種份上了,朕也不勉強他了。不過,聽說你快要娶妾了,朕就尚她一個三品誥命夫人爵吧。」

  「謝皇上,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劉枕明露出了喜悅之色:「微臣到時候一定請皇上捧場,不過,微臣並非娶妾,而是娶妻。微臣已經將除了原配夫人外地所有小妾都遣散。此番娶進門的,乃也屬於正室,從此娥皇女英,不分大小。」

  「好,朕到時候一定到場。」

  我給了他一通棒子後,便又餵了他幾條大胡蘿蔔。

  「古宏良。」我喚道。

  「臣在。」古宏良走前一步,躬身而立。

  「朕命你,三日之內給朕三份候選人名單,給朕過目。」我正色道:「禮部尚書一職,事關重大,古愛卿一定要謹慎從事。」

  「皇上請放心,臣絕對不辜負皇上重托。」古宏良也是一臉正色道。

  古宏良此人,向來少話,但是為人十分謹慎細緻。更加難得可貴的是,其性子剛正,這段日子裡,與我選出來的官員,都還不錯。

  「楊愛卿,說說你其餘兩事,乃何兩事?」我將目光投到了他身上。眾臣也因為他剛才頃刻之間,數言片語就將劉枕明一半的權勢灰飛煙滅,此事都不由得豎起了耳朵,緊緊留意著。

  楊居正不亢不卑,站身上前道:「皇上,老臣第二件事情,就是要請皇上整頓吏治。」

  「整頓吏治?」此言一出,滿朝文武無不自危。朝中大臣,在這三個月中被整頓的還不夠慘麼?楊居正居然還說要整頓吏治。

  「楊愛卿,這吏治一事,朕不是已經整頓過了麼?」我瞪向了他。

  「皇上,京畿一地,吏治算是勉強整頓過了。然而我朝幅員遼闊,如此大面積的地方官員,卻還沒有被好好整頓過。」楊居正滿臉正色道:「地方官吏,因為不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做事,弄虛作假,魚肉百姓的情況簡直達到了猖獗地地步。老臣身為內閣大學士,有義務向皇上提出大面積整頓地方官吏的建議。」

  「諸位愛卿,對於楊愛卿所奏,有什麼意見沒有?」我緩緩問道。

  換了一批年輕官員果然是好,立即就有人站出來道:「回皇上,微臣王昭光,略有意見,請皇上恩准微臣道來。」

  這王昭光,便是此趟提拔上來的一名新官員,年齡才三十一歲,做事幹練冷靜。被古宏良奏明我後,一舉從禮部一個小小地五品主事,直接提拔到了禮部右侍郎位置上,官居從二品。

  我還正想考量考量他的能耐呢,便笑著揮手道:「王愛卿不必拘束,有話直講就行。」

  「謝皇上。」王昭光頓了一頓道:「我朝新亂剛定,乃是百廢待興之時。而大面積撤換地方官員,恐怕又會引起新一輪的動盪。微臣以為,皇上此時應當安撫地方官員的心。待地一切穩妥後,再責令吏部派出大臣,逐步檢查,在不擴大影響的情況下,小面積進行官員調動。以此可保國家安定。」

  「荒唐。」楊居正不愧是出名的硬脾氣,他可是連我這個皇帝,都敢當朝罵昏君的。別說這一個禮部右侍郎了。

  楊居正怒目相向道:「地方吏治混亂,已經達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,你居然還有心思要皇上去安撫他們。難道說,你要讓那些混蛋,繼續魚肉百姓麼?說什麼等國家安定後再行治理,更是荒唐不堪,有那批人在,國家安定得了麼?再者說,就算能安定的了,按照你那個方法做,怕不是要十年還完不成?皇上,以老臣看來,大病就要用猛藥,一劑猛藥下去,雖然短時間內會感到不適,疼痛。但是卻能在最短的時間內,形成最大的效果。」

  王昭光面對楊居正的當面指責,根本絲毫不退讓,反而鎮定道:「楊大人此言差異,若在青常。楊大人的猛藥的確會產生很大的效果。然而此刻乃是非常時期,國家剛經過大型動亂,西域三小國叛亂,東突厥與我朝的衝突,日漸明顯。更有甚者,其餘依附我朝的一些部落小國,也都一個個瞪大著眼睛望著大吳,只要大吳拿不出妥善的處理方法,恐怕會一個個都宣佈獨立。以此看來,我大吳朝如今就像是一個大病初癒,不,大病尚未癒合的病人。此時此刻,若再一劑猛藥下去,恐怕大吳會吃不消。」

  王昭光一席話,倒也讓很多人若有所思,同意的點頭。王昭光繼而將目光轉向我道:「皇上,微臣以為,大吳國目前身虛體弱。實不宜用猛藥。微臣以為,外地官吏,目前之計只有安撫為上策。」

  「王昭光,你知道此舉會令天下百姓多遭多少苦麼?原本戰戰兢兢的那些地方官員,所犯了錯誤後,卻得到了朝廷的嘉獎安撫。只會令他們更加變本加厲,目無法紀。」楊居正一大把年紀了,上竄下跳,怒不可竭。若非被其他幾名見勢不妙的大臣拉住,恐怕要衝上去給王昭光飽以一頓老拳了。


 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勵精圖治 (中)

  「楊大人,下官所言句句發自肺腑。」王昭光臉色沉」,絲毫不為楊居正暴怒所動,坦然自若道:「下官也想百姓安定,生活富足,不受貪官污吏迫害。然而在我朝四面楚歌的危險之下,有些時候,暫時做一些在所難免。」

  「我就是要打的你這個在所難免。」楊居正老則老矣,然而身手竟然還十分硬朗。趁著其他幾名大臣不留神,一個箭步衝到王昭光面前,一拳砸去。

  王昭光沒有料到楊居正還真的動手,冷不防臉上吃了一拳,當場愣住。

  「啪。」我一巴掌重重拍在身前辦公桌上,茶杯頓時翻了個底朝天。

  楊居正和王昭光,被我駭了一跳,尤其是楊居正,彷彿這個時候才想起了這是在朝堂之上。倆人雙雙,急忙跪拜在地上:「臣該死。」

  「楊居正,王昭光。」我怒斥道:「這是朝堂,不是街市口。又罵又打,成何體統?」

  「臣等知罪。」倆人齊齊告罪。

  「尤其是你。」我指著楊居正喝道:「年紀也老大不小了,又身為堂堂內閣大學士,官居正一品,本應當乃眾臣之表率。怎麼也像個街頭潑皮一般,動不動就罵人打人?」

  「老臣只是以為,王昭,王大人所言實在讓人震驚。此人心如鐵石,冷血無情。老臣。老臣是代天下黎民百姓揍他。」楊居正拜服在地,然而眼神卻仍舊憤慨的望著王昭光。

  「人家王昭光所講,也不無道理。」我惡瞪他一眼:「以朕看來,你乃是為了政見不同而打人。來人。」我隨之揚聲一喝。

  數名當值御前侍衛。頓時一擁而來。

  「楊居正在朝堂之上動手打人,本應重罰。不過,念在你年事已高地份上,就罰廷杖五杖,扣除半年俸祿。」我眉頭一軒:「你服是不服?」

  「老臣服。」楊居正頭一低。御前侍衛頓時一擁而上,將其架了出去。我招手讓小多子到我面前,低聲道:「你出去交待一下,別打重了,皇后那邊不好交差。」

  「奴才知道了。」小多子答應了一聲,匆匆往門外行去。

  不片刻後。御前侍衛又押著楊居正回來,稟報說廷杖已畢。我揮手讓他們退下。示意顫顫悠悠的楊居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。

  朝下噤若寒蟬,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。皇上今日連皇后的外公也給打了,這事要是攤在他們身上,還指不定會不會被外調地方呢。

  頓了半晌,我這才正色道:「眾愛卿當以此時引為戒,同僚之間,應當互敬互愛。不得有辱罵,毆打地行為。」

  「臣等知道了。」臣子們紛紛跪下,齊齊喝起來。

  「好了,接著說正事。」我讓小多子重新給我沏了一杯茶,朗聲道:「朕以為,適才兩位愛卿所言,各有各的道理。眾愛卿以為呢?」

  眾人眼神不定的望著我,不知道我究竟是什麼意思。只有跟了我最久的劉枕明,這個死胖子到十分瞭解我的性格。急忙站起身來道:「微臣以為,兩位大人所言,均十分有道理。但是微臣以為。都有不妥之處。」

  我臉上不動聲色,淡淡的哦了一聲後,旋即便道:「看來劉愛卿另有高見啊,說來與眾人參祥參祥。」

  「恕臣斗膽猜測,以皇上的聖明睿智,應當早有腹案。此刻應當是在考驗大家呢。」劉枕明嘿嘿一笑,抖了抖肥肉。

  「馬屁少拍。」我佯瞪了他一眼:「說來聽聽,要是說不好,朕罰你新婚三日不得入洞房。」

  劉枕明當即露出了一副苦瓜臉,哭腔哭調道:「皇上,您這還不如把微臣賜死了。三日不得入洞房,天啊。」

  「閉嘴,快說來。」我嘿嘿一笑,翹起了二郎腿,悠然自得的望著他。

  劉枕明苦著臉,額頭冒汗道:「微臣斗膽猜測,皇上的意思當是選折中之案。既要安撫大部分地方官員,也要除掉一些典型污吏,殺雞敬猴,恩威並示。一是可以使得朝政不至於產生大幅度動盪,二是可以讓這些人心存警惕,不敢明目張膽搜刮百姓,所作所為當會有所收斂。皇上這個計策,實在是令微臣十分敬佩。」

  「哈哈,知我者劉愛卿也。」我雙掌一撫,哈哈大笑站了起來:「傳朕?意,送達各階各級地方官府。就說朕對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,都一筆勾銷,永不追究。從接到抵報當日起,若有再敢為官不仁,魚肉百姓地話。朕定斬不饒。」

  「吾皇英明。」劉枕明跪拜下去,喜色大聲叩拜。其餘官員,也都跪拜下去。

  「皇上,臣還有一個提議。」王昭光上前一步,正色道:「朝廷應當派出一名監察使,專門微服尋訪各地。一旦有在風頭正勁之時,猶敢作案之人,便如實稟報朝廷,再由朝廷殺之,以正天下。」

  「王愛卿此諫,深得朕心。」我的眼睛緩緩地在人群中轉了一圈:「諸位愛卿,可有合適地人選?」

  「皇上,微臣願意替皇上分憂。」王昭光毛遂自薦道。

  這可是一個大大的美差,雖然微服遊歷,然而手中權力十分巨大。反應過來的朝臣,個個為自己請命。一事之間,請命之聲不絕於耳。

  好半晌後,我才揮手止住了他們。笑道:「朕倒是想起來一個人選,非常合適。」

  「皇上選的人才,應該是十分了不起的。」劉枕明笑盈盈的說道:「皇上,倒底是誰啊?」

  我將小多子喚到身邊,低頭囑咐了幾句。小多子即刻匆匆離去。那個赤鳳,已經被我安排在了皇宮內暫時住下,前兩日見她之時,還向我討要這個已經答應了她的差事。不過,整個朝廷上上下下,還真是這個赤鳳最為理想。江北那些官員,一聽到赤鳳這個名字,躲都來不及。

  我不理睬他們,緩緩靠在了龍椅之上,細細品味著極品貢茶。

  朝下一開始還安靜,然而過得一會,便開始有竊竊私語地事情發生了。對於我選的這個人選,產生了莫大的好奇。

  好長一刻,小多子領著江北赤鳳從前庭走來,一路大聲回稟道:「啟稟皇上,赤鳳小姐帶到。」

  「民女赤鳳,見過皇上。」赤鳳跪在了殿下。

  「女的?怎麼是個女的?」朝臣傻了眼睛,沒有人想到我這個人選,竟然是女的。

  我眉頭一擰,威怒道:「女的,女的又怎麼了?女的最大好處,就是不會受美人計地誘惑。」

  情知我說的是歪理,朝臣見我發火,倒也不敢做聲了。

  「赤鳳,起來吧。」我揮手讓她起來,朗笑道:「當日是赤鳳小姐幫了朕的大忙,朕今日是履行諾言來了。朕封你為吏治監察使,臨時官居一品,賜尚方寶劍一口,替朕微服巡查全國各地吏治。若遇上魚肉百姓地貪官污吏,你可以便宜處置,只需處置完了,給監察院和吏部捎個信就行。」

  啊?赤鳳想不到我真的給她弄來了這個差事,急忙欣喜萬分道:「民女赤鳳,定不會辜負皇上重任。」

  「你現在可不是什麼民女了。應該要自稱臣。不過,朕可有言在先。」我緩緩說道:「除掉任何一名官員,需要抓到其足夠的證據。否則朕對你決不輕饒。」其實我是在怕她下手太快,一斬就是那麼一大片,吏部哪裡忙得過來。讓她找證據,這樣就放慢她查人的速度,查來查去,少則一兩月,多則一兩年。她的存在,主要是以震懾力量存在,讓那些官員們行為有所收斂,不敢恣意妄為。只要我順利度過這個寒冬期,就能將心思全面撲到吏治之上,到時候該殺的就殺,該砍的決不手軟。

  「皇上放心,民女,不,臣絕對不會錯殺一個好官的。」赤鳳不知我心中所想,便立即答應了下來。對她的清廉我倒是很放心,否則也不會敢冒天下之大不韋。在江北做出了如此驚天動地之事。

  「各位愛卿,大家對此事還有意見沒?」我緩緩說道。

  眾人面面相覷,此時此刻,只要不是白癡,都知道了我早有用赤鳳的意思。見我欽定下來的事情,他們可沒有膽子當面反駁與我,只好個個表示沒有問題。

  「既然大家都認為沒有問題,那此事就這麼定了。」我揮手讓小多子帶赤鳳下去,迅即又扭頭向楊居正望去:「楊愛卿,你不是今日有三事要奏麼?最後一事又是什麼?」

  楊居正上前一步:「皇上,這第三件事情,便是如何解決外患了。」

  眾臣大驚,想不到楊居正不鳴則已,一鳴驚人。今日所奏三事,一事比一事大。


 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勵精圖治 (下)

  「楊愛卿,今日你提這事出來,想必已經有了全盤之策?」我也是有些驚訝,以楊居正的性格,既然敢提出此事,恐怕真的應該有了考量之策。

  「回皇上,大吳內部動盪,如今已經漸漸平息。然而眾所周知,那宣佈獨立的大理等三國,卻益發猖狂了起來。禮部派去交涉的幾名主事,卻遭到了驅逐。而一些逗留在這三國之內的大吳百姓,也遭到了驅趕。看來,他們已經是決心已下,與我大吳正式斷交了。中間除了戰爭,將別無他法。否則時曠日久,其餘臣服大吳的各部落國家,將會集體造反。」楊居正侃侃而談,繼續分析道:「東突厥因為也遭逢大變,他們的虧吃的比大吳多得多,不僅可汗死在了倭國,隨之一起被困在倭國的東突厥精銳狼騎兵多大十萬人。可以說,這十萬人馬,已經是東突厥一半的精銳士兵了。雖然這十萬精銳狼騎兵如今在倭國境內大肆掠奪,但是我們只要在倭國扶持一個親大吳的勢力,以政治力影響迫使其他勢力臣服。如此一來,完全可以牽制住那十萬狼騎兵。」

  楊居正頓了一下,凝目望了我一下道:「那個幫助皇上的島津家,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。」見我未做聲,又繼續說道:「如此一來,東突厥還剩下精銳騎兵十多萬,看似數量眾多。然而其國家形成和大吳有著根本上的不同,所謂地東突厥。其實是許多大大小小的遊牧部落。東突厥可汗活著的時候還好,如今卻因為爭奪新任可汗的位子,幾個大部落之間產生了分歧,繼而已經開始了摩擦。吾皇只要派遣一支精銳部隊。已調和為目地,駐紮在我朝邊境。便能在左近左右逢源,挑撥離間,目的很簡單,就是拖著不讓他們重新合併成強大的帝國,並且不斷消耗他們的人力物力財力等。」

  聽到這裡,我才有了些興趣。因為他之前所言,陶遷臨死之前都已經跟我說過了。然而到了這裡,卻開始了有不同之處,陶遷的意思是直接用武力滅掉東突厥。我望了楊居正一眼。奇怪道:「楊愛卿,為何不直接集結三十萬大軍。配上我朝新研製出來的武器,直接以強悍姿態滅掉東突厥呢?」

  「皇上,此事萬萬不可。」楊居正急忙搖頭道:「東突厥雖然只有兩三百萬人口,十萬精兵了。然而其戰士驍勇善戰,其普通的百姓也是自幼弓馬嫻熟。我朝三十萬大軍,若是直接武力侵佔的話,恐怕原本現在有分歧的部落。會迅速統一起來,槍頭一致對外。如此一來,我朝那三十萬大軍,即便是能夠獲勝,恐怕也需要五年左右。然而我朝只要那三十萬大軍一旦與東突厥形成僵持之勢,國內軍力愈發空虛,而西域三國恐怕會更加有恃無恐,其餘小國也將無顧慮之心,加上幕後操縱的黑手大食國存在。我大吳帝國危矣。」

  我心一凜,想想果然如此。若是在國力空虛之時,被西域諸國聯合起來。一起攻佔大吳地話,的確是件非常可怕地事情。如此看來,楊居正那個以少量兵力拖住東突厥的混亂,倒是個上上之計。

  楊居正見我不言語,迅即又接著說道:「拖住東突厥後,迅即將我朝最先進的神機弩炮,神機弩槍等威力強大的武器組成軍隊,以強悍的實力將叛亂的西域三國狠狠教訓一頓,雖不至於要讓他們滅國,只要打疼了他們的心,展露了我大吳強大地實力,到時候只要派出使者,便能說服他們重新臣服大吳。到時候,蠢蠢欲動的那些野部小國,也將會安分起來。到了那個時候,大吳國便已經可以算是走出寒冬期了。」

  兵部尚書段鴻,也是凝神聽了半天,聽完之後,便立即提問道:「楊大人,在進攻西域三國時,若是沒有其他勢力插手。的確能如您所說,在短期內狠狠教訓他們一頓。然而,會插手的勢力最主要有兩個,第一,便是那慫恿三國叛亂的大食國,其國國力強大,若是他們一旦出手,戰局恐怕也會陷入僵局。第二,便是西域其他那些大大小小的野部小國,單看其中任何一國,並不起眼,然而若是形成了聯軍,恐怕將是我大吳的強大威脅。」看來,並非只有楊居正考慮過這個形勢,段鴻他也沒有閒著。

  段大人所言極是。這兩個的確是要命的問題,楊某是說處理不好地情況下。然而任何問題,畢竟都是有對策的。先說大食,大食國力雖然強悍,然而其周邊數個國家,哪一個都是非常厲害。譬如說天竺。天竺與我朝都是信奉佛教的國家,又素有交好關係。皇上只需要拉攏天竺,宣佈達成攻守同盟。如此大食便不敢輕舉妄動。否則他一旦派出軍隊與大吳軍正面僵持作戰,恐怕不要說攻守同盟地天竺,就算是大食的幾個惡鄰居,也會趁著其兵力空虛的情況下,直搗黃龍。所以說,大食膽敢出兵的可能性並不大。因為一旦形成僵持之勢,大吳國雖然會遭到巨大打擊。然而大食則有可能會遭受滅國之災。」楊居正看來是有備而來,對於局勢的把握十分精妙。

  「那麼,西域的那些野國小部呢,會不會結成同盟?」我目光望向楊居正,真是看不出來,這楊居正對於時勢的把握如此高明。讓我和其餘大臣們頭疼不已的形勢,在他看來如同草雞瓦狗一般,揮一揮手,便灰飛煙滅。

  「那些野國小部,就更不用去擔心他們。」楊居正緩緩道:「原因有二,第一,那些勢力本身並不壯大,任何一個勢力若是單條上大吳帝國,恐怕眨眼間就會遭到滅部。長年在大吳的威壓之下,其內心對大吳帝國的強大實力,還是非常恐懼的。是以,恐怕大吳在攻打叛亂三國的前期,他們會袖手旁觀,以窺視局勢。若是局勢對大吳不利,再聯合起來眾人推爛牆。若是大吳佔據優勢,那麼他們恐怕會在暗中幫助三國。若是大吳佔據了絕對優勢,那麼將會產生一個誰都不敢動彈的局面。第二個原因,便是我朝應當派出大量的外使,遊說拉攏或者警告那些小國野部。即便不能讓他們絕對不動,也能在他們的心理上造成極大的壓力,並且,那些使者另外一個作用,就是阻止同盟軍的出現。」

  「好。」我猛地站起身來:「楊愛卿所言十分有道理。諸位愛卿,還有什麼其他補充沒?」

  眾大臣臉上均不由得露出了喜色,看來他們在心中倒十分認同楊居正這個戰略構想。若是一旦達成戰略目標,大吳帝國將走出如今面臨的寒冬期,進入春天。

  「皇上,微臣願意一舉負責所有外交策略方面的任務。」王昭光眼神中也是神采連連,請命道。

  「好,朕答應你。」我淡淡的說道:「朕現在就委任你臨時禮部尚書一職,若是任務成功完成,朕便讓你擔任正式的禮部尚書。」

  「微臣絕對不辜負皇上重望。」王昭光重重地跪下,一臉肅穆道:「若是微臣完成不了任務,微臣願意將腦袋獻給皇上。」

  我此言也非無的放矢,王昭光自出任以來,一直在禮部工作。其外交能力十分的出眾,如今整個朝廷,恐怕還真的找不出比他還要合適的人物來了。

  「皇上,臣願領兵直搗西域叛亂三國。」簡令泰快步走出,沉聲請命道。

  我微一沉吟,迅即搖了搖頭道:「不可。」

  「皇上,微臣願意拿性命擔保。若是不能揚我大吳軍威,願自裁以謝天下。」簡令泰見我不答應,急忙跪下來。

  「並非是朕不信任你。」我緩緩說道:「西域一戰目的是揚威震敵。然而其真正的關鍵之處,反而是在東突厥,若不能夠成功的將東突厥牽制消耗住,其餘一切都是空談。」

  簡令泰抬起頭來:「皇上的意思是?」

  「朕的意思是,由你出任這個任務,領精兵五萬,配合邊疆十萬守兵,將東突厥牽制消耗。」我沉聲說道。

  「謝皇上的信任。」簡令泰連忙叩頭道:「若是無法牽制東突厥,微臣願意自裁。」

  「讓張晃隨你一同去。」我想了一想道:「你們一主一副,一定要齊心合力。」

  「微臣知道。」簡令泰謝恩後,退到了一旁。

  段鴻走將出來,請命道:「皇上,討伐西域三國的事情,就交給微臣去辦吧。」

  「朕正有此意。」我沉道:「朕封你為征西大元帥,領軍團四十個,直接揚我國威。楊愛卿,你也隨同段元帥一同出發,擔任幕僚之責。」

  「臣等絕不辜負皇上重望。」段鴻和楊居正,一同跪拜下來,朗聲沉喝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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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家事國事天下事(上)

  「劉枕明。」我又喝道:「著你即刻準備出相應的錢餉糧草,以供應出征大軍。」

  「微臣遵。」劉枕明迅速回答道。

  我轉而又道:「劉愛卿,朕是為難你了。如今國家動盪初安,正是國庫空虛之時。這樣吧,朕這裡有一百萬兩私房錢,先墊進國庫中所用。」

  「皇上敬請放心。」劉枕明正色道:「微臣自然會想辦法解決軍餉問題,此事乃微臣份內之事,不應當推脫,也不應當要求皇上拿出私房錢。」

  我微一感動,劉枕明此人,雖然壞毛病多多。但的確是管理錢財的一把好手,他能將有限的資金,加以十倍運作。隨即又想了一想:「對了,你去找找初晴。她的莫愁莊,最近生意做的很大,從她那裡先調撥一批軍餉來。唉,朕知道你的難處,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,這些日子,苦了你了。」

  「多謝皇上處處為微臣考慮。」劉枕明激動的跪拜在地上道:「其他人只知道伸手問戶部要銀子,微臣稍一收緊,便被苛責為摳門,吝嗇鬼。更有甚者,以為那些銀子都落到了微臣口袋中去了。其實,微臣恨不得將一錢銀子,掰成十份來花。多謝皇上那一句,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。」

  「起來吧。」我呵呵一笑道:「只要能夠成功度過這個寒冬期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朕讓你們戶部。一個個數錢數到手抽筋。哈哈。」

  劉枕明站了起來,抖著肥肉大笑起來:「皇上,微臣倒是十分期待那日地到來。到時候,微臣也可以充一把大款。今日要是工部來要十萬兩銀子。微臣筆一揮,撥一百萬兩。明日兵部來要軍餉三十萬兩,微臣筆一揮,直接撥三百萬兩。看誰還敢說微臣是摳門鬼。」

  我差點一杯子砸過去,臉色驚變道:「滾你個小子,有錢也不能這麼個花法啊?十足敗家子。」說完,自己也哈哈大笑起來:「讓你小子也不敢,朕到時候罰你去雅頌閣當龜公去,讓你小子看得著,吃不著。」

  「皇上。您老就饒了小的吧,小的也只是想想而已。」劉枕明苦笑連連道:「想不到這念頭。意淫也要挨罰。」

  「滾,這時候老子沒時間和你扯。」我笑罵一句道:「要意淫回家意去。」倆人這麼一笑鬧,朝堂之上原本有些沉寂的氣氛,頓時活絡了起來。

  「徐良,神機弩炮,弩槍地製作怎麼樣了?」我轉而向徐良問道。

  「回皇上,微臣已經加開了三個軍備生產基地。如今日產量達到神機弩炮三梃。神機弩槍兩百支,彈藥等不一一細表。」徐良恭敬的回答道:「如今庫存神機弩槍,約五千支,神機弩炮一百三十門。」

  「戰前準備這些日子裡,徐良你就待在軍備生產基地別回來了。十二個時辰連續生產,多一支弩槍,多一門神機弩炮也是好的。」我沉聲下令道。

  「微臣遵。」徐良倒是個不怕吃苦的傢伙,工部有這樣的人當尚書,的確是我的幸事。

  「段鴻。你們也即日起開始準備,厲兵秣馬,並將兵力逐步向邊境轉移。進行戰略部署。到時候簡令泰這邊一成功,就立即發動總攻,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,打出最大的軍威來。」

  「臣立即就去辦。」段鴻一拱手。

  「既然一切都已經妥當,那麼,就散了吧。」我望了望殿外的天色,晌午已經過了。

  「皇上退朝是。」小多子聽得我這麼一說話,急忙湊上前一步,用那尖銳地嗓音叫喊了起來。

  「臣等恭送皇上,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

  ……

  從中和殿旁出來後,腹中才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飢餓。我這才想起,原來今日從瑩瑩那裡出來,連早膳都忘記用了。不由得苦笑一搖頭:「想不到為了國家大事,我也會有廢寢忘食地境界了。」來到這個世界,已經有一年了。這整整一年中,經歷過的風風雨雨,比我在那個世界中二十五年還要多。從一開始初到貴境玩樂無憂的心態,到了今日越來越在乎身邊的人,讓我意識到了自己的融入。回頭想想,不由得啞然失笑,之前世界的印象,竟然越來越淡然了。有很多時候,我都不知不覺的將自己當成了這個時代地人。尤其是在長平那丫頭和麟兒出生後,更是讓我感受到了一股血脈相連的親情感。

  自從上次叛亂後,我便明白了一個道理。若是手上掌握不了絕對力量,根本連保護自己家人的力量都是沒有。每每想到那次,便不由得渾身冒冷汗。這種情形,我是不可能再讓其發生了。

  「皇上,皇上。」小多子在我身旁,見我愣在那裡半晌,只好輕聲呼喚提醒。

  我驚醒過來:「剛多子,出什麼事情了?」

  「皇上,您是要移駕養心齋呢,還是去坤寧宮?」小多子說到這裡,肚子中竟然咕咕叫了起來。

  「呵呵。」我拍了拍他肩頭,大笑道:「看來你也肚子餓壞了吧?走,一起去坤寧宮蹭飯。」

  小多子一陣尷尬,卻迅即又欣喜起來,飛快叫來龍輦,逕直去往坤寧宮。

  「幼紅,幼紅啊。」我嘿嘿笑著走進了皇后的暖閣,大笑道:「朕又來蹭飯了。」

  冬兒恰好也在暖閣內,一見到我,立即面紅耳赤不已,想躲開又找不到地兒。我呵呵一笑:「這丫頭,見了朕總躲幹麼?」

  「皇上,恕臣妾無法起床迎接聖駕了。」皇后輕輕道。

  「不用了,不用了。」我急忙湊了上去,扶住皇后,將其依靠在床上,關心道:「幼紅啊,身子好些了麼?」

  「皇上,已經不怎麼打緊了。」皇后輕輕一笑道:「皇上,您這是還沒有吃午膳吧?我們坤寧宮,可是已經過了時辰了。這樣吧,冬兒,快去御膳房,給皇上弄些飯菜來。」

  冬兒應了下來,飛快往外走去。瞧她那走路的模樣,小腰肢堪堪一盈握,讓我心中不由得又是一動。

  皇后看在眼裡,一臉正色道:「皇上,本來臣妾是不應該講的。雖然說皇上乃是一國之君,即便是一時雅興寵幸了某位婢女,也根本無須負責任。可是,冬兒從小服侍臣妾長大,與臣妾雖然名為主僕,實如姐妹。冬兒現在這個樣子,臣妾心中十分難受。望皇上能否賜冬兒一名份,也好安頓她。」

  我握住了皇后的小手道:「幼紅,這叫什麼話。難道朕是那種不負責任之人麼?只是你也知道,最近朝務繁重,朕一時沒有想到這塊罷了。這樣吧,朕這就策封她為充容。」

  皇后露出了笑顏:「皇上既然有這份心思,臣妾就十分高興了,策封一事,還是等皇上閒下來的時候再說吧。」

  「皇后娘娘不生氣了。」我呵呵一笑道:「來,親個嘴兒。」

  「大白天的,您又要鬧了。」皇后抗拒我地性騷擾。

  「都老夫老妻了,還怕什麼啊?」我厚著臉皮,誕著臉,直往她身上湊。正當皇后不堪進攻,宣告失守的時候,突然傳來哇的一聲嬰兒啼哭。

  我急忙收住狼吻,向躺在皇后身旁地麟兒望去。只見這小傢伙,癟著一張嘴正在嚎陶大哭。我迅速將他抱將起來,哄逗道:「剛傢伙,男子漢大丈夫,怎麼能說哭就哭呢。」豈料這小傢伙甩都不甩他老子,仍舊自顧自的啼哭不已。

  我撓著腦袋,不好意思道:「幼紅,咱家兒子是不是餓了?」說著,眼睛往其胸脯直瞟。

  「昏君,又往哪裡看啊?」皇后一陣臉紅耳赤,嬌澀的斥道:「剛餵飽了他,應該不是肚子餓。興許是尿了。」

  我恍然,笨手笨腳的打開兒子的襁褓。果然,這小傢伙畫了地圖。我又給他換上尿布後,這才又將其包好,抱在手中笑道:「果然不哭了。咱家兒子真聰明,尿了還會哭。」

  「噗嗤。」皇后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:「對對,真聰明,尿了還會哭。這點像皇上您。」

 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,明白了自討苦吃,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。看來老孔說話,還是有些哲學道理的。

  手中麟兒,驀然又開始啼哭起來。本想對皇后進行一番回擊的我,急忙又擠出了笑容:「皇后娘娘,麟兒現在又怎麼了?吃也吃過了,撒也撒過了。」

  「這?」皇后狡黠的一笑:「可能是他無聊寂寞了,需要有人唱歌給他聽。」

  「唱歌?」我一愣,迅即笑道:「這感情好,幼紅你就唱給他聽吧。」

  「今兒嗓子疼,唱不來。」皇后別過了頭去。

  「那。」我轉而向小多子道:「剛多子,唱歌給太子爺聽。」

  「皇上,您就饒了奴才吧。」小多子駭得面無人色:「奴才實在不會唱歌啊。」

  「你們都不唱,難道還要讓朕來唱啊?」我不由得脫口而出。

  「皇上,你看麟兒哭得多傷心啊。您就委屈一下,唱一首吧。」皇后掩嘴偷笑不已。

  我無語


 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家事國事天下事(中)

  麟兒也似乎在與我作對,聽得我不唱,啼哭之聲愈發強烈起來。我不由得投降道:「好好,父皇這就唱,這就唱。」

  說起唱歌,我便清理了一下喉嚨,揚聲唱道:「逆風千里亂雲飛,水湧孤舟激浪開,寒光閃爍青鋒在……。」

  「停,停,停。」皇后大笑的說道:「皇上,你這也叫唱歌?簡直是在吼叫。這麼吼,您也不怕嚇壞麟兒?」

  我愕然,果然那小傢伙哭聲更凶。只好向皇后討教道:「幼紅啊,你說朕應該唱些什麼歌?」

  「皇上應該唱兒歌。」皇后掩嘴竊笑不已,眼神中笑意盎然。

  雖然知道她是在整我,然而畢竟麟兒啼哭讓我心疼不已,只好硬著頭皮開始唱道:「搖啊搖,搖啊搖,搖到外婆橋,外婆誇我好寶寶。」

  噗嗤,這下不僅是皇后。就連小多子也抽笑了起來。我怒目一睜:「剛多子。」

  「奴才該死,奴才該死。」小多子駭然的跪拜下去。

  「嚇,麟兒不哭了。」皇后也驚訝道。

  我急忙向麟兒望去,果然見這小傢伙不哭了,正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我,裂嘴露出笑容。

  「皇上,繼續唱,繼續唱。」皇后娘娘鼓噪道。

  我也欣喜萬分,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兒子哭呢。便也顧不得丟人現眼。笑呵呵地唱個不停。

  小傢伙也是極給面子,在我唱歌的時候總是露出了一番聚精會神地模樣,時不時輕笑一下。

  「幼紅,這孩子聰明。真的像我。」我得意洋洋不已。皇后娘娘冷哼不已:「按照皇上的意思。就是臣妾愚鈍萬分了?」

  「像你像你,麟兒就像他母后一般聰明。」我賊笑不已。

  「這還差不多。」皇后老人家這才心滿意足。

  恰在此時,冬兒已經領著御膳房的值班太監將御膳送來。我則抱著兒子,便唱便享受了人生最快樂地午餐之一。這小傢伙長得極是惹人喜愛,要是能帶回老家去給母親看看,老娘她該多高興啊。

  天倫之樂過後,該是辦公的時候了。只有讓自己手中掌握了絕對實力,才能保護我的家人,保護我最在乎之人。

  南書房中,我躺在了那張極品楠木太師椅上。眼睛半閉半睜。緩緩說道:「林甫,叫你做的事情。都怎麼樣了?」

  李林甫跪拜在我面前。神情恭敬道:「回皇上的話,臣已經將京城五品以上官員,外官地方大員的府中,都已經安排上了數名密探。相信這些官員只要一有異常,定然逃不過臣的耳目。」

  我微微的點了點頭:「不錯,不過還要進行加強。尤其是一些手握大權的重臣和一省頭幾把交椅之人,必須密切注意。朕可不想出第二個陶遷。若是遇到緊急情況。朕授權你見勢便宜行事。」

  李林甫重重的應聲道:「臣定不會辜負皇上所望。」李林甫自從掌管東廠以來,整個人愈發老練起來,完全沒有去歲看他時那種稚嫩之氣了。

  「還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。」我從懷中掏出那粒晶核,緩緩道:「你看看這是什麼?」

  李林甫恭敬地接過手去,仔細瞧將了一番後,疑惑道:「皇上,這好像是您上次從隕石內得到的星晶。不過卻小了許多。」

  「地確,這叫星晶,又名晶核。」我望著他道:「你的任務是搜尋晶核。」

  「皇上需要臣找多少晶核?」李林甫雖然不知道我要這晶核幹什麼。卻見我沉重的臉色,知道是不簡單的東西,不會也不敢多問。

  「數量的話。自然越多越好。」我又取出了那個羅盤,遞給李林甫道:「這個羅盤,可以測出十丈距離內隱藏的晶核。你可以拿著這個羅盤去工部找徐良,讓他多仿造幾個,出去搜尋晶核的隊伍,每一個隊伍需要配備一個。」

  李林甫畢恭畢敬地接了過來,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懷中:「臣遵旨。」

  「去吧,抓緊時間,多弄些晶核回來。」我揮手。

  「臣告退。」李林甫跪安後,便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南書房。

  「皇上,喝茶。」小多子從這才敢從門外進來,端著一盞茶杯,恭敬的遞給了我。

  我接過手來,極為享受的品茗了一番,任由那苦澀的茶葉在我口中翻滾,刺激著我精神為之一震。

  「皇上,簡大人在門外已經等候多時,是否要宣他進來?」小多子趁機說道。

  我點了點頭:「嗯,宣他進來吧。」

  不片刻,簡令泰大步走進我的書房,跪安道:「微臣簡令泰叩見皇上。」

  「起來吧,這個時候來見朕,是否有什麼要事?」我淡淡笑道。

  「皇上,微臣此番前來,是向皇上討論牽制東突厥一事。」簡令泰緩緩說道:「皇上還記得臣說過的慢性毒藥麼?」

  「哦?就是上次在殿試之時,說的那種藥性發作緩慢地毒藥麼?」我眉頭微舒道:「難不成簡愛卿在這次與東突厥糾纏中,想利用這種毒藥?」

  「皇上聖明,微臣的確有這種打算。」簡令泰臉色不變的回答道:「微臣認為,對敵人地殘忍,就是對自己的仁慈。只要微臣用這種毒藥操作一年,整個的東突厥國,將無戰馬可騎。那些原先驍剪善戰的狼兵,也會四肢無力,甚至於連把刀也拿不動。如此一來,整個東突厥將是我大吳皇朝囊中之物。」

  「簡愛卿既然有如此妙計,定能夠牽制住東突厥。」我也本非善茬子,休不說東突厥與我的恩怨,就是無怨無仇,這東突厥是非滅不可。其戰略地位十分險惡,猶如是懸在大吳頭頂上的一把利刃,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下來,將大吳皇朝扎個透心涼。

  「既然皇上不反對。那微臣就可以放心大膽的使用了。」簡令泰臉上帶著喜色道。

  「毒藥用是可以用,不過朕還有一個更好的想法。」我也嘿嘿一笑道:「若是此趟能夠成功鎮壓三國叛亂一事,朕決定要與民休息一段時間。然而若是處在和平年代,恐怕人心會據安不思危。簡愛卿可以將毒藥份量減少到十之一二。只削弱其戰鬥力。而大吳在和平年代,可以將整個東突厥作為一個練兵場,一批一批軍團的輪番上陣,讓他們好好感受一下戰場的洗禮。」

  「皇上考慮的比微臣久遠,微臣遠遠不能相及。」簡令泰目光中也露出了贊同神色,只要逐漸將東突厥的實力壓縮到可控制地步,那麼作為一個練兵場有何不可?如此一來,還能避免大吳帝國短期與北方強大的羅剎國直接對話,畢竟中間有東突厥這個緩衝地點在。

  接下來,倆人有討論了不少細節問題。簡令泰這次雖然只帶出五萬人馬,區區十個兵團。然而其中三萬人馬,卻是張晃的鋒芒軍,大吳軍隊中精英中的精英。上次長崎一戰,其一萬鋒芒軍就突破了東突厥數萬狼兵封鎖的城池,可見其戰鬥實力是何等的強悍。就是因為如此,我才更要減少他們無謂的損傷。要知道,這支鋒芒軍將是我爭霸天下的王牌利器。東突厥的戰場上,應該是他們訓練後的實戰演習地。

  簡令泰一些戰術構想,也是十分的精妙,相信在他的謀劃指揮之下。我大吳軍的傷亡將減少許多。

  天色已然不早,簡令泰與我告辭。三日之後,就是鋒芒軍的出征日期,他必須即刻回營,好多事情都要準備起來。

  ……

  時光匆匆而過,自參加過簡令泰的誓師大會後。沒幾日便麟兒的滿月之喜了。大吳帝國武德皇帝的第一個皇子,身份自然尊崇無比。早在麟兒出生之日起,內務府就開始張羅起其滿月之宴了。臨近的幾日,更是在整個皇宮大院內張羅起了華燈錦繡。人人臉上均有喜色。

  就連朝中的大臣們,也一個個精神抖擻的議論著即將來臨的滿月之宴,策封太子之大典。

  各省巡撫,總督等,也在近日內匆忙趕到,參加准太子爺的滿月酒宴。

  京城之中,也是熱鬧非凡。文德橋等地,也都架起了戲台,舉行著巨大的花會活動。在這個寒冷的冬日裡,熱鬧的喜慶氣氛似乎將溫度也提高了幾度。

  喜訊通過六百里快馬送到了各地,各州各縣也同時舉辦起了喜慶宴。整個喜宴辦了三日三夜後,才宣告結束。然而就在這舉國歡的三日時間,倒將民心徹底的安撫了一番,之前三個多月的動盪,也在心中被沖淡,甚至於遺忘。

  我站在觀景台上,望著圍牆之外人山人海的百姓,心中不由得起了一陣感慨,老百姓的心倒底還是向著皇家的,否則也不會為皇家的喜事而如此興奮。尤其是大吳帝國新添了一個太子,更是給人暗示了大吳帝國延綿不覺的象徵。


 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家事國事天下事(下)

  「粱兒與母后請安。」我一臉肅穆的拱手立在太后面前。眼神卻不斷瞟著他身旁的一位老人,那人約莫在五十歲左右,雖然頭髮微微花白,然而卻未顯老態,滿臉上下沒有半絲皺紋,宛若嬰兒一般滑嫩。

  看他的模樣,應該是高手才擁有的氣質。然奇怪的是,任憑我如何仔細的尋找,在他身上卻發現不了任何內息的痕跡。要知道,即便強如旺財,也會在不經意間洩漏出一絲半毫的內力。

  「你這小猴頭,今日怎麼如此老實?」太后輕輕一笑道:「也難怪,從小到大,你倒是誰也不懼。就懼怕少傅琴吟先生。你啊,也只有在琴吟先生面前,才會如此安分守己。」

  我頭腦一熱,心中不由得一寒。想不到此人竟然是吳梁的少傅。按理說少傅擔有從小教導太子之責,自然與吳梁親熟無比,此趟莫不是要露出馬腳才好。不過,我倒也不是十分擔心他戳穿與我。以我現在手中掌握的實力,可不是區區一個少傅站出來佐證就能扳倒我的。

  自從段鴻和楊居正秘密調兵出發後,已經有一個多月了。這一個多月裡,簡直是我最輕閒的時刻,除了應付一下無大事的早朝,便是躲在後宮中與各妃子廝混。要不就是跑莫愁莊去,探望一番晴兒凝兒她們,她們幾個可是大忙人。各自手中握著不少生意,比我這個日理萬機的皇帝還要忙上三分。今日去時稟報去蘇州進貨了,明天去時稟報去杭州開拓分店了。

  還有唐怡那丫頭,對於火器地研究幾乎入了魔了。在宮中膩味之時。幾次三番去工部建造的兵器廠去找她,次次給我吃閉門羹,說是在研究什麼新式武器。還好瑩瑩倒是願意見我,只是她老人家距離生產只有兩月有餘,我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再來個霸王硬上弓,萬一引起個什麼滑胎之類。恐怕諸女會將我生吞活剝了事。

  今日早朝過後,正在養心齋無所事事時。太后婉文竟然差人來找我。我剛開始還滿懷興奮的以為太后也熬不住寂寞,想找我敘情了。豈料竟然在這裡見到了吳梁以前的少傅。這個少傅,也曾聽陶遷略微提及過,只是知道他和少師。少保在吳梁登基前三個月便不告而別,從此不知所蹤。當時陶遷也曾提醒我找他們三個回來。為我一起把持朝政。只是我哪肯找幾個隨時能揭穿我身份地火藥桶回來,是以此事被不了了之。

  「梁兒,都知道你畏懼琴少傅,也不用乍一見嚇得臉色這麼慘白吧?」太后再次提醒了我一下,暗使了個放心的眼神道:「許久未見少傅大人了,還不快上來行個禮?」

  太后的眼神,讓我心定了不少。太后是惟一知道我底細之人。然而她既然讓我放心,顯然不會出大問題。是以,我便立即對琴少傅恭敬的躬了躬身子:「梁兒見過琴少傅,年餘未見,少傅身體可好?」

  那琴少傅立即躬身回了個禮,淡然道:「皇上切勿再對琴某如此恭謙,皇上已經是一國之君,人間至尊。琴某實在擔當不起。」

  「少傅過謙了,少傅乃朕的師傅。一日為師。終生為父。朕對少傅往日的淳淳教誨,時時刻刻銘記在心,永不相忘。我眼神中露出了真誠的笑容。真誠到甚至讓我自己也以為是真誠的了。

  琴少傅眉頭微微一皺,迅而舒眉道:「想不到年餘帝王生涯,皇上的轉變竟然會如此之大。官場果然是個磨練人的好地方。皇上在以前地時候,是從來不會說出這種話的。」琴少傅饒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。

  從他那一眼中我已經可以判斷出,他已經看穿了我。畢竟他是吳梁的師傅,對於自己弟子有幾分斤兩,心中知道的一清二楚。然而如此未揭穿我,究竟是為何?我眼睛一瞇,雙目中的殺機一閃而逝。重新定神道:「這全靠少傅平日裡淳淳善誘,雖然朕當時並不明白太傅所教授的東西。然而一旦身臨聖位,在動盪不安,複雜萬分的紛爭中隨波逐流,一顆稜角分明的石塊,終究也會成為圓滑光溜地卵石。以前少傅所言,便會歷歷在目,讓朕逐漸消化。」

  「皇上能有如此悟性,老臣倒是十分意外,也十分欣喜。」琴少傅眼神中微微露出了笑意道:「皇上,不知能借一步說話。」

  我氣定神閒的向太后道:「母后,能否借您暖閣一用?」

  「自然是沒有問題。

  太后輕喚道:「冬秀子,小秀子。」

  忽而,一個眉清目秀,長相可人的小太監走了進來,悠然道:「太后,找奴才有什麼事情?」

  「你領皇上和琴太傅去西暖閣。」太后輕輕道。

  琴太傅?我微微一愣,這是太后她口誤還是什麼其他意思?正在我疑慮間,那小秀子走到我面前,低著腦袋輕輕道:「皇上,請隨奴才來?」

  我頭腦一轟鳴,這聲音,這聲音竟然是。仔細定睛一瞧,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可不是她麼?秀麗公主。

  我腳步隨著她一起走,然而思緒卻萬分旋轉起來。當時我讓秀麗假扮了我隨身太監,為了真正掩人耳目,我還特意讓木逢春為她註冊了個太監名號。這段動盪後,我也曾譴人四下找過她。卻一直不知所蹤,我還以為她趁著宮亂跑到了宮外去了。想不到竟然在太后這裡出現。此時有琴吟他老人家在場,我不便即刻相問。反正她人在太后這裡,也不會突然失蹤。還是先將琴吟一事解決妥當才好。

  西暖閣是太后午睡的地方,這會兒暖爐子早已經架好了。甫一進屋,就能感受到一股隆隆暖意,身子骨一陣舒坦。

  三人走進西暖閣後,秀麗淡望了我一眼,便道:「皇上,奴才先行告退,有什麼事情大喊一下就行。」

  待得她出去後。我這才又笑意滿面道:「少傅坐,您是朕的老師,咱就是一家人,不必拘束客套。」

  「皇上太過客氣了。」那琴少傅輕輕一笑,捋了捋微見花白的鬍鬚道:「琴某是吳梁的老師,可不是皇上的老師?」

  想不到他甫一進來,便開門見山了。不過,萬一他不過是在試探與我,我可不能不打自招。便微微皺眉道:「琴少傅,您雖然是朕地老師。可是朕的名諱,又豈能隨便叫得?」轉而又舒眉道:「不過,琴少傅與朕關係密切,偶而一次倒也無妨,在外人面前可要收斂一些。」

  琴少傅呵呵一笑,繞有興趣的望了我一眼:「皇上您心思縝密,不知道皇上知否琴某為何在不告而別後,還要回來?」那個心思縝密,恐怕是在說我說話滴水不漏。

  我哪裡知道你老小子怎麼不告而別地。只好蹙眉疑惑道:「這個,少傅只好恕朕愚鈍了,實在猜不出來。還請少傅明言。」

  「老朽等三人,本是山野閒雲野鶴。承蒙先帝不棄,委任以少師,少傅,少保。為人臣者,需未君分憂。臣等雖心向田野,然而為了將來的黎民百姓幸福,也只好費盡心思教導吳梁。吳梁幼時還好,也誠心向學。我等三人老懷也欣慰。豈料,在吳梁十二歲那年,卻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。到今天想來,那件事情倒也的確是天大的事情。」

  我心中暗自一喜。雖然他一口一個吳梁,擺明了是把我和吳梁分開來算帳。然而從他的語氣中可以看出,他對吳梁實在沒有好感。不過,我卻仍舊臉色不變,一言不發聽他說話。手中卻暗自擺弈了一下手錶,其對我的好感度還算可以。再查看了一下其戰鬥值,竟然比之普通人還要低上一籌。心中不由得暗罵,外星人設計的東西,還真是一根筋到底。好感度和忠誠度無法掛勾也就算了。就連戰鬥值也無法測准。顯然那設計這玩藝的外星人,根本沒有料到有人可以將自己的力量完全隱藏起來。如今只剩下一次光盾可以使用,然而那保命的玩藝,還是捨不得扔的。聽那外星人說過,地球上應該有充光盾能量之物。

  「琴某先恭喜皇上喜得鳳女龍子。」琴吟臉色轉而平靜道:「在吳梁十二歲發生那件事情時,琴某也在其身邊。當時,吳梁受了京城紈褲子弟的誘惑,回到宮中時,竟然拉起一名宮女,幹起了那種勾當之事。又恰恰那名宮女乃是性烈如火之人,宮外還有一情人等她出宮。遭受如此巨辱後,痛不欲生,當場就一腳將吳梁下體踢爆,隨後自裁而亡。琴某當日給吳梁仔細檢查過,發現他從此以後將再也沒能力了。此事除了在下知道,就連先帝和少師少保等也不知道。他們只知道那段時間吳梁騎馬摔落,遭受了重傷,而那傷,又是琴某所治。」

  我仔細的望著他,心中十分冷靜,只要他想戳穿與我,恐怕我不會讓他活到下一刻。即便是他武功再高,我也有辦法將其除掉。現在的我,並不是剛剛接手的我了。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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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七十九章 治國之道(上)

  我輕輕一笑,緩緩站起身來,鼓掌道:「好,好。想不到經年未見,少傅說故事的水準高了不少。不過,故事歸故事,故事中的人名,可不准用朕哦?」

  琴少傅又搖頭輕笑道:「請恕琴某無理,然而一個故事既然說了,不妨就讓琴某說到底吧。話說那吳梁,自從那次變故以後,整個心性已經全部改變。昔日積極向上的面貌已經全然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乖戾,暴虐,尤其是對待宮女,端得是心狠手辣。琴某等三人,開始的時候還苦勸不已。到了後來,吳梁愈發變本加厲起來,誰也不放在眼裡,唯獨對琴某畏懼三分,因為琴某知道他那個天大的秘密,而他幾次三番遣人向琴某暗中下手,均未得手,便也收了殺琴某之心,從此對琴某能避則避,不能避也不理睬。琴某原先一番熱血,如遭潑了冷水一般,寒心之極。少師和少保他們,也與琴某有同感。遂在其登基前夕,便不告而別。」

  我認真的聽完,輕輕點頭道:「幾次三番向你下手?」我不由得笑了起來:「那白癡,若是讓他在皇位上,恐怕連一年也撐不下去。不過,朕不同,朕可以讓這個國家,這個民族振興起來。」

  「奇怪,皇上之前連連矢口否認,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倒是承認了?」琴少傅微微一愕。

  「因為,朕有必殺你的把握。」我緩緩一笑:「朕可不會犯那傢伙同樣地錯誤。」

  「什麼?」琴少傅渾身一顫。目光瞳孔緊縮。

  旺財破窗而入,寒冰真氣從他雙掌中擊出,煞那間整間屋子內溫度驟降。旺財龐大的氣勢,緊緊將琴少傅牢牢鎖住。

  雖然溫度很低。然而琴少傅額頭上還是冒出了一絲冷汗:「帝品高手?」

  「看來你連帝品境界也沒有達到。」我環抱著雙手,饒有興趣的望著他道:「否則你定會說,帝品中階高手。」

  琴少傅一聽,放棄了抵抗,歎聲道:「我太過於自負了,竟然打聽出皇上你身邊有為帝品高手。帝品中階?恐怕魔教教主也不過如此吧?」

  「少傅你又錯了。」我呵呵一笑道:「魔教教主可不是我家旺財的對手,還沒打幾個回合,就風緊扯呼了。」

  琴少傅聞言身子一振,緩緩地閉上雙目道:「琴某曾經與魔教教主沈驚天激戰過三十回合,不幸落敗。既然沈驚天也不是這位的對手。琴某還是請皇上給個痛快吧。」

  「哦?」我好整以暇道:「琴少傅既然有這等本事,為何不突圍一番呢?說不定也能給你逃出生天。未戰先降。恐怕非大丈夫所為。」

  「皇上休要說笑了。琴某自幼修行的心法,對於感知一項極為敏感,就在剛才,琴某已經感應出了五名王品高手,三十多名一流高手,數百名二流高手將慈寧宮團團圍住了。琴某自詡瀟灑,可不想死得太過慘烈。還是請皇上給琴某一個痛快吧。」

  「嘖嘖。」我搖了搖頭道:「琴少傅為何不嘗試一番,將朕拿下要挾一番。說不定也能逃出去。」

  琴少傅臉色這才慘然煞白,眼眸中露出了一絲絕望之色。很顯然,他剛才和我扯東扯西,就是要引起我的輕心,一舉將我擒住要挾。然而我大大方方,若無其事的將此事說了出來,顯然是早就防到了他這一招。

  「想不到皇上是如此厲害。」琴少傅輕歎道:「怪不得李太師和陶遷之亂,這麼大的難關都能給你度過。罷了。罷了。琴某真的認命了。」

  我看他這一次,果然是真的認命了。便背負著雙手,淡然道:「旺財。退下。」

  旺財聞言,立即收起了全身外露的氣勢,蹲在我的身邊,目露警戒地望著眼前那人。想來他也是知道,眼前那傢伙絕對是危險的傢伙。

  琴少傅張開眼睛,訝然望著我:「皇上,您這是何意?」

  我悠閒地坐了下來,淡一揮手:「坐。」同時揮手讓旺財到門外去。

  琴少傅畢竟不凡,立時從驚訝中沉靜了下來,依言坐到了我對面,眼睜睜的看著旺財走了出去,正色道:「難道皇上不怕琴某趁此機會挾持你麼?」

  我目光中故意露出了疑惑之色:「什麼?少傅幹麼要挾持朕?咱們師徒倆人,算起來都有一年多未見了,此趟難得相見,朕定要與少傅好好敘敘舊。」心中卻暗忖:「想動手扶持我,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以我現在一流的身手,即便他想拿住我,沒有十幾二十個回合,他根本辦不到。再者說,我那個手錶的防禦光盾,也不是看著好看的,足以使我拖到後援跟上之時。」

  琴少傅眼神中反而露出了神采奕奕,看我的眼神突然變得崇敬起來,微見激動道:「好,好。想不到琴某真地沒有看錯皇上。皇上不僅算謀出色,且處變不驚,胸襟開闊。」

  「少傅過譽了。」我臉色坦然的揮了揮手,淡笑道:「少傅還沒有說出此番前來的目的呢?要不,說出來讓朕參祥參祥?」

  琴少傅點了點頭道:「其實琴某此番前來,一是印證一番皇上倒底是不是吳梁。其實這個答案琴某早就猜出來了。要知道,以吳梁那種能力,是絕對躲不過李太師和陶遷等人的謀劃,更別說一舉將倆人都剷除掉。第二,便是想來看一下現任皇上,倒底是不是個好皇上。若仍舊如吳梁般不稱職,恐怕琴某會出手除之。第三,此番琴某是來圓自太后的一個諾言。當日不告而別時,琴某其實還是去見了一人,那就是太后。太后極力挽留琴某,只是琴某已經心灰意冷,不願再趟這趟混水。不過,卻駁不過太后的情面,答應了如果一年之後,吳梁做出大功績來。琴某再回來輔佐於他。」

  我彈起手指,在桌子上輕敲了一番,緩緩道:「那以少傅的觀察,朕究竟算不算有些政績了呢?」

  「皇上在陶遷和李太師相繼叛亂時,能夠及時扭轉乾坤,已經實屬不易了。在加上皇上最近兩次調兵遣將,頗見精妙。此戰略部署若是能夠成功,大吳江山至少可享數十年太青了。由此可見,皇上實在是難得的帝王之材。」琴少傅又輕輕道:「琴某就算有心輔佐,恐怕也只是錦上添花。」

  「少傅此言差異。」我朗身站起,軒眉正色:「即便此次戰略部署能夠完全達到預期目地,大吳江山也絕對沒有數十年和平可享受。治國之道,猶如逆水行舟,不進則退。區區西域諸國,突厥狼國,哪怕是強大的羅剎帝國,都非朕之所憂。」

  琴少傅也是眉頭一凝,奇怪問道:「連羅剎國都不懼,那皇上倒底擔憂的是哪個對頭呢?」

  「從西域再往西數千里,有一片被大陸環抱地大海。」我目光向西方望去:「那片海,被稱之為地中海。圍繞著地中海形成的強大勢力國群,稱之為歐洲諸國。歐洲諸國中,現在猶以國名西班牙之國最為強大,其國不僅僅軍事強大,經濟也十分發達。假以時日,必定是我大吳帝國的強大對手。」

  「皇上之憂,似乎頗遠了些。」琴少傅舒眉道:「即便是那國再強大,距離大吳帝國乃有數萬里,中間隔著無數個大大小小國家。想要威脅到大吳帝國,再給他一百年也無法做到。」

  「少傅難道不知,那國的強大戰艦自去年已經在京郊登陸過一次了?」我軒眉道:「以那國的海戰實力,只要出動三支整編軍隊,我大吳朝的海軍就危矣。一旦海路被封鎖住,大吳就會像一條死魚一般,任人宰割。」

  「果有此事?」琴少傅愕然不已:「琴某才區區遊歷山林一載多,世事便有此變化。若是真如皇上所言,恐怕大吳的確要及早防備才好。」

  「朕剛才已經說過,治國之道猶如逆水行舟。」我眼眸中射出冷酷的目光:「只有不斷將大吳版圖擴大,不斷增強大吳實力,不斷打壓潛在中的對手。大吳這才有可能在即將來到的亂世中,立於不敗之地。而我大吳的百姓,才能安安穩穩,幸福快樂的生存下去。琴太傅,朕說得可有道理?」

  「太傅?」琴少傅一臉愕然,訝色道:「皇上為何稱之琴某為太傅?」

  「琴太傅,您老之前是朕的少傅。如今朕已經上奉天命,登基為皇上。」我臉色未變道:「既然如此,少傅自然而然要成太傅了。」

  「這?」琴太傅略一猶豫。

  「難道太傅大人,想看著大吳百姓深陷水火中而不相救麼?」我傲然地望著他道:「國家沒有任何一刻,比現在更需要一個太傅了。」

  琴太傅思索了半晌,這才跪拜下去道:「臣琴吟,叩見皇上。」


 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治國之道(中)

  我急忙一把扶起了他,喜色道:「琴太傅快快起來,有你相助朕。定可以叫大吳百姓生活富足,安居樂業。」

  「皇上過譽了。」琴太傅恭謙道:「老臣不過是一介山野村夫,承蒙聖恩眷隆,才得以為天下百姓做點事情。」

  「如今六部正缺乏一個有效部門統籌管理,琴太傅可有良方妙計?」我道出了心中所慮,如今六部大大小小的事情,都要我把持一番,再這麼下去,恐怕會把自己累死。

  「之前有內閣把持六部。然而在先帝的逐漸銷弱下,內閣已經式微,幾乎是名存實亡。一些所謂內閣大學士,僅僅是起著擔任議政之責,並無實權。」琴太傅淡望了我一眼道:「先帝重新將大權攬來不易,皇上切勿因貪圖享樂而重放大權。」

  被琴太傅一言說中了心事,不免有些尷尬,乾笑道:「琴太傅有所不知,如今大大小小的雜事太多。」

  琴太傅微一皺了下眉頭,便迅即道:「皇上儘管可以將內閣重新調整一番,內閣大學士均是學問過人,知識淵博之人。皇上大可以將其容納為私人幕僚團,一是給他們些事情做做,不至於因閒生事,二是可以提拔一二能幹者,幹幹欽差,出使之類的活計,對皇上,對江山也有好處。」

  「琴太傅妙計。」我不由得豎起了拇指:「省得那幫學究們整天閒著無聊,唧唧歪歪。如此。朕南書房那一套轉角房,空屋子頗多,就在那處重新設立一個內閣辦公處。朕隨時都可以找他們謀劃謀劃。那麼,還有那個翰林院。也都是一幫子吃閒飯沒事幹的傢伙,琴太傅有何辦法給他們點事情可做。」

  「看皇上地政略,只要邊患一停。在數年之內恐怕會大力發展內政吧?」琴太傅輕聲道。

  「朕的確有此意,所謂民富則國強,國強則安定。再者說,朕也不希望整天看到這災那災,老百姓流離失所。」我緩緩說道,隨後又向琴太傅望去:「太傅可有內政發展妙計?」

  「皇上,大吳江山數千萬人口,不可謂不眾多。然而卻人才凋零。民智未開。老臣以為,發展內政必先重德育兩字。此乃大吳江山長久屹立不倒的根本。」琴太傅定睛望著我道:「那些翰林院的文士編修等。可以並入太學院,重點發展大吳國民教育問題。」

  「這個?」我眉頭一皺道:「容朕再想想,此事明日朝上再議。」

  「此乃天大地好事,皇上為何疑慮頗重?」琴太傅有些想不透的問道。

  「翰林院那幫書獃子,成天只知道做文章。讓他們去負責天下教育,那朕以後不就是擁有數千萬的書獃子了?這恐怕別人倒未打來,而大吳就內部吵開了鍋了。」我雙眼一瞪:「此事決計不妥。」

  「那皇上的意思是?」琴太傅捉摸不透道。

  「朕以為。教育不應當簡簡單單的以做文章為由。」我目光中露出了一片深邃:「別以為朕不知道為何要高調的推行以八股來應試。那不過是為了安穩天下讀書人的心而已。再者說,朕根本就不需要一幫子只會做文章的書獃子來把持朝廷。」

  「皇上既然在這方面早有打算。」琴太傅暗想了一番道:「如此的辱要多多考量一番,明日朝上再議。容老臣也回去好好想想,明日一併稟報皇上。」

  「不忙,不忙。」我淡笑的拉住琴太傅手臂,親暱道:「你我師徒倆人經年未見,該是敘舊之時。朕即刻命人準備一下火鍋。大冬天地,吃火鍋極為舒坦。」

  琴太傅愕然的望著我,輕歎道:「無論是在哪方面。皇上您地確比他要強多了。」

  琴太傅這句話,說的我心中大喜。他此刻稱那傢伙為他,顯然是已經不再將其放在心上了。等於是變相承認了我才是真正的皇帝。

  樂樂呵呵地陪同琴太傅吃喝火鍋。就連太后,也賣力相陪。琴太傅向來很賣太后的賬,而且很有可能是太后早就與琴太傅講妥了。否則太后也不會如此放心讓琴太傅與我單獨見面。

  一夜無話。

  次日早朝之上。一些大臣見著立在百官之前的琴太傅,不由得竊竊私語,驚疑不定。琴太傅早先任少傅時,並不高調,甚至於都不願出席朝列。但是其聲名在外,知道他的人亦不少。尤其是劉枕明他們,更是與琴太傅相熟,見狀立即上前笑哈哈的打招呼。

  我觀察了一陣,這才從中和殿背負著雙手走出來。輕輕咳嗽了兩聲,小多子跟在我身後,急忙尖叫道:「皇上駕到。」

  群臣一聽,這才手忙腳亂地地各自站好位置,肅立下跪喊道: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

  我踱步到金龍椅前,眼神掃視了一遍,緩聲道:「都起來吧。」

  「謝皇上。」

  我緩緩坐了下來,目露威嚴道:「諸位愛卿恐怕都已經看見了吧?朕的恩師,在奉朕之命出巡西域後,終於回來了。按照慣例,朕即刻就策封其為太傅。」說著,我轉而將目光投向琴太傅道:「太傅,午後去吏部註冊登記吧。」

  「老臣領旨。」琴太傅躬了躬身子道。

  「好了,言歸正傳。要找琴太傅敘舊的愛卿,容午後再說。」我淡然著揮了一下手:「有事就秉奏吧。」

  「回皇上。」兵部右侍郎於青站了出來,恭聲道:「皇上,出征東突厥的簡將軍已經著八百里快騎送來軍報。其大軍已經於三日前抵達了邊關,目前一切都在準備中。」

  「這麼快?」我一愕然,簡令泰他們的行軍速度倒是很快,區區一個月便抵達了邊關。隨即,我又道:「擬朕?意,囑咐他一切按照計劃行事。」

  「臣遵旨。」於青退回朝臣中。

  接下來又處理了幾件小事後。琴太傅這才緩緩站起身來道:「皇上,老臣有一事要奏。」

  「琴太傅請講。」我對他報以微笑,我這個笑容,頓時在落在了朝臣的眼中,不由得重新估量起這個太傅來了。

  「皇上有勵精圖治之心。當以農耕,教育為主。」琴太傅緩緩道:「農耕乃是國之根本,需要格外重視。而教育乃是開啟民智,大副地提高大吳百姓的素質,為大吳更好的提拔各界人才。此兩項,乃立國之根本。否則空有強大的軍事,大吳無可用之糧,無可用之人,何能不敗與天下?」

  我微微蹙著眉頭,思索了好半晌後,才一臉肅穆地點頭道:「太傅所言,甚得朕心。農之一方面,朕已經有了考量,據戶部回報來的消息,那片試驗用地的產量超過了原先產量地三倍以上,而且利用有效工具,可以將一農民的作業效率提高五倍以上。這一點,戶部已經在儲備這種新型農具和新型種子了,相信在這個春季,就能在京城附近一帶開始大面積試點了。太傅不若說說教育一事吧。」

  「皇上既然對農業已經有了全盤計劃,那老臣就不多嘴了。」琴太傅聽到這個消息,也是一番欣慰,隨即道:「老臣考慮過,要想一次性普及教育,那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。所以,惟有逐步推行教育政策,才是上策。臣擬在十三省每省先行建立一中學院,每座太學院擬將容納五千人左右,而入院學習者,必須是當省學子中的佼佼者,入學三年有成者,給與其弈業,授功名學子稱號,相當於秀才功名。而京城則建立一座太學院,可容納萬人。每中學院弈業中優秀者,都可以通過考核進入太學院學習,攻讀三年有成者,將授予其學士稱號,相當於舉人功名。有學士稱號的人,才有資格參加大吳國最終的科舉考試,成為大吳國之棟樑人才。」

  「那是否有必要在各級府縣,每縣設立一座小學堂?」我皺眉問道。

  「的確是有必要的。」琴太傅輕歎一口氣道:「可惜,以大吳國目前的實力,根本無法一下子建造出那麼多小學堂。如今的小學堂,惟有借用原來的各級私塾,讓他們給中學院輸送人才。」

  我也有些認同道:「太傅所言極是,以大吳國目前的財力,即便是建造這些中學院和太學院,恐怕都是極為勉強。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,只有逐步來才能見成效。」

  「在建立學院之時,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解決。」琴太傅緩緩道:「那就是學院老師的招募,光那十三所中學院,一所太學院,就至少需要二千名學院老師。」

  「二千名?」我愕然,看樣子即便是將翰林院那幫書獃子都扔進去,都才佔了冰山一角。


  正文 第七十九章 治國之道(下)

  「太傅乃當今著名鴻學博儒,建設學院和招聘老師的事情,都教給你去辦吧。」我急忙把這件事情推諉掉,要是我也參與籌辦工作,如此繁瑣工作豈不是要把老子累死。

  琴太傅似乎早就知道我有此意,便也不推脫,只是道:「皇上讓老臣去辦可以。不過,老臣懇請皇上下旨讓翰林院大力協助老臣。」

  「此乃應該的,太傅手中無人,空有良計不得施展也。」我微微點了點頭:「那就這樣吧,翰林院從今天開始,交給太傅大人管理,太傅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。」

  「老臣謝皇上信任。」琴太傅施完禮後,迅即退到了一旁。

  「劉枕明。」我又喚道。

  「微臣在。」劉枕明一臉嚴肅的站了出來。劉枕明就是有這個好處,別看他平時為人嘻嘻哈哈,然而一旦遇到正經事,比誰都認真拚命。在我手下當了一年差,尤其辛苦,已經足足瘦了一大圈。

  「農業發展,本是你戶部本分工作。」我詢問道:「新稻種的留種和器械製作的事情怎麼樣了?」

  「回皇上的話,新稻種已經留下了不少,估計開春的時候可以供給整個京畿附近農田使用,如此套種的話,大約三年左右可以供應到全國。至於器械,因為工部在全力製作軍器,如今農具生產的不是很多。恐怕仍舊無法面積擴展開來。」劉枕明遂又道:「皇上,還有那個陶子英陶大人,已經足足數月請假未歸了,臣是否去找他一下?畢竟明年春耕還要他來主持。」

  「不用了。此事由你自己安排人做吧。子英地假,是朕恩准了的。」隨即我又嚴肅道:「劉愛卿,此事關係到天下黎民的生死存亡之事,你必須給朕當心了。」

  「微臣定不會叫皇上失望的。」劉枕明重重地點了點頭。

  我輕恩了一下,劉枕明的保證,我還是比較放心的。戶部乃是六部中最繁瑣的一部,他卻給我管理得井井有條,從來不需要我多費什麼心思。

  隨即,我又向群臣掃視了一眼,緩聲道:「諸位臣公。朕還有一事要宣佈。從明天開始,凡是隸屬內閣的官員。都給朕搬到南書房側間工作。一會散朝後,去找大內總管木逢春,他會給你們安排一切的。」

  諸位大臣不由得面面相覷,不知道我此舉究竟是何意。倒是原內閣的一群傢伙,個個喜上眉梢,在我身邊辦公,就是說屬於近臣一繫了。而成為紅人的機緣也大大增加。

  處理完畢後,我迅即向小多子望了一眼。小多子跟隨我多日,自然一個眼神便會意,朗聲道:「有事啟奏,無事退朝。」

  群臣知道我有退朝之意,一些小事便也不拿出來說了,直接跪安。

  我揮了揮袖子,小多子忙疾步湊到我面前,扶住了我。

  出得中和殿。小多子這才問我道:「皇上,今日退朝比較早,您是否想去什麼地方啊?」

  「擺駕去慈寧宮。」我淡淡道。

  「皇上擺駕慈寧宮。」小多子一吆喝。讓龍攆過來。

  當去得慈寧宮後,太后說在西暖閣等我。我甫一進去,太后便將下人都遣了出去,乖巧的依靠在我懷裡,目露柔意道:「皇上,還沒到晌午呢。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?看來定有什麼事情。」

  太后的清香體味直撲我鼻,讓我不由得一陣心搖意動,手腳不安份起來。卻又柔聲道:「婉文,難道朕就不能來看看你麼?這些日子,可苦了你了。又要忙外面地慈善金會之事,又要處處關心兩個產婦。」

  太后哪裡經受得住我如此露骨的調戲,身子骨軟綿綿地連話也說不出來,只會在我耳邊不斷的喘息輕吟道:「老爺,讓奴婢來伺候您吧。」

  ……

  良久之後,方一番雲雨後。倆人溫存一小會後,便整理妥當。雖說在這裡太后可以一手遮天,但萬一被人懷疑,可不是件有趣的事情。

  「皇上,要是午後沒什麼事情,就在哀家這麼吃些吧?」太后面若潮紅,眼神曖昧的望著我道。

  「對了,婉文。」我眉頭一皺道:「你那個新來的小太監,叫小秀子什麼的?」

  「小秀子?」太后微微疑惑的望著我,訝然道:「冬秀子地確是眉清目秀,長得比女孩子都好看。不過,皇上不是只對女人感興趣麼?」

  我暈,她想到什麼地方去了。只好尷尬的解釋道:「那是秀麗公主,婉文你什麼時候把她調過來的?」

  「我說呢,皇上怎麼突然變口味了。」太后淡淡地白了我一眼,似笑非笑道:「原來那小秀子就是傳聞中的秀麗公主啊?皇上,您可真了不起,誰都以為秀麗公主在倭寇手中。哪裡知道早就被皇上金屋藏嬌,收藏在了後宮之中。就連哀家這個母后啊,也被蒙在了鼓裡。」

  「婉文說笑了。」我淡淡道:「只是秀麗公主在朕宮中之事,高麗國王也已經知曉。朕之前一直無秀麗的音訊,卻一直沒有宣揚大面積的找,就是怕萬一高麗國得知了秀麗失蹤後,遷怒於大吳。大吳雖然實力超過高麗數倍,然而現在畢竟北牽東突厥,西定西域諸國,東安倭國,稍有不慎大吳就會遭受巨大的損失。若是高麗心一橫,將那孤懸海外的十萬突厥狼兵放回草原,大吳就危險了。」

  太后聽得我這麼一番解釋後,這才明白此事委實重大。如今大吳四面受敵,若是再加上高麗這個盟國反叛的話,即便是能強行贏到最後,蒙受地損失也將會無法估量。

  「數月前皇宮遭大亂時,宮中亂成了一鍋粥。小秀子就是那時候為了避難而跑到了慈寧宮附近。哀家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了她,我看她眉清目秀,便問她是哪一個屋子的。她說是在御膳房打雜的小太監,被御膳房大太監所嫉,說是要暗中作掉她,我問誰她也不肯說……之後,哀家心軟便收留了她,當時想想不就是一個御膳房打雜地小太監麼,所以也沒有向木逢春知會一聲。」太后拍著胸脯後怕道:「萬一她要是趁亂出了宮,不肯回來那就麻煩大了。」

  「婉文,叫她進來。」我也心安的坐下道:「朕還有話要問她。」

  太后點了點頭,出門喚了一小宮女,把秀麗公主叫了進來。

  秀麗甫一進來,就跪在我面前道:「秀麗給皇上,太后娘娘請安。」

  「起來吧,起來吧。」太后一臉慈祥的扶起了一身太監打扮的秀麗,柔聲道:「丫頭,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。別怪哀家說你,你也真是的,把真實身份和哀家一說,哀家又豈能讓你干伺候人的活?」

  「太后娘娘言重了。」秀麗柔巧道:「秀麗本就是出嫁到大吳來的,身為大吳的媳婦,伺候太后您也是應該的。不過,秀麗來之前,可是從來沒有想到太后竟然會這麼年輕。」

  「看看,看看。」太后撫摸著她的額頭,輕輕笑道:「這閨女多會說話,皇上能娶你做妃子,實在是他三生修來的福份。」說著,又扭頭對我微微責備道:「看你這個孩子,暗中把秀麗公主接過來了,也不和哀家知會一聲。」

  「是,母后教訓的對。這都是兒皇的不對。」我低著頭,偷偷望向了秀麗。恰好秀麗也往我這邊看來,急忙把頭一縮。她對地牢中的那段日子還記憶猶新,自然對我有著幾分恐懼。

  「孩子,別怕。」太后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,柔聲道:「以後皇上敢欺負你,就到哀家這裡來告狀。」

  「太后,皇上沒有欺負秀麗。」秀麗公主輕聲細氣道:「只是秀麗有些想家了。」

  「對對,的確會想了,這一出來可是快一年了。」太后輕歎道:「不過現在外面世道亂,等日子太青些了,再讓皇上親自陪你回高麗省親。要不這樣,你要是實在想你家父王,就給他寫封信好了,也好報報平安。」

  「多謝太后關心。」秀麗公主輕輕道:「秀麗一定會讓父王安心的。」

  「這閨女,多玲瓏剔透,一點就通。」太后一愣,隨即便笑盈盈的挽起了她的手臂:「來,御織坊剛給哀家送來了幾套衣服,哀家還沒有捨得傳呢。現在正好,咱們娘兩身材差不多,你現在沒有合適的衣服,就挑兩件去穿吧。」

  「多謝太后的美意。」秀麗公主並不拒絕。

  「皇上,時間也不早了。你就回去用膳吧。」太后說著,對我暗中使了個眼色。

  我情知太后想幫我拉攏住秀麗,在一定時間內穩定住與高麗之間的關係。的確,高麗那塊在震懾西域前,絕對不能亂,否則我的全盤計劃都將大亂。太后身為女人,又身在皇家,對於拉攏人心自然手段多多,再加上雙方都是女子,自然比我橫插在裡面方便。

 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。我索性叫上小多子,讓他幫我準備一下,正好趁空去莫愁莊溜躂一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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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9-5-20 12:10 AM|只看該作者
本帖最後由 oceant28 於 2009-5-20 12:13 AM 編輯

 正文 第八十章 生意興隆(上)

  由於我出宮頻繁,小多子早已經習慣,很多事情安排下去,一會兒就搞定。沒有片刻,我等一行人已經出現在了玄武街上。

  玄武街本來就是一條熱鬧的商業街,今年由財力雄渾的莫愁莊加入後,更是繁榮昌盛。尤其是莫愁莊的幾項主力生意,服裝,化妝品,以及飲食。

  原本在山東飛燕門時,晴兒便是經營生意的一把好手。如今有個官府和江湖兩大勢力的鼎力支持,以及國庫暫借過去的雄厚財力,端得是如魚得水。於服裝業上,她盡收了江浙兩地名匠能人。尤其是京師頗負聲名的巧兒姑娘,也被其收入旗下,專門設計新穎服裝,短短數月間,已經推出了三款新式衣衫。以前巧兒姑娘每一件衣衫都只出一件,如今成批量的生產,雖然單價降低不少,然而購買者卻如過江之鯉。

  全國各地雖然有很多吃不飽飯的百姓,然富裕者亦不在少數,每一款出色款式衣衫被推出時,總能在莫愁莊諸女身上先穿上。莫愁莊諸女均是飛燕門過來的,美女數不勝數。如此一來,起到了無與倫比的宣傳效果,往往帶動起一陣流行。而且,京城大員雖然不曉得莫愁莊莊主乃是當今德妃娘娘,卻也隱約知道莊主與我關係菲淺,為了拍我馬屁,個個帶頭為家眷購買莫愁莊出的服裝。京城富戶家眷眼見官宦家人都穿莫愁莊地服裝,自然也跟風趕流行。

  而京師周圍的風貌。卻又喜歡事事向京師看齊。是以,一股股服裝流行風從京師吹向了富庶的江南,再從江南往全國橫掃而去。如今在整個大吳上層人家中,莫不以莫愁織繕坊出品的衣衫為尊。而一些中戶人家。雖實力不濟,卻也咬牙狠心買上一兩套貴得離譜地莫愁織繕坊服裝。短短數月間,各類衣衫竟然被銷售出了數十萬套,而每套的衣衫平均價格竟然達到百兩的天價。不僅僅將從養廉金中拿過來的五百萬兩投資金額全本歸還,更是額外再淨掙了千餘萬兩。

  相對於服裝業,化妝品業和飲食業則差了數籌。如今銷售的化妝品,主要還是一些胭脂花粉之類,雖然均是精品,卻只是塗塗擦擦之玩藝,並不稀奇。而飲食業則更甚。雖然我從御膳房調出了數名御廚掌勺,的確。打出御廚的酒樓生意的確不錯。然而畢竟御廚這種極品廚子數量有限,僅僅在京城還能勉強應付,如何能將規模擴大到鄰區去?是以,此兩項生意,加起來的收益尚不如服裝業的三成。

  饒是如此,在莫愁莊地經濟帶動下,京城的商業度比以往更加繁榮了。來來往往均是各地地商賈走販。好在大吳朝原來雖不提倡商賈。卻也沒有扼殺商賈,是以經濟恢復速度倒也不錯。聽說,有些膽子大的商販,已經準備將織繕新服裝販賣到西域諸國去。果然是商人無國界啊。

  一路巡視一般的到達莫愁莊,原來座落在莫愁湖畔的莫愁莊,乃是最清淨之所。如今卻熱鬧非凡,各式人等均往莫愁莊趕去。只是大多數人連門都進不了。這不,數名彪悍的護院,將大多數人擋在了門外。那些想費盡心思到莫愁莊,看看能不能弄下些服裝,好出去轉賣。如今。莫愁莊出品的服裝,可是緊俏貨色,往往一轉手便能番上一番。

  只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布衣年輕人,帶頭和護院據理力爭。

  然而那護院卻見得這種人多了,也不理睬,只是轟趕。我聽得那年輕人說了半天,也聽出了些眉目來。原來莫愁莊以前生產出來地貨物,只供應給幾個大商家,再由這群大商家轉包給底下人。而一件衣服,供應價為四十兩,到了最下面那層,供應價竟然達到了九十多兩,利潤變得非常薄。怪不得這群人想繞過中間商,直接找莫愁莊。

  我搖著折扇,輕咳了一聲。小多子連忙會意,帶著數名御前侍衛,呼呼喝喝將堵在門口不得進的人趕出一條路來。我這才一步三搖的向前走去。別看那幾個看門的,對別人怎麼凶,怎麼不讓進。卻還認得我是莫愁莊莊主的座上賓,連忙換了一副臉色,點頭哈腰的把我恭送進去。

  「這位爺台,請留步。」突然,一個聲音在我後面響了起來。

  我緩緩地回過頭去,卻見正是剛才那名布衣年輕人,便笑道:「小伙子,在叫我麼?」

  「對,爺台,就是叫您。」那名年輕人擠上幾步,想湊到我身前來。卻被小多子尖叫的喝止:「大膽,我家老爺也是你隨便叫的?」接著,與數名護衛,嚴嚴實實的將其擋在了外面,個個面容猙獰,單手按住腰間武器。

  那小伙子估計剛出道,哪裡見到過這種陣仗,被駭得不輕,愕然不已地望著我。

  「算了,都退下吧。」我和藹的輕輕一笑道:「帶他進來說話吧。」說著,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後庭偏院內。這座偏院,想來是空著地,只有我來的時候,才會開啟。

  我舒服地躺在了臥榻上,向服侍的婢女道:「去叫你家莊主來見我。」

  婢女下去後,小多子也帶著那小伙子走了進來。邊走還邊說:「冬子,你今天可是走運了。能夠得到我家老爺的眷榮,那是你祖上積了八輩子的德了。」

  那小伙子嘴倒也甜,一口一個大管家老爺將小多子哄得舒舒服服。

  「老爺,吳百萬帶到。」小多子向我行了個禮後,恭道。

  「五百萬?你帶五百萬來幹麼?」我愕然不已。

  「老爺,此吳非彼五。」小多子急忙解釋道:「這位小伙子,跟老爺一樣姓吳,名百萬。」說著,指了指身旁的那小伙子。

  我差點抽笑起來,竟然還有人取這種名字,無語中。

  小伙子見我笑,遂連解釋道:「老爺,小人祖上也算是個大戶,家財數百萬貫。只是家道逐漸中落,到了父親那一代,已經一貧如洗了。由於家父感懷祖先基業,遂給小人取名百萬,寓意家財百萬貫的意思。」

  「名字不錯,賞座。」我揮了揮手,輕笑不已。

  小多子忙推了他一把:「老爺賞座,乃是天大的榮耀,還不快謝恩。」

  吳百萬雖然不明所以,卻也恭敬的道:「謝老爺賞座。」隨即,恭恭敬敬的坐了下來。

  「說吧,剛才叫住本老爺,究竟有何事?」我淡淡地望了他一眼,這小伙子穿著雖然貧寒,然而眸子中卻又一股不屈之氣,炯炯有神。

  「回老爺的話,小人看那些護院對老爺畢恭畢敬。小人便想,老爺一定是莫愁莊的貴賓。」吳百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:「所以,小人便鼓足了勇氣,叫老爺留步。看看是否有際遇?」

  「你這小伙子,倒也膽大。」小多子不由得笑道:「不過,你運氣不錯,碰到了我家老爺。」

  我輕笑了一聲,淡問道:「多管家,你收了人家多少錢?」

  小多子臉色一煞白,急忙跪拜在地道:「小人該死,小人該死。小人收了他一百兩。」從懷中掏出張百兩銀票,放在我面前,頭叩得咚咚直響。

  一個太監,既然無法好色,那就會對錢財加倍感興趣。以小多子雖然是我的貼身太監,一年的俸祿也就百兩銀子,加上各項外快收入,零碎賞賜,頂多就是三五百兩。一百兩銀子,的確可以給說幾句好話了。

  不過,這年輕人手段也忒大。以他目前的身份,一百兩幾乎算是天文數字了。

  吳百萬見小多子叩頭認錯,心中不忍,隨即也跪拜下來道:「老爺,這一切都是小人的錯。多管家原是不肯收,是小人硬塞給他的。要懲罰,就懲罰小人吧。」

  「倒也講意氣。」我淡然道:「都起來吧。本老爺不怪罪你們。」

  「謝老爺。」小多子一頭大汗,顫悠悠的站了起來。

  「把銀票收起來吧,這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。」我指了指銀票。

  小多子一愕然,急忙將銀票收了起來,一臉感激之色。

  「小伙子,告訴我要怎麼幫你。」我虎得站起身來:「既然我下人收了你銀票,不幫你的忙也不成了。一百兩,這一百兩怕是你最後的孤注一擲了吧?」

  「老爺明鑒。」吳百萬目光中露出了奇色:「的確,這一百兩是小人所有的本錢了,若是這次再失敗,小人便準備去打長工,賺了錢從頭再來。不過,為何老爺會知道?」

  「呵呵,商人本色。」我緩緩道:「果然是商人本色啊。看中一個機遇,便傾力一博。說吧,提一個合理的要求,算是給你那一百兩做個補償。」

  「老爺,小人只想有從莫愁織繕坊直接拿貨的權力。」事到最後關頭,這吳百萬卻反而冷靜了起來,目光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喜色:「小人也不想貪便宜,只要和其他商家一個價錢便行。」

  小多子一臉奇怪道:「我說夥計,你最後一百兩已經給了我。你憑什麼去織繕坊拿貨?」

  我和吳百萬對視了一眼,不由得俱哈哈大笑起來,我拍著小多子的肩膀道:「所以,你是你,我是我,吳百萬是吳百萬。」


第八十章 生意興隆(中)

   我可以肆無忌憚的嘲笑小多子,但吳百萬卻不敢,便耐心的解釋道:“多管家,其實道理很簡單。如今外面市場上的天羅衫供不應求,誰手裡能拿到第一手天羅衫,那就相當於挖到了一座金山。誰要想從小人這裡拿天羅衫,必須先要付錢。如此,小人還怕沒有錢付帳取貨麼?”

  “天羅衫是什麼東西?”我不由得一愕然。

吳百萬急忙解釋道:“回老爺,天羅衫便是拈莫愁莊織繕坊出品台的服裝。由於品質極佳.造型新穎.婦人穿上之後.仿若女種仙般下凡,遂命名為天羅衫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我嘿嘿一笑道:“我的忙只能幫到這裡.至於做好做不好,那完全是你自己的事情了。”

  吳百萬精神一扳,迅即滿臉嚴肅地說道:“老爺請放心,小人定不會辜負老爺的一番栽培。以後老爺有什麼吩咐,小人定赴湯蹈火,在不惜。”

“不忙。”我饒I深意的望著他道:“本老爺以後確實有事情你做,不過,你必須以這件事情證明你自己。”隨即,我又向小多子道:“多管家,送吳百萬去織繕坊,告訴那裡的人,以後吳百萬可以
直按去那裡取貨。不過,必須現金交易。”

  “老爺,小的知道了。”小多子隨即便領著吳百萬出門而去吳百萬臨走之際,又不斷的叩頭謝恩。
  此時,侍女們給端來了各種水果,均走從太湖山莊暖棚中種植出來的水果。我躺在了臥塌之上,悠閒地芋用著美味水果。不片刻,晴兒便匆匆迸了過來,到我面並。輕輕施了一禮道:“老爺。”

  “晴兒。塵。”我拍了拍床沿,輕笑道:“你倒走個大忙人,把本老爺撲了幾次空把我一個心頭火撩撥起來,捉你回去當你的德紀娘娘去。”

  晴兒依坐在我身旁,幫我揉捏著肩膀道:“老爺。晴兒也是在老爺賺錢啊。您老這邊打仗,那邊打仗的,一年得沽耗多少錢啊?”

  我心中一 淩,捉住了她細膩滑嫩的小手,輕聲柔氣道:“晴兒,開算苦了你了。江湖上的事情要你管,生意也要你管。”說著我揮手讓侍女們都出去。這次又道:“晴兒,不如換其他人做吧你和
凝兒映竹她們,都回宮裡去吧?”

  “皇上”晴兒眼神中一片請澈,定中道:“晴兒這不僅僅是在皇上在做事情,也是在為天下百姓出一份力。晴兒將所賺到地錢,分成三份,一份力捐給太后地總善金會,幫助天下苦難之人。一份
國庫,充盈國庫力量,加強各基礎建設,為百姓謀福。最後一份放入仍舊放入養廉金中,以此來激勵官員們請廉,誠心誠意為百姓做事。

  “既然晴兒心意己定,聯也不能太勉強於你。”我愛她撫摸著她的箕角。輕聲道:“晴兒,你知道麼?姐妹之中.聯最心疼的便是你了。“

  晴兒一片感動,依入我的懷中。柔聲細乞道:“有皇上這句話晴兒擾算走立即去死,也心滿意足了。,

   倆人相擁片刻,整間屋子中,充滿了溫擎氣氛好半晌後。

  好半晌後,我才問道:“晴兒,走否化妝品和飲食,還走沒有鋪展開來?.

  晴兒微一點頭:“的確如此,化妝品地銷路好像不是很高。至飲食,如今正在讓那些禦廚抓緊培養新廚師,不過恐怕不走一年兩年能夠解決的。”

  “晴兒毋須擔心。”我嘿嘿一笑:“這兩樣東西,聯都有辦法解決。

  晴兒眼睛一亮,迅即道:“皇上您快說,晴兒最近都為這事愁煞了

  “不急不急。”我輕笑道:“先說說那化妝品。晴兒你原來的思路,都是用在了胸脂水粉上。用肥脂水扮化妝,雖然能一時漂亮,然而洗淨鉛華後,又會恢復到本來面目,所以說,市場刺激度不夠強烈。聯決定擬開發一種新化妝品,既可以化妝,又可以滋潤肌膚,得肌膚可以保持年輕狀態,甚至可以讓己徑夫去光彩的肌膚,重新散發出活力。”

   “皇上,真有這種藥麼?”晴兒也是一臉的驚喜:“若是真有這藥,豈不是如同青春泉一般?人人不老了?”“沒那麼誇張,只是略微起點作用,延緩女人老而已。”我奸笑連連道:“只要我們在宣傳上多做做功夫,略微誇大一些效果,全大吳的有錢女人們,還不瘋狂了一般。

  皇上,這不是騙人麼?”晴兒臉色有些不好。
  
  “權宜之計,權宜之計。”我不在乎道:“那些保健品,窮人會有心買。有愛心願意幫助窮人的女人捨不得買。而那些才錢有閑女人,有錢情願貼小白臉。我們從她們口袋里弄些銀兩,再來幫助
窮苦百姓,豈不走大大的一件善舉?再者說,我們的保健品又不是完全沒有效果,的確能起到澇潤肌膚,延緩衰老的效果。只走效果沒有我們說地那麼誇張而己。”

   “這?”晴兒被我說的心動,不免意見私動起來:“可是,即便是這種配方,也不見得很好調配。”

  “這簡單。只要弄些蛋請,黃瓜汁,珍珠粉,以及一些靈芝昔啊之類的玩藝,胡亂調配一下便成了。”我露出了奸笑,不過我也走很地道的了,扶照我以拆那個世道,化妝品市場上的黑暗更甚,內養吏多。對他們來講,婁不死人就是好藥。

   晴兒聞言,不由得氣結。好笑又好氣道:“皇上,您要走不做上,做商人的話,恐怕全世界的人都給給你坑了。”

   “公孫羽那老小子對藥材蠻有研究的,回去後聯找他弄個配方出來。”可憐的公孫羽,開始被我逼著做奉藥,現在春藥剛要完成了,卻又要幫我調配化妝保健品。

   “皇上都走出些搜點晴兒拎嘴笑道:“那麼那個飲食皇上走否又要動壞壞腦筋了?“

   “晴兒,難道聯就真地那麼無良麼?”我一臉正氣,慷慨激道“聯可是一個好人來著,所謂民以食為天聯又豈能在這種事情上胡來。”我頓了一下,隨即又道:“不過走些小小的桂徑還是要的。”

  晴兒幾乎懶得說我了,只走依躺在我懷裡,似笑非笑的望著我。

  “飲含走一種文化,要想全面雄展開來地確不容易。”我微微著眼睛:“然而光光做火鍋的話,不僅效益巨大,而且操作簡便,很容易就能規模化,全國化,全世界化經營。”

   晴兒好氣道:“皇上,您走否糊塗了?火鍋底料調配起來可不易,如此一來,蠶一家店不都要駐紮一名禦廚?晴兒手頭上,才五名禦廚。再說了,形成規模化的店很容易麼?不僅僅要建造許多分店,而且要杉收許多人手。這樣一來,豈不走要讓晴兒忙死才算?”

“晴兒有所不知,這兩樣其實都很好靜決。“我不由得意的笑了起來,超時代的徑驗,果然" 有好處啊,隨即靜釋道:“底料十分簡單,可以挨照禦廚的配方,造間作坊大量熬制底料,將汁湯都熬幹後,便形成了幹底料。再將這些底料用罈子封存好,直接送到各分店中,需用之時,只要取開水兌沖就行。這樣一來,既十分方便,又易保密配方。”

“這例是個好主意。”晴兒聞言,不由同意的點頭道:”那那麼多分店怎麼解決?開銷不說,就是管理那麼多人也不容易啊?“

   “這就更加簡單了。”我自信滿滿道:“你者者莫愁莊外面那多人,知道他們都走幹什麼來了麼?.

晴兒一聽外面那些人就來乞,不耐道“那些人還不走為了天衫而來,整天要求從織繕坊直按拿貨物。現在存貨早就發完,哪裡有那麼多存貨。再說了.那些人本錢小批量也不大,與他們直接做生意.我們會很麻煩。”
  
   “睛兒這話說錯了,那些人不是為了天羅衫而來。”道:“他們走為了利益而來。你說,要這天羅衫無利可圖此瘋枉麼?”.他們會如此瘋狂麼?”

   晴兒想了一下,遂道:“自然走不會。,

   那就對了,如果我們的火鍋賣的十分好。他們自然也會逐天羅衫一般,來逐我們的火鍋。“我嘿嘿一笑道:”到時候,只要我們把各地的經營權分包下去,每一間火鍋店的底料由我們提供,價格由我們定,管理和火鍋店的本錢,都由他們出,在他們有利可圖之下,而我們只要每間火鍋店帛五成授權連鎖費。這樣一來,我們所需花費的本錢和人力,小到幾乎可以忽不計,卻吃著最大的大頭。晴兒,你看這點子怎麼樣?“

   晴兒瞪大了眼睛,目瞪口呆的望著我道:”皇上,偶然性老做皇帝,真是屈才了。應該當個前無古人,後無來者的大奸商才是。“


  正文 第八十章 生意興隆(下)

  我笑罵著在她柔嫩的翹臀上擰了一把,笑罵道:「晴兒什麼時候也學會了與朕開起玩笑來了?朕可只想當個逍遙皇帝,幫你們這些不合格的奸商出出主意,要真的辦事,朕可懶得很,比甩手掌櫃還要甩手。」

  晴兒玩笑歸玩笑,但辦起事情來還是十分利索。隨即叫來一名侍女,讓她去交待莫愁莊的管家,將外面那群堵在門外,來自五湖四海的商人們都叫進來,給個大院讓他們先集中起來。

  「晴兒你這是為何?」這下輪到我有些不知所以然了。

  「晴兒想請他們吃火鍋,京城御膳房掌勺大廚師親手烹飪的火鍋。」晴兒笑了起來:「不過,皇上那個方法雖好,卻還有些麻煩。晴兒想在每個省只招收一家商家作為大掌櫃,給他們一成的利潤回報,而整個省的管理規劃,都由他們去做。這樣一來,我們就更加省事了,雖然錢掙得少了些,但是精力可以抽出來做些別的生意。晴兒想,以後天羅衫和化妝品都按照這個思路來做,只要稍加改變就行。」

  我愕然,想不到她腦筋動的還是很快。要說這古代人,並不比我那個時代的人愚笨。很多事情只是沒有想到而已。一旦有人提醒後,便能舉一反三,從而走向正確的道路。此趟事情如此,神機弩炮和弩槍的亦如此。再者。如果我事事太過於操心,涉及過深地話,反而會影響其自身的軌道。上次我就已經想過了這個問題,如今又突有感發。遂決定以後任何事情,頂多就是開一下頭,以後事情就交給他們自己發展去了。至於能發展到什麼程度,想也不會太低,畢竟人民的想像力和創造力是無窮無盡的。只要給他們打開這個閘口,奇思妙想便會如渲洪一般,傾瀉而出。

  在來到這個時代之前,我倒也看過幾篇精彩紛呈地架空小說。期間主角均是靠著自身技術和超時代的經驗,發明這個,發明那個。一路發明下去,以此下去。不過是令這個時代走向我原先那個時代的老路而已,一條幾乎完全複製的科技道路。時代的創造,不能局限在一個人身上。我要做的,僅僅是那個開閘放洪之人,至於洪水過後會往左,linganhming手打還是往右。我就懶得去管他了。

  自從見到了神機弩炮和連射弩槍這兩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武器,以及瑩瑩製作出來的戰鬥木虎。我就隱隱約約的有種預感,這個時代的科技,將和我那個時代產生地科技有著一個非常明顯的分叉點,尤其是那個晶核作用被發現,更是十分奇特,我甚至預感,這個世界科技地發展,將離不開這種晶核。

  「皇上,您在想些什麼呢?」晴兒見我想事情想得入神。不由得小推了我一把,提醒道。

  我這才回過神來,展顏一笑道:「朕是在想。朕最愛的晴兒,到底什麼時候幫朕生個皇子出來?」說著,賊笑連連的湊過頭去,欲吃豆腐。

  豈料,晴兒蹦下了床兒。淺笑道:「不和你說了,我還要去請那些人吃火鍋呢。」

  「朕可是難得碰到你一次。」我驚叫道。

  「下次吧,現在正忙。」晴兒飛身從窗戶中飛躍而出:「下次我到宮裡找你。」

  我無語,早知道先吃了她再說,自己亂出什麼鬼點子啊。竟然害得自己難得一次的機會,竟然就這麼喪失了。

  無奈,恰好小多子辦完事情回來,愕然不已:「皇上,德妃娘娘還沒有過來麼?要小的去宣一下麼?」

  「宣什麼宣?她吃火鍋去了。」我賞了他一個爆栗,橫眉道:「走,回宮拉。」

  小多子見狀,便也猜到了七八分,想笑又不敢笑,憋得直難受。

  ……

  剛一回到養心齋,便有書房的值班小太監前來尋我,說是工部尚書徐良找我。徐良那小子,成天忙在工房之中,倒也難得來找我一次,隨linganhming手打即讓那小太監回話,讓他在書房等我。

  換上了龍袍,順路在坤寧宮拐了一下,抱抱我親愛的兒子。隨即又到了南書房。南書房此時一片熱鬧非凡,木逢春指揮著數十名太監,以及內閣一幫傢伙,正在風風火火地搬著家。

  還是木逢春眼兒尖,老遠就見到了我,急忙疾步上前,匍匐在地道:「奴才叩見皇上。」

  「木公公起來吧。」我淡一揮手。

  其他幹活的太監,和搬家的內閣學士,聽到了木逢春破鑼般的嗓音。便急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計,個個跪拜在地上行禮。

  我那個南書房,本是座落在一座轉角閣內,裡裡外外足有數十間屋子,這樣一整理起來內閣十多人加進來可正好。

  我背負著雙手走過,逕直往南書房內行去。裡頭的值班太監宮女,均忙行禮後,上來扶我進去。徐良早已經在內等我,叩頭道:「臣徐良,參見皇上。」

  今日天氣有些冷,我湊到火爐旁,烘烤著雙手。這才朗聲道:「徐良,起來坐下說話吧。」

  「謝皇上。」徐良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,彎著尋了個位子坐下。

  「徐愛卿,此番前來尋朕。是否有什麼事情?」我恩了一聲,隨即問道。

  「回皇上,您去歲命臣用隕石打造箭一事,總算完成了。」徐良戰戰兢兢的說道。

  他不說這鳥事,我都已經不記得了linganhming手打。愕然後,訕笑道:「徐良你真行啊,一把劍打造了將近一年。」

  「微臣該死。」徐良突得跪拜下來道:「是微臣辦事不利,請皇上責罰。」

  「算了,算了。這事朕自己都忘記了,也怨不得你。」我接過小多子遞來的捂手黃銅暖爐,遂又道:「劍既然已經打造好了,就拿過來給朕看看吧。」

  「皇上,內宮重地,微臣不敢將利器帶進來。如今正由工部主事看管,暫時停在了午門哨崗外。」徐良拱手道。

  「剛多子,你去取一下。」

  「奴才遵。」小多子應聲後,退身而出。

  趁此空檔,我倒與徐良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起來。徐良做事極好,就是有些木訥,不怎麼會說話。沒與他扯上幾句閒篇,他就無話可說了。因為閒極無聊,只好又與他扯工作上的事情。

  一說到工部建設上的事情,徐良立馬來了精神頭,口齒也迅即靈活了不少。從神機弩炮地武器生產,說到了黃河流域的防洪建設。一通扯下來,倒也讓我知曉了各項建設施工的進度和現狀。

  幸好,小多子領著捧著錦盒的工部主事回來了。我昏昏欲睡的精神,這才為之一振。

  徐良也虎得站起身來,小心翼翼捧起那錦盒,似乎其中有什麼了不得的寶物在內一般。我觀他眼神,對那盒子,有一種膜拜之感覺。

  看在眼裡,心中不由得大奇。待地徐良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打開,一柄製作的樸實無華的劍鞘呈獻在我面前。

  我伸手握住劍鞘,頓覺手中一沉。急忙多使了幾分力後,才將那劍握住。細細向那劍鞘望去,製作雖然樸實,卻也隱暗了數種花紋,手握在其上,十分舒坦。從劍鞘看,竟然有我一隻手掌般寬大,這在大吳製作的劍中,十分罕見。再觀那劍柄之處,被製作成了一條游龍形狀,游龍栩栩如生,身上龍鱗片片清晰,觸鬚根根怒張。我忍不住伸手握住,由於龍身凹凸微彎,握在手中,竟十分契合。在這一刻,彷彿這劍柄,已經與我融為了一體,成為我右手的一部分。

  「錚。」一聲龍吟聲響起,寶劍脫鞘而出,煞那間便眼睛一亮,整柄劍身,恍若一汪清水一般清澈透明,更令人咋舌不已的是,數道點點淡白色光芒,隨著劍身不規則的緩慢盤旋,帶出了一道道美麗的流星般軌跡。

  「好劍,好劍。」我臉上露出了驚奇之色,連連呼聲道。

  這柄劍,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喜悅,微微一蟬鳴,發出淺淺的龍吟之聲。劍鋒之處,也不由得微微顫抖。

  「寶劍有靈,恭喜皇上。」徐良重重的跪下,喝聲道。

  小多子也急忙匍匐在地,恭喜道:「皇上得此寶劍,定預示著一統天下大勢。」

  「喝。」我重重的將劍在虛空中一斬,煞那間,只覺得內力飛速向寶劍湧去,寶劍也因此光芒大懲,在虛空中劃出了一道潔白刃芒。破空之聲響起,一股劍氣從劍刃中脫體而出,嘶溜一聲,竟然將我那張紅木所製的案台一切兩段,地上所鋪設的大理石也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。

  「這?這怎麼可能?」我張大了嘴巴,驚訝的說不出話來。以我的功力,根本不可能發出劍氣,更況論發揮出如此巨大的破壞力了。

  小多子被驚得面無人色,匍匐在地上不敢起身,顫音道:「吾皇神威,吾皇神威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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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八十一章 戰略初成(上)

  徐良也是一臉的驚色,駭然不已道:「微臣也試過此劍,可是並沒有像皇上一般發出劍芒。」

  笨蛋,那是你根本就沒有內力。不過,心中卻暗自苦笑,剛才那一劍,幾乎抽掉了我一半的內力,若是再來幾下,我不要虛脫而亡才好。

  「徐良,老實交待,你是怎麼鑄成此劍的?」我此前見過最好的劍,便是晴兒那把冰劍,冰劍給我的感覺,已經是驚艷異常了。然而若是與此劍相比,冰劍就猶如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具劍一般。另外,此劍與的外型,也與小巧的細長的冰劍不盡相同。此劍刃寬身後,鋒芒吞吐不定,一劍揮出,霸道無雙。我手中掂量了一番,光是劍身,莫不就有十七八斤重,連上劍鞘,恐怕要重過二十斤,換過我那個時代的重量,那就是三十多斤。力氣小一點的人,根本連揮都揮不動。

  徐良這才緩緩說出鑄造此劍之過程,上次那顆隕石被砸開後。徐良便命人將所有碎品都搜羅了回去。原先試圖以普通的鐵爐將此隕石融開,取出其間金屬物質。豈料,熔煉了三天三夜,隕石紋絲不動,絲毫沒有溶解的跡象。

  徐良無奈,只得從工部發榜,招納天下奇人異事,得以熔煉此種隕石的工匠,賞銀萬兩。直到三個月後,才有人利用天山地火之力,熔煉三月有餘。才將隕石中的金屬都熔煉了出來,形成一金屬塊。再將這柄劍鑄成,足足又花了五個月。等神劍一成,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了京城。

  按照徐良的說法。此劍用萬年地火加上萬年寒冰,熱融冷淬,足足三十餘次。劍身則被砸了由數十名工匠,輪流敲砸,足足有數百萬次。劍成之後,即便是一個不懂武技的工匠,也能將手臂粗的鐵棍一斬兩段,就是不會發出劍氣而已。

  「怪不得,怪不得鑄劍鑄了一年。」我輕輕撫摸著劍身,喃喃自語道:「如此絕世好劍。就算等上十年又有何防?」

  「皇上,當時微臣也沒有想到。此劍竟然如此難煉。所以才答應了數月之期。」徐良一陣尷尬,跪下請罪道。

  「免了,免了。」我笑盈盈道:「徐愛卿與朕煉出了如此絕世好劍,朕賞你還來不及了。對了,此劍取名了沒?」

  「謝皇上不殺之恩。」徐良感激涕零,隨即有道:「據主鑄此劍地鑄界名師斷一指所言,當時此劍出爐之時。天地為之變色,眾人都驚駭的說不出話來。所以,斷一指為此劍暫時命名為--蘇忘言。皇上若是不滿意,可以更改名稱。」

  「忘言?」我低頭愛惜的摸著此劍,淡淡道:「好名字,朕初見此劍時,也曾忘記了說話。相信,朕的敵人,一見到此劍。恐怕也會忘記說話。忘言,就叫忘言吧。神劍有靈,胡亂改名字也不吉利。」

  「皇上聖明。」徐良道:「吾皇持此劍。劍鋒所指,定能所向披糜,戰無不勝,」

  「好了好了,徐良你青日裡都不拍馬屁的。」我呵呵一笑:「也太拙劣了,什麼所向披糜,戰無不勝,戰爭不是有一把好劍就能獲勝的。對lingangming手打了,你替朕重重的賞下去,凡是鑄劍有功之人,均重重有賞。另外,那些工匠,你也別放他們回民間了,直接將他們招在工部,以後還大有用處呢。所需銀兩,直接申報到戶部,讓劉枕明給你準備。」

  徐良頭一次馬屁不成功,不由得老臉一紅,尷尬道:「微臣遵旨,微臣告退。」跪安之後,隨即躬身退出了書房。

  我得此新劍,正興奮間,便與小多子出了南書房,逕直往演武場行去。這演武場,我是向少來的,青時都是在家練練內功,就算是練拳法,我也只是練太極拳。而練太極拳,在御花圓便能修煉,根本無需到演武場來。

  演武場內,本有十多名休息的侍衛,正在呼呼喝喝的練著武功。甫一見到我,急忙跪下叩拜。

  「都起來吧。」我淡淡道:「去給朕找根粗鐵棍來,越狙越好。」

  侍衛們雖然我看看你,你看看我,卻也不敢耽擱,紛紛領命下去尋鐵棍起來。倒也湊巧,演武場中本就有一根粗如碗口地丈長鐵棍。據侍衛說,那是百多年前,大吳一位無敵將軍使的武器。不過,那無敵將軍逝世已久,他地武器也一直被存放在演武場的武器庫房裡,從來沒有動過。我咋舌的望著那根粗壯的鐵棍,舉起這根鐵棍之人,究竟要有多大的膂lingangming手打力才行?更加別說用它來打仗了。

  不過,我估計旺財還是能夠舞得動的,畢竟他帝品級別的武功在那裡擺著呢。其他諸如四大供奉,估計也夠玄乎。

  真是緬懷那位無敵將軍啊。不過,緬懷歸緬懷,劍還是要試地。聽徐良說,那個鑄鐵匠一劍就斬斷了手臂粗的鐵棍,那這根誇張到碗口粗的鐵棍,究竟能不能斬斷呢?

  隨即,我讓侍衛們,將鐵棍兩頭抬起,中間留下一個空檔。侍衛們不知道我要幹什麼,卻只得照做。

  我筆直的立著,手中握著劍鞘。閉目一番,迅即大喝一聲,飛速拔劍向那鐵棍斬去。

  這次乃是我全力施展,龐大的內力瞬息間順著忘言傾瀉而出,犀利的破空聲中,一道淡白色的劍氣刃飛速劃向碗口粗的鐵棍。

  嘶一聲響聲。氣仞毫無困難的切開了鐵棍,順便在大青石地面上劃出了一道深深地痕跡。

  我頓時感到一陣頭暈目眩,剛才那一劍,已經將我全身內力全部消耗乾淨。轟噹,斷成兩截的鐵棍,在侍衛手中滑落,很很地砸在了地上。

  「哎喲。」一名運氣不好的侍衛,被鐵棍砸到了腳上,頓時疼得慘呼起來。眾護衛這才醒悟過來,扶起同伴,顫顫悠悠地跪拜在我面前,虔誠無比道:「皇上武功蓋世,皇上武功蓋世。」

  饒是見多識廣的眾御前侍衛,也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威力恐怖的殺傷力。所發出的劍氣,就連狙如碗口大小的實心鐵棍,也能如切豆腐一般,輕而易舉。敢問這世界lingangming手打上,還有甚麼東西擋得住此劍一劍。我甚至有信心,即便強如旺財,恐怕也無法擋下我這一劍。

  當然,我是不可能會找旺財去試劍。不過,把那個甚麼魔教教主抓回來試劍倒是不錯。

  稍一頓後,我終於恢復了一絲內力,勉強站住了身子,舉劍朗聲道:「從此以後,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任何東西,可以阻止大吳的一擊,擋我大吳者,便猶如此鐵棍,一刀兩段。」心中卻不由得苦笑,這劍好是好,就是如抽血機一般,一瞬間就能將我內力抽乾。看來,從今往後要勤練內力一途了,幸好御女心經內功心法頗為奇特,主要是和女子上床,便能增加內力,尤其是功力越高的女人,越能讓我提高快速。這以我帝王之身練習起來,更是佔據了充足的後天優勢,天下女人,任我予取予求。

  眾女之中,猶以晴兒功力最強,尤其是她的功法,又與御女心經相生相剋,更能讓我內力練習起來效果百倍。看來,晴兒那邊要經常去騷擾她了。忙?忙個頭啊,再忙老子就****。

  「微臣等,願追隨皇上馬後,效犬馬之勞。」諸位侍衛,個個神采奕奕,目光中露出了頂禮膜拜的神情。那不僅僅是對皇上的尊敬,更是以一個練武之人,對頂級強者的膜拜。

  精力已經耗盡,多待在這裡也無益。索性便回到了養心齋中,靜心養氣。豈料,這一坐又坐到了天明時分,醒來之時,全身上下內力充沛,精神抖擻。比之原來的內力,更是要強上了數分。這恐怕是我意料不到的事情,一次性將內力lingangming手打使盡之後,打坐運功竟然效果如此出眾?

  按捺住心中的狂喜,便起床開始正常的一天生活。到了夜間,又再試著將內力耗盡後,再打坐。一連十多個晚上後,我的內力竟然比之前懲了五成,可惜的是,無論我內力怎麼增長,然而全力一劍下去後,內力仍舊告罄。這真是一柄恐怖之劍,早知道給它命名為抽血機了。

  日子一日一日過去,邊疆戰報連連傳來。由於兩線同時戰略攻擊,以及十分頻繁的外交政策,使得每天朝上都有新鮮的情報傳來。

  我坐在金龍椅上,目無表情的望著底下一群欣喜若狂的群臣們。西域作戰的段鴻主力軍,捷報連連傳來,自調兵遣將完成後,正式宣戰短短三日便直搗了大理王城。憤怒的神機弩炮,毫不留情的撕破了大理城厚實的城牆。


 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戰略初成(中)

  此次的調兵遣將,著實花了不少心思準備。當大多數人以為我朝的主力是開向了吐蕃時,埋伏在了大理邊境的神機弩炮便發威了,輕易的撕破了一道道的大理人引以為豪防線,短短三日的時間,大理城城牆被炸毀後,大理國便宣告投降。

  而其餘反叛的吐蕃和回紇,此時恐怕都會驚恐萬分吧?而一些原先想旁觀局勢的其餘野部小國,恐怕也會立即向大吳獻好。

  如今朝中的爭論,都放在了是否繼續調轉槍頭攻擊回紇和吐蕃兩個叛國,亦或者是見好就收,接受即將到來了兩國降書。甚至有人提議,趁此機會將大吳邊境上的數十個大大小小的野部小國,全部收入囊中,直接劃入大吳版圖中。看來,這一場小小的勝利,一掃朝臣心中之前的陰霾,個個精神振奮了起來。

  一舉將大吳邊境小國野部掃平,我倒也不是沒有想過,然而也只是想想而已。雖然說按照大吳目前的實力,的確有能力將小國野部在數年內掃平。但這勢必要動用大量的錢糧,耗費極大的資源,讓大吳本身生活不樂觀的普通百姓更加雪上加霜。其二,一旦大吳這麼做了,那純粹就是完全以侵略者,野心家的形態出現了。如此一來,附近數個有極強大實力的國家,定不會坐視不管,譬如說羅剎國,西突厥國。哪怕是暫時與大吳交好的天竺國也會與大吳馬上翻臉,一旦所有國家聯手起來。大吳國能不能抵抗地住,實在堪憂。

  至於回紇和吐蕃,先是毀約在先。即便是接受他們投降,也不可能讓他們太過輕鬆。否則太過仁慈,只會加強他人的囂張氣焰。

  想及此處,我便重咳了一聲。爭論中的朝臣們,馬上都安靜了下來。垂下雙目,聽我最後的決定。

  「琴太傅,替朕擬下軍令,一切按照原先戰略計劃行事。繼續打擊吐蕃,回紇等兩國。至於大理地降書,先在一邊擱一陣子。繼續打,打到他們痛為止。」我頓了一下。迅即又道:「王愛卿,你的禮部外交策略,仍舊需要加強,要在每一個國家,每一個地區都散播我大吳打三國的理由,我大吳是師出有名。尤其是不僅僅是天竺,就算是挑起此事的大食國。也要派遣使者示好一番。另外那些小國野部,王愛卿可以代表大吳,用最寬懷的手段,接受他們的示好,並且要這些小國野部,幫忙宣傳大吳的正面形象,損壞叛亂三國的形象。」

  「臣等遵旨。」王昭光和琴太傅,均躬身領命。

  我心中不由得感歎,這次戰略部署。應該算是極其成功的。簡令泰對東突厥的牽制,令得他們無法掀起波浪。段鴻對大理國地打擊,端得是雷霆手段。煞那間便威震西疆。只要再成功教訓過吐蕃和回紇後,此趟戰略算是成功一大半了。

  此後,便是禮部的事情了。大量地外交使者,要不斷的與西域諸國打交道,安撫他們的心,表明大吳是愛好和青的。

  如此一來,當至少能讓邊境安頓數十年。當然,不可能是真正的數十年,只要等我將國內安定好,軍力積攢下來後,便會主動挑起戰端,將大吳邊疆向西不斷擴展。

  在接下來的區區兩個月中,整個大吳朝都處在了振奮之中。即便是普通老百姓,也整天將西域捷報掛在了嘴邊,以充聊資。接二連三的勝利喜訊,讓大吳國民感到了大吳國地強大,虛榮心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,民族的優越感也得到了極大的膨脹。

  在我的密旨下,段鴻對於西域三國毫不客氣,該掠奪的掠奪,該轟的城轟一把,這讓叛亂三國雖然苦不堪言,卻只能打碎的牙齒往肚子裡咽,發出的投降書一日未被接受,一日就處在水深火熱之中,被搶也不敢吭聲,生怕惹怒了大吳皇帝,也就是老子,倒時候拒絕他們投降,恐怕會令他們損失更加慘重。尤其是我實行地強大外交政策,更是令得叛亂三國在西域被嚴重孤立了起來,許多國家甚至害怕與他們扯上一絲半毫的關係。直到短短數月,戰爭彷彿才剛剛開始,就已經結束了。大吳國這才慢吞吞大度的接受了三國投降書,並且派出外交使者與三國簽下了一系列地不平等條約,承認其為大吳永久屬國的身份,賠償戰爭軍費總計八百萬兩,每年需要向大吳納貢總計一千五百萬兩,光這一項,就等於大吳之前中年的稅收。

  再加上段鴻到處掠奪物資錢財,整理後一回報折算,駭了我一大跳,所有搶來的物資,竟然能折合六千萬兩左右的銀子。媽的,這三個國家如此富餘,往年每年進貢一百萬兩,還要唧唧歪歪,哭酸喊窮的。這下好了,每國增加到了五百萬兩進貢,如果照此維持下去,即便大吳不去滅他,數百年內也難以翻身。

  當段鴻率領著軍隊往大吳回來,一路受到了民眾的夾道歡迎。大吳國已經百多年沒有打出過象像樣樣的仗了,如此大獲全勝,除了在建朝之初有過,之後一直沒有過。

  征西軍一路回到了京師,在京師亦受到的空前的歡迎。老百姓們,甚至拿出了自家最好吃的東西,等候在大軍經過的路上,跑上去塞上就跑。甚至於有些膽大的小姑娘,竟然在大軍中尋找情郎。在數月後,竟然有數千名官兵同一時間段結婚,倒也出乎了我當初的意料。

  大吳的皇位,軍威,在這一仗後,得到了空前的提高。很多原本對朝廷,對皇家有怨言的老百姓,也對皇家好感劇增,信任度劇增。以至於很多原本困難重重的政令實施下去,也得到了有效的推展。

  而簡令泰那方向,戰略目標也達到了預先的構想。在其挑撥離間之下,幾個原本就齜牙咧嘴的東突厥大部落之間,已經開始了局部摩擦戰爭,只要再點上幾把火,整個東突厥將亂成一團。

  滿朝文武,最最高興的卻還是要算是劉枕明。那小子迫不及待的將掠奪來的物資變賣後,幾乎整天瘋瘋癲癲的呢喃傻笑,天啊,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。靠,這小子好歹也管了這麼多年國庫了,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留一下。我曾開玩笑的和他說,既然你從沒管過這麼多錢,那就晚上睡國庫裡去吧。豈料,那小子當真捲起了鋪蓋,睡國庫裡去了,滿朝文武誰都勸不動,那死胖子直嚷嚷,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國庫裡,娘的,省吃儉用,東摳西挖,這些年來可苦了我老劉了。

  無語,鬧到最後只得老子親自出馬,一把將他的鋪蓋卷卷,隨同那死胖子一同丟出了國庫才算數,不過,卻還是答應他劃一千萬財政款子,讓他可以在批同僚錢財申領款上大度一把。用他的話說,就是小氣鬼當久了,好歹也給他個機會充闊一把。

  這場鬧劇之後,朝臣們對劉枕明反倒沒有看輕,卻敬重了幾分。以前他們去戶部申領資金時,總是會遭到劉枕明的百般刁難,剋扣,尤其是預算,那種砍瓜切菜的手段。直讓人每個人暗中叫罵他為吝嗇鬼,摳門蟲,當國庫是自己家庫一般,一毛不拔。

  到了今天,朝臣們似乎才剛剛認識劉枕明一般。人家摳門,吝嗇也不是自願的,國庫一年才區區三千萬兩左右的收入,若不是像他那樣會過日子,國庫早就弄跨了。每個傢伙在遇到劉枕明,總是會歎一句,劉大人,這些年來,苦了您了。

  不過,劉枕明口頭上說要揮霍一把。豈料遇到各項請款單,各項預算,改砍的還是砍,該摳的還是摳。當我問及此事時,他不由得叫苦連連。有時候當摳門成為一種習慣時,實在難以再改正過來。

  國庫充盈是一件好事,近八千萬兩銀子的庫存,還掉不算多的國債利息,正好在這數年間全力發展內政。今年的養廉金,由於收效不錯,也照常發放了下去,京城數百名官員中,幾乎平均每人搞到了一萬兩左右養廉金,惹得京官們士氣大懲,原來不貪污,不受賄也可以發財的。

  如此一來,倒惹得地方官員們也心癢癢起來,紛紛學著京官模樣,將貪污所獲的髒銀捐進養廉基金。如此一來,雖然每年的養廉金還是不如貪污的多。但是拿取養廉金,那是正當收入,而貪污一旦查出來,那可是要掉腦袋的。與其提心吊膽的賺十分銀,不心安理得的賺八分銀。

  廉政風暴鬧得揚揚,不過我卻此時身處在陶宅,瑩瑩的房門口。不斷的在走廊中踱步來踱步去,心中焦急萬分,同時又祈禱裡面母子平安。


  正文 第八十一章 戰略初成(下)

  「皇上,您別急,別急。」小多子跟在我身後,不斷安慰我道:「瑩瑩小姐吉人自有天象,小皇子更是聖恩眷顧,上天庇佑,當會母子平安。」

  「不急,不急。」我橫眉怒目喝道:「都***兩個時辰了,朕能不急麼?」聽著屋子內的瑩瑩,又發出了慘叫之聲,心中真他娘的不是滋味。瑩瑩身子骨比較虛弱,怎麼經得起如此折?

  「皇上,屋內那三名接生婆,都是京師手藝最好的,接生經驗無數。」小多子也是滿頭大汗道:「所以,皇上無須擔心。」

  恰在此時,打下手的喜兒又走了出來。我急忙一把將她拉住,焦急地問道:「喜兒,瑩瑩怎麼樣了?」

  雖是剛到春天,喜兒卻因為忙裡忙外,頭上已經熱汗淋漓。被我拉住後,急地跳腳道:「別拉著我好麼?我要去打熱水。」

  小多子機靈的接過喜兒手中銅盆,飛步向下跑去道:「奴才替喜兒姑娘跑一趟。」

  我從懷中弄出張千兩銀票,塞給了喜兒道:「說說,瑩瑩怎麼樣了?」

  喜兒抹了一把熱汗,喘足了幾口氣道:「接生婆說,快了,現在已經山門大開,半個時辰之內,孩子就會出來。」

  我的心這才放下了大半。不斷念叨道:「女媧娘娘保佑,女媧娘娘保佑。」

  喜兒接個小多子的熱水。又急忙一頭載進產房之內,忙乎去了。走廊裡又只剩下我們主僕倆人大眼瞪著小眼。耳中卻傳來瑩瑩愈發慘烈地呼喚聲。

  好半晌後,終於聽到了屋子中傳來一聲嬰孩的啼哭之聲。我驚喜之下,竟然愣在了當場。

  「恭喜皇上。賀喜皇上。」小多子抹著額頭熱汗,喜聲連連道:「瑩瑩小姐生了。」

  「生了?」我傻愣愣的問道。

  「生了。」小多子重重道:「皇上您聽,皇子的聲音多嘹亮。」

  呵呵,呵呵。我傻笑不已,輕拍了一下他地腦袋,笑道:「別胡說了,說不定是公主呢?」

  「皇上是喜歡皇子呢,還是公主?」小多子問道。

  「都好,都好。」我心滿意足,那塊壓在心上的大石塊。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  不多一會,喜兒也是滿臉喜色的奔出來道:「恭喜皇上。恭喜皇上。瑩瑩小姐生了個小公主。」

  「太好了,太好了。」我心輕飄飄的,幾乎想脫體而出,傻笑連連道:「公主好,公主好。」

  「皇上,皇上。」小多子在一旁輕輕拉了一下我的袖子,低聲道:「皇上。公主出生在民間,應該盡快將其母子接回宮去,飛速策立名號。否則的話,公主的身份將會是庶出。」

  我一震,飛速衝進房間內。此時產婆剛將小公主洗乾淨包在了襁褓之中,而瑩瑩則虛弱的躺在了床上,連睜開眼睛的時間也沒有。

  我無暇去看小公主,只是湊上前去,拉住了瑩瑩地手。輕輕撫摸了一番。

  小多子也跟了進來,將數產婆趕出了房門,自己將小公主抱著。側立到我一旁。

  瑩瑩感覺到我來到了她身旁,強睜開眼睛,低語道:「天哥,瑩瑩還活著麼?」

  「當然活著了,你個笨蛋。」我輕笑了一下,手上卻握的更緊:「有天哥在你身旁,怎麼會讓你死去?」我心中卻暗歎不已,其實在瑩瑩地內心最深處,還一直希望我並不是皇上,否則也不會在這產後極其虛弱的情況下,脫口喚我天哥。

  「皇上。」小多子提醒的喊道。

  我硬了硬頭皮,向瑩瑩說道:「瑩瑩,你和公主一起去皇宮吧。否則朕無法給小公主名分。」

  瑩瑩比之剛睜開眼時,已經清醒了不少,眼神中露出了一絲黯淡的神色,緩緩搖了搖頭道:「不,瑩瑩哪裡都不會去。皇上,瑩瑩不在乎什麼名份,相信睫兒也不會在乎。」

  「睫兒?」我一愕然,哭笑不得,想不到瑩瑩將取名字的權力,也從我手中剝奪了。唉,瑩瑩表面看起來柔弱,然而性子最是倔強,她認定的事情,即便是十頭大牛也拉不回來。要不然,也不會將倆人的關係弈到今天這個地步。

  在這一瞬間,我彷彿感受到了倆人之間那道巨大地鴻溝,恐怕任憑我怎麼努力,也無法躍過那條鴻溝。

  我勉強的笑了一下,握住她的手不放:「既然你不想去皇宮,那就還是住在陶府中吧崔朕會遣公孫羽每天過來一趟,幫你調理身子。」

  「謝謝皇上的關心。」瑩瑩輕一聲,眼神中露出了難得的柔意:「皇上,請把睫兒抱過來,瑩瑩想看看她。」

  小多子聽言,急忙將睫兒放在了我手中。我則將睫兒放在我們面前,一起與瑩瑩看睫兒。

  小孩出世的時候,由於在胎水中泡得很久,往往皮膚較皺。然而睫兒卻有些與眾不同,皮膚如滿月嬰兒一般潔白細膩,顯得十分好看,而且觀她眉宇之間,竟然與我有七八分的神似。

  「瑩瑩,你看睫兒長得像誰?」我看見了女兒,剛才的不快便一掃而空,喜色連連問道。

  瑩瑩秀眉輕蹙,微微嘟嘴道:「壞了,睫兒長得像你。」

  「喂喂,你說的壞了,是什麼意思?」我不由得氣結。

  「壞了就是壞了。」瑩瑩對我翻了一個白眼:「這麼簡單,你不會不明白吧?」

  「你地意思是,朕長得不行?」我眉毛一掙,提高了聲調。

  「我可沒說,這是你自己說的。」

  「你再仔細看看,咱家吳睫眉清目秀,長大後定是一個顛倒眾生的大美女。」我抱著睫兒又湊上幾寸。

  「誰說她叫吳睫?」瑩瑩眨巴著眼睛道。

  「你不是說她叫睫兒?」我起了一種不好地預感。

  「她叫陶睫。」

  「你不是吧?連給她安姓的權力,你也給朕剝奪了?」我長大了嘴,不可思議。

  「我只是想睫兒以一個平民的身份,安安靜靜的長大。」瑩瑩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堅定:「安安靜靜的找個喜歡之人成親,安安靜靜過完這一生。」

  「不可能,身為朕的女兒,就逃脫不了轟轟烈烈的命運,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找個人嫁了?」我一臉堅定道:「瑩瑩,在任何事情上,朕都可以給你讓步。唯獨此事不行。瑩瑩,你最好收了這條心。」

  瑩瑩默語。

  「剛多子,一會拿朕的令牌,調動一千名禁軍。將陶府周圍嚴加佈防,任何人都不得出入。」我站直了身子,目光中露出了無比的霸道。

  「皇上是想將瑩瑩軟禁在陶府?」瑩瑩冷冷道。

  「不,朕只是想你們母女兩個不受到任何傷害。」我望著她道。

  「皇上。」瑩瑩急聲喊道。

  我呼的轉過身去,淡淡道:「-多子,擺駕回宮。」

  「是,皇上。」小多子看了小公主一眼,輕歎了一口氣。

  我沒有坐轎子,而是一路走回宮去。小多子跟了我半天,卻連大氣也不敢出,因為我的臉色實在不好看。驀然,我立住了腳步,向他問道:「剛多子,你說朕對瑩瑩是否太過份了?」

  「奴才,奴才是想,皇上一定是怕有什麼人傷害瑩瑩小姐和小公主。」小多子額頭冒著冷汗,小心翼翼的回答道。

  「你不知道,瑩瑩她的性子實在太倔強了。」我輕歎了一口氣道:「剛才那一番話,擺明了是想帶著小公主隱居起來,逃避世俗。」

  「無論如何,都不能讓她們離開。」我定神道:「外面世道太亂,朕不能讓她們母女受到半點傷害。」

  「皇上您關懷瑩瑩小姐和小公主的心,奴才明白,只是……」小多子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我的臉色,大汗淋漓,鼓足了勇氣道:「只是如此軟禁,怕是瑩瑩小姐會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。」

  我眼神一凌,隨即又鬆弛下來道:「不會,只要有公主在,瑩瑩絕對不會做傻事的。」心中卻暗自歎道:「這丫頭,性子也忒倔強了,典型的外柔內剛。」

  一路無語回到了宮中,我又讓小多子去找了公孫羽,讓他安排一名御醫駐守在陶府,密切關注瑩瑩的體質狀況。再安排了三十名大內侍衛,同樣分散在了陶府周圍,不讓任何人接近。

  我這才安安穩穩的睡上了一覺。豈料,第二日清晨,小多子便氣喘吁吁的把我叫醒了起來。說什麼瑩瑩主僕,連同公主在內竟然已經失蹤。

  我大叫一聲,從床上跳了下來,大罵道:「究竟是怎麼回事?一千名禁軍,加上三十名大內侍衛也看不住一個小小的陶府?」

  小多子跪拜在地上,不住叩頭道:「奴才該死,是奴才辦事不利。據那個禁軍頭領說,瑩瑩小姐應該是從密道離開的。

  「找,找。讓東廠,讓錦衣衛,讓大內侍衛,讓各級官府都給朕找。找不到的話,朕一個個要了他們的腦袋。」我火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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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為伊莉的版主,你將獲得更高級和無限的權限。把你感興趣的版面一步步地發展和豐盛,那種滿足感等著你來嚐嚐喔。
本帖最後由 蝶柔 於 2009-6-8 12:07 AM 編輯

正文 第八十二章 一盆水(上)

  「皇上,禁軍將這東西帶了回來。說好像是瑩瑩小姐親自留給皇上的。」小多子從背上解下一錦盒,戰戰兢兢的遞了過來。

  我急忙拆開那錦盒,其中有兩本書,一封信。信上表明皇上親啟。

  我迫不及待的拆開信,細細看了一番。看罷之後,才失神地跌坐在龍床之上,喃喃道:「她就是為了讓朕看二公主最後一眼,這才堅持生完孩子再走的。罷了,罷了,不用在找她了。就讓她安安靜靜的過完這一輩子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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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oceant28 於 2009-5-21 04:09 PM 編輯

正文 第八十三章 時光如梭(上)

  時光如梭,光陰似箭。秋去冬來,冬過春至。眨眼間,時間又過去了三年。

  武德五年,三月。

  今夏來得特別早,才是春季末節,氣溫便已經升得很高。御花圓樹蔭中,我穿了一件單衫,躺在一張紫籐椅上,一壺清茶,幾碟瓜籽糕點,正在聚精會神的看一本書。御花圓中那些池塘中,一些早在爬出來過暑假的青蛙,正扯著嗓子大聲吆喝著。

  兩名侍女各持著一柄大扇子,俏省生側立在我身後,不住為我送著涼風。我摸了摸小鬍子,對,就是小鬍子,一眨眼三年的時間過去了,小鬍子也留出來了。沒辦法,人家都說白面無鬚,辦事不牢。為了成全一個皇帝的威嚴,只得留下了一撮小鬍子。

  我摸著小鬍子,不由得笑了起來。今日早朝之上,大臣們竟然都在揚揚的議論一本書,吵得還挺厲害。有人說要將這書的作者抓起來坐牢,有人說要將這書的作者抓起來砍了。不過,也有人支持這本書,說是淫者見淫,智者見智,食者見食,關鍵是看以什麼心態去閱讀此書。

  我不由得好奇,難道國家建設都已經搞定了?這幫大臣們都吃飽了撐著沒事幹了?就整天在一本書上討論來討論去了?我索性也要了一套看看,此書究竟有什麼奇特之處。

  不看不知道,一看就忍不住要大笑。原來此書就是那本足以流傳百世。盛名不衰的巨著《金瓶梅。據大臣們說,此書在世面上銷量極好,許多人都搶買著看。

  有大臣說淫者見淫,倒是有幾分見識。以我在原先那個時代地經驗。這種程度的性事描寫,只是些小兒科也。就連這個時代暗中流傳的春宮畫也不如。不過,我倒是從中看出了一些有趣的東西,那就是大吳過在三年休生養息中,終於開始富足了起來。

  隨著瑩瑩當日留下地先進農具,種植方法,以及優良的稻種。在花了三年的時間逐漸大面積普及開來,讓糧食的產量提高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。而商業的大力發展,也使得各種作坊商家如雨後春筍般」了出來,各種各樣的商品層出不窮。流轉速度也似海底的漩渦一般,飛速轉動。

  當初投建的黃河防治堤防。也在今年年初順利竣工,從此可以讓黃河流域的百姓少受一些洪澇災害。

  太后建立地慈善金會,其分會也普及到了全國,各項慈善基金充裕,只要某地出現災情,賑災款項便立即通過慈善金會龐大的網絡,直接將賑災款分發到每一個人手中。

  由琴太傅主持地教育計劃。也順利的實施了下去,自去年起各省級學院便開始供優秀的士子們學習深造。不過,詩詞歌賦雖然也學,但主要學習的方向,卻是千變萬化,由我和琴太傅一起商定後,推行了學科制度,什麼天文地理,農業商業。手工,建築等等都分成了一個個學科。學士在學習詩詞的同時,必須通過額外的三門科目。才有資格進入太學院更深層次的學習。

  令人欣喜地是,如今雖然沒有能力在各鄉鎮普及初級教育。但是琴太傅卻發動了當地私塾,擴大招生範圍,而令地方政府,也必須無條件支持私塾的發展。如此一來,沒有花多大的物力人力,便讓許多原本沒有就讀機會的孩童,有了次接受教育的機會。國家的逐漸富餘,令得一些家庭有能力供應孩童就讀不算昂貴的私塾。學生一多,私塾業也迅速冒出頭來,能提供更多的教育機會,如此良性循環,讓我竊笑不已。

  就連那太醫院,也不僅僅是給皇室成員治病的私人機構了。而是一個統領全國醫藥行業地領頭祟,並由專門醫學士研究醫學的進展,頗為取得了一番成就,讓整個大吳的醫療水青,上升了足足幾個台階。期間公孫羽地成就,可算功不可沒。其成功的發現了鹽與人體.的關係,以及金沙蟲血液對體質的改善效果,並成功仿製出了金沙蟲血液功效的藥物,雖然不如原品藥性那麼好,卻也已經是一項極為了不起的發現了。

  按理說,公孫羽在醫學領域上如此聲名顯赫,足以使他名留青史了。不過,他的惡搞名聲卻更甚,幾乎達到家喻戶曉,婦孺皆知的地步。蓋因他研究出來的兩種春藥,烈性春藥和溫性春藥,前者用來強力刺激性慾,後者用來逐漸改善性功能。兩種藥物在市場上刮起了天大的颶風,同時亦讓公孫羽這個發明人搞得聲名狼藉。與他同樣代鎮朕受過之人,還有叱詫紅顏牌性藥總經銷掌櫃子吳百萬。當時吳百萬在天羅衫的銷售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,積累了不少原始資金。後蒙朕召見,成為了性藥經銷總掌櫃,一紙聖旨下去,他哪有什麼力氣反抗?既然反抗不了,只有盡情的享受了。由於性藥的市場實在廣大,就算沒病之人,也會買些溫性藥改良一下自己的能力。才短短一年的時間,就讓吳百萬一躍為真正的五百萬,同樣成為一名家喻戶曉的賣春藥大富豪。

  比之他倆,還有一個更加聲名顯赫之人。自三年前,一個自稱江北赤鳳的欽差大臣,揮刀斬了幾個贓官後,頓時令得天下官員不寒而慄,從此收斂謹慎從事。然而赤鳳在出過幾次風頭後,便如憑空消失了一般,直在去年年底,又冒出了頭來。那些原本收斂的貪官,在經過數年平靜後,又準備放開手腳大幹一場時,卻撞到了槍口之上。區區半年,便在大吳境內連連斬殺了百名左右的大大小小官員。一個個人頭用八百里快騎送到了京師刑部,讓京師刑部忍不住天天要對著人頭不寒而慄。在天下百姓紛紛叫好聲中,吏部將早已經暗中培養好的官員走馬上任,沒有任何官員不夠,出現空缺的現象。

  此舉一出,聰明之人立即便猜出了這是朝廷一次早有預謀的大行動。雖不能將大吳境內貪官污吏一網打盡,卻也殺得個七七八八。就算僥倖未死的貪官,也收起了惡念,從此安安份份吃起了養廉金。

  由大多數門派和官府支持的莫愁莊,自然而然的成了武林各門派的首領,同時亦為全國商業的領頭祟。可以說,這區區三年之中,大吳國的商業發展到這種程度,實在是難能可貴,莫愁莊功不可沒。

  青樓聯盟的聲名鵲起,使得整個青樓行業比之以往規範了不少。柳三娘手段的確了得,區區三年的時間,便以自身在青樓界愈發龐大的實力,力舉成了青樓聯盟,從此全國有名氣的青樓,進行統一調配,當家紅人也可以四處發展,無須局限在同一地方。作為青樓行業,竟然是我朝稅收的第一大戶,也算是有些諷刺了。

  數年來的強大內政發展,令得大吳與四五年前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,雖然一切的一切,都還僅僅只是個雛形。然而雛形已成,便像那高樓一般,基礎已成,只要不產生大變動,終究會成長為摩天高樓。

  我之所以能從《金瓶梅此書的出現,便看出了大吳近些年來的發展。蓋因為飽暖思淫慾一話。若非是百姓生活得到了長足的發展,如何會有心情去看這些閒書淫詞?試想,一個整天吃不飽飯,穿不暖衣的百姓,有可能會捧著本《金瓶梅看得津津有味麼?

 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即,耳畔突然傳來一陣孩童的笑鬧追逐聲。

  「姐,你等等我,我跟不上了。」一個稚嫩的孩童聲音傳來。

  「小猴兒,你再不跑快點,那些呱呱就會跑掉了。」一個明顯比他老成的女孩子聲音響了起來,雖然聲調稚嫩,語氣卻十分老成。

  「長公主,太子爺,你們跑慢點。奴才們追不上了。」木逢春這老頭,帶著一幫子太監宮女,在後面追逐著,卻很明顯,那幫傢伙只是在假追,不敢真追上去。不好。我暗道,是小魔頭來了。也不聲張,急忙讓兩名侍女收拾東西,準備閃人。

  豈料大計不成,對面那女聲突然驚喜地喊叫道:「小猴兒,快看,快看,那是父皇。」

  「咦,真的是父皇耶。」小男孩也驚喜的呀了一聲。

  「太好了,竟然在這裡發現了父皇,真有趣。」女孩子大叫大嚷,顯得極為興奮。

  惡寒,見到父皇,有必要如此興奮麼?

  「姐,咱不去抓呱呱了?」小男孩一絲猶豫,弱弱問道。

  「抓什麼呱呱呀,父皇比呱呱好玩多了。」小女孩急促的喊道:「冬猴兒快點,要不父皇又要溜掉了。」


 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時光如梭(中)

  「幽蘭,紫竹。」我急急喝道:「快替朕擋住那小女魔頭,朕要先閃了。」

  幽蘭,紫竹是近幾年中一直服侍我的貼身婢女。容貌才藝,均是上上之等。原本我是不打算要貼身婢女的,只是蘭兒和杏兒被封妃之後,身旁無可人的丫頭照顧,幼紅親自與我挑了兩個。

  「皇上,饒了奴婢們吧。」幽蘭和紫竹面面相覷,跪拜下來求饒不已:「爺,您老帶我們一起閃吧。」她倆身為我的貼身婢女,自然無法逃過那小女魔頭的捉弈,苦頭吃盡後,便見她能躲多遠便躲多遠了。

  我也微微不忍心,便猶豫的點了點頭,飛速道:「嗯,東西就別收拾了,快閃。」

  幽蘭和紫竹,這才如蒙大赦。飛快起身,隨著我一起準備開溜。

  「父皇,不准跑。」小女魔頭尖叫威脅道。

  我豈能不跑,我還要跑得更快。

  「哎喲。」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響,麟兒突然大哭起來:「疼,好疼啊。」

  我慌忙回頭,只見麟兒因為奔跑太快,腳步不穩摔了個大跟頭。我吃了一驚,急忙回奔回去。這御花圓中的路,都是鵝卵石所鋪,一個跟頭跌上去,莫要受了傷才好。

  我運足了內功,整個人在空中一閃而逝,下一瞬間已經出現在了麟兒面前。這些年來,由於得天獨厚的優勢。使得我內力取得了長足進展,更是在四大供奉,少林武當掌門,以及晴兒琴太傅等地合力幫助下。讓我一舉突破了凡品境界,進入了地三品中的王品境界。此時的我,武功上的火候雖然不如他們,但是內力卻幾乎持平。若是拿忘言寶劍打架,恐怕將無人是我對手。

  如此,我才能飛速來到麟兒身邊,一把將其抱起,緊張兮兮地四下檢查了一番,發現其只是膝蓋上微微擦破了一點皮,並無什麼大礙。便放下了心。威嚴道:「麟兒,男子漢大丈夫。頭可斷,血可流,怎麼跌一跟斗就要哭啊?」

  「父皇,麟兒知錯了。」麟兒微微低下了頭去,麟兒從小那是喝豹奶虎奶長大的,身子骨強壯那自不必說,才虛歲五歲。便長得跟小牛犢子一般。不過,由於皇后從小對他的溺愛,什麼危險的事情都不准他幹,整天呵護在手心中。使得他性子極為軟弱,還動不動就哭鼻子。

  我將他放下,慈嚴道:「過幾日父皇要去打獵,你必須隨父皇一起去,父皇要教你親手擊殺獵物。」

  「父皇,母后說過。山上有老虎,專門吃小孩子的。」麟兒眼中閃過一絲悸色,顯然是有些怯意。

  「混帳。」我怒斥道:「你身為大吳帝國太子。豈能如此軟弱,區區老虎就怕成這樣。要是遇到了比老虎厲害百倍,千倍的敵人,你怎麼辦?」

  倒是旁邊一直眼睛骨碌碌的長青,突然跳起來抱住了我的脖子,如樹袋熊一般的掛在我脖子上,雙腳還亂踹道:「父皇,平兒也要去,平兒也要去。平兒要去殺老虎。」

  我一陣頭昏腦帳。小時侯我可沒敢讓長平吃豹奶虎奶,當時是害怕長平一個女孩子家的,長得太過粗壯不好看。如今看來,我那個決定實在英明神武,光吃人奶便精力如此旺盛了,要是吃豹奶那還得了?早知道今日,當日該給她找個兔子當奶娘。虧她嬰兒時期,老子還整天誇她文靜可人呢。

  早在長平週歲之時,便發現她精力過於旺盛,抓周地時候,那滿桌子東西不抓,偏偏要去搶御前侍衛腰間的長劍,僅僅週歲之時,竟然能夠提得動一柄七八斤重地劍,此舉讓參加宴席的滿朝文武以及她老子,也就是我,都驚得目瞪口呆。倒是皇后和淑妃她們,老神在在,顯然早就知道長平體力過人了。

  兩歲的時候,整個儲秀宮便管不住她了。整個後宮之內,猶如的她後花園一般,想怎麼鬧,就怎麼鬧。鬧得宮女太監們實在受不了了,我便做了一個決定,那就是把她送給晴兒去管教,讓她學點武藝,也好發洩一下其過人的精力。四歲之時,由於蘭兒日夜思念女兒,便將其接了回來,接回來之後,怎麼也不肯放她走了,便留在了身邊。然而學了晴兒上等武功的小丫頭,便變成了個徹頭徹尾的小女魔頭。

  一開始還好,只是找些太監宮女們過過招。然而她自幼體力過人,加之學習了上等的武功,一干普通太監宮女,竟然被揍得很慘!過了一陣子,便覺得無趣了,索性找御前侍衛們過招,御前侍衛們雖然武功遠勝於她,但身為侍衛的他們,又豈敢和長平公主真打?往往假打一陣子後,假裝失手祥敗,由於長平打得高興,不僅沒有找他麻煩,反而賞了他一些銀子。

  如此一來,其他侍衛們開始紛紛效仿,以至長平那丫頭,回到宮中一年時間裡,竟然未嘗一敗。常以獨孤求敗的姿態自稱,時常突發奇想,想將宮女太監們都訓練成絕世高手,邊將其組織起來,喝令他們進行習武鍛煉,十分嚴重影響了宮中正常運做,而那些宮女太監,也是吃盡了苦頭。就連我的兩名貼身侍女幽蘭紫竹也未曾倖免。

  她老子,也就是本人,終於看不過去了,便使出驚天地泣鬼神的武功,將其小小教訓了一下,讓她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。

  小丫頭迎來了其人生第一敗,卻並沒有哭鼻子。反而天天更加勤練武功,好準備挑戰過她老子。不過,那挑戰頻率也實在太讓我吃消了,三天兩頭踢門挑戰不說,其餘手段,讓我養成了半夜驚醒的習慣,也養成了用膳的時候,先用銀針捅幾下的習慣,更養成了與妃子行房事時,周圍數十丈之內要有三十名以上的侍衛保護地習慣。就連上朝給大臣們訓話時,也要提防這丫頭會不會從房樑上一躍而下。

  我苦啊,都說當皇帝爽,但是攤上了這麼個女兒,她老子我情願去當農民。

  長平此刻吊在了我肩膀之上,豈肯放手,其如今的臂力,不下於一般的成年人,吊在我脖子上,還不斷往下拉。胸口那幾腳,踢得老子胸口生疼。我猜測她是在以撒嬌之名,行報復之實。

  長平,身為一個女孩子,要有女孩子的樣子。我這句話,經說過不知道多少次了,估計說了也是白說。

  豈料,這次長平眼骨碌一轉,反而甜膩膩道:父皇,那以你說,女孩子應該有什麼樣子啊?

  我聽得這句話,不由得渾身一陣雞皮疙瘩閃過,不可思議地盯長平看了半晌,緊張的摸著她的額頭道:長平,你不會是病了吧?說實話,我這個女兒長得十分可愛,長大了定是個美人兒胚子。只是其脾氣,我還真有點擔心將來需不需要強行給她指個附馬才好。

  父皇,長平沒病。長平輕輕笑了起來,嘴角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,細聲細氣道:父皇,女孩子是不是應該這樣的啊?

  我一愣,急忙道:對對,要是不掛在父皇脖子上,溫柔的站在地上,那就更好了。我心中狂喜,天啊,我女兒她終於轉性子了,老天有眼,蒼天有公啊。

  長平聞言,立刻鬆開了雙手,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,做了個淑女狀,雙手放在右腰間,淺笑移眸的對我蹲下行禮道:長平向父皇請安。

  呵呵,呵呵。我只會傻笑,長平還真的變淑女了,好,好。

  旁邊的麟兒一陣寒顫道:姐,你不是病了吧?

  好,好。這才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樣子嘛。我哈哈大道:朕答應你,這次狩獵活動帶你一起去見識見識。

  勝利。長平高興的蹦跳起來,做出了勝利的手勢,轉頭向麟兒笑道:小猴兒,看,厲害吧。皇后娘娘說了,用這話對付父皇乃無往而不利也。

  我一陣暈闋,幽蘭紫竹急忙扶住了我。

  姐,你真要去狩獵啊?麟兒還是有些猶豫道:老虎很厲的。

  小猴兒你怕什麼,有姐在你身邊。長平大喇喇的拍著麟兒肩膀道:別管是山熊還是老虎,只要敢欺負我家小猴兒,一律殺掉。

  那,麟兒也一起去吧。麟兒有了姐姐的保證,頓時安心了。轉頭向我說道:父皇,麟兒願意一起去。姐姐的厲害和老練,讓麟兒一直當她是自己的偶像,恐怕在他的心目中,姐姐比父親還要厲害一些。

  好長平。我回過神來,怒斥道:竟敢欺騙父皇。

  父皇乃金口玉言,萬萬不能反悔的。長平略顯緊張。

  聯不反悔,但是聯要好好治治你的欺君之罪。我嘿嘿邪笑起來,運足了內力,一把抓住想跑路的長平,夾在了腰間。

  小猴兒快跑,去叫皇后娘娘,去叫太后娘娘,就說父皇要砍平兒的腦袋了。長平奮力在我臂挽中掙扎,叫嚷道。

  麟兒一聽,撒腿就跑,頭也不會。這小子,吃豹子奶長大,速度就是快,我此刻甚至開始懷疑,那一個絞是不是假的了?


 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時光如梭(下)

  見到麟兒跑了,我便在長平屁股上狠狠揍了一記,惡狠狠道:「長青,朕什麼時候說過要砍你的腦袋了?」我只所以用狠勁,關鍵是打輕了她根本就不疼。

  豈料,長平挨打了,雖然疼的齜牙咧嘴,卻愣是沒有哭出來。反而平靜的回答我道:「父皇說要治平兒欺君之罪,這欺君之罪麼,不是要砍腦袋是要什麼?」

  「皇上,皇上。」剛剛躲起來的木逢春,立即領著一群太監宮女從花叢中慌張的跑了過來,撲通一下跪拜在我面前,叩頭道:「皇上,是老奴沒有帶好長公主,一切都是老奴的錯。求您別懲罰長公主。」

  「哼。」我火哼一聲道:「都是你們這些奴才,平日裡哄著鬧著,把長平都給慣壞了。你現在還敢來求情,等過了這茬,朕再收拾你。」

  「皇上,您懲罰老奴不要緊。可是長公主她還年幼,區區五歲的孩子,細皮嫩肉的,怎麼經得住皇上的打?」木逢春使勁求情道:「皇上,要不老奴替長公主挨幾下板子吧。」

  「年幼?幼時不教,長大何堪?」我怒目瞪道:「朕今日鐵了心了。紫竹,去把家法籐條給朕拿來。」

  紫竹不由得一猶豫,輕勸道:「皇上,長公主她也只是一時貪玩,算不上什麼大錯,就這麼算了吧?」

  「快去。都把朕的話當耳邊風了啊?」我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

  「木公公,紫竹姐姐,你們就不用為平兒求情了。」長平豪氣道:「平兒一人做事一人當,不希望牽連別人。紫竹姐。你快快去把籐條請來吧。說起來,平兒已經好幾日沒有見它了,怪想念地。」

  「你!」我不由得為之氣結:「好,好,一會朕讓你想念個夠。」

  紫竹不敢抗命,只得去養心齋將我的籐條取了來。我手持籐條,反手將長平架在自己的腿上,喝道:「長青,知道錯了麼?」

  「平兒知道。」長平爽脆道。

  「今後還犯錯麼?」我心一鬆。

  「想犯的時候就犯,不想犯地時候就不犯。」長平倔強的說道。

  「啪。」我一籐條狠狠抽在她屁股上。直抽得她齜牙咧嘴,不過就是不啃喊疼。我見她還強。一連幾下抽去,看她疼的厲害,其實我也心疼不已,倒底怎麼說,這也是我自己的親生骨肉。不過,若是任憑她這麼鬧下去,之後還不要鬧上天去了。是以,只得忍著心疼,給其施與棍棒教育。

  啪啪聲響起,木逢春像是被打在了自己身上一般,心疼不已,不斷哀求著我。

  「皇上,你真要把長平打死,不如先把本宮打死吧。」太后娘娘率領著一堆女人,疾步向我趕來。麟兒躲在她們身後,偷偷瞧向於我。

  「呀。」皇后一見到長平屁股上褲子,都被籐條抽成一條一條了。急忙衝過來將我手中籐條搶了過去:「皇上您瘋了,長平才五歲,你怎麼忍心?」

  「幼紅,長平再不管教就不行了。」我怒氣沖沖道:「今日你們誰都別管,就是因為你們平日裡都慣著她,才弈到她今日越發無法無天起來。」

  「姐姐,姐姐你怎麼了?」杏兒在一旁驚叫了起來。

  我急忙回頭望去,卻見蘭兒顫悠悠的倒了下去,被杏兒一把抱住。我急忙將長平塞給了皇后,飛也似的抱住了蘭兒,急吼道:「蘭兒,蘭兒你怎麼了?快宣太醫,快。」我則抱起她往養心齋行去。

  「娘,娘。」長平也從皇后手裡掙脫了開來,奔到蘭兒身邊,滿臉焦急。

  木逢春一個機靈,急忙指揮了一個機靈的小太監,飛快去太醫院。不片刻,公孫羽親自帶著藥箱趕了過來,幫著診斷一番後回報道:「皇上,淑妃娘娘產後身子一直比較虛弱,此趟又遭了刺激,毒火攻心。微臣施過針後,再配上幾個方子,待地娘娘服用過後,要好好調養身子,切忌不可再受刺激。」

  「少說廢話,快治。」我沉聲道。

  「微臣遵。」公孫羽駭然。

  經得公孫羽一番調理之後,蘭兒終於幽幽醒來,嘴裡喃喃道:「平兒,平兒。」

  「娘,平兒在這裡。」長平柔柔的依靠在蘭兒身旁:「娘,以後平兒會乖的,不會再讓娘生氣。」

  「平兒乖,娘知道平兒是最乖的。」蘭兒輕輕撫摸著長平地臉:「答應娘,以後不准再惹父皇生氣。」

  「娘,平兒知道了。」長平柔聲柔氣的答應道。

  我知道,長平這丫頭只是表面如此,心中還指不定在動什麼壞腦筋呢。說不定,此刻正在考慮怎麼對付自己地老子。

  「皇上,以我看,今日之事就這麼算了吧。」皇后此時也出來幫腔道:「平兒你打也打了,罵也罵了,她自己都說了。下次應該會聽話了。」

  「就是啊,小孩子嘛,調皮一點也是應該的。」太后白了我一眼,幽然道:「就有些人啊,一大把年紀了,還和個五歲小孩將什麼欺君之罪。」

  「哼。」我扔下了籐條:「慈母多敗兒。」說著,向門外走去,臨到門口時,才回頭道:「那個什麼什麼公孫羽,幫長公主的屁股上敷點藥,過幾日她還要隨朕去打獵呢。」說著,揮手便去。

  「遵?。」公孫羽在我身後恭敬的應道。

  ……

  又是匆匆數日,一萬御林軍部隊從京師向安徽境內的伍員山進發而去。我處於軍隊中央,坐在一輛豪華馬車中,周圍數百名御前侍衛。

  早在十數日前,就有十個禁軍軍團開到了伍員山下,進行了封山行動。皇上出去狩獵,天下人都盯著呢,一般防守是最為嚴格的。

  我左手摟著麟兒,長平則坐在我大腿上,兩個孩子正在聽我講故事。就像天下的父女一樣,雖然前幾日狠教訓了長平一頓,但是父女哪有隔夜仇,氣消了也就好了。

  不過說實話,長平這幾日地確是乖了很多,在宮裡也不搗亂了。竟還讓我大跌跟頭的跟蘭兒學起了女紅。

  「父皇,快接著講,接著講。」麟兒聽到緊張之處,抓住我的袖子不放:「那個喝醉酒的武松,倒底有沒有被大老虎吃掉。」

  「小猴兒你真笨,父皇不是說了,這故事名字就叫武松打虎。」長平翻著白眼道:「要是那武松被吃了,怎麼還打虎?」

  「還好,還好。」麟兒鬆了一口氣,不過,迅即又拽著我的手道:「父皇,父皇,那說說武松是怎麼打虎的?」

  「麟兒你可要多向姐姐學習學習。」我滿意的點了點頭,我故意在這個時候聽住,就是想考驗考驗他們的洞察力。

  「姐姐比麟兒大,懂得自然就多。」麟兒蠻不在乎。

  「才大三個月而已,這也叫大?」我氣結道:「父皇和你說過多少次了,身為男子漢大丈夫,絕對不能示弱。你姐是女孩子,理應當是你保護她才對。」

  「可是,可是麟兒不懂武功啊。」麟兒難過道:「整天和少師少傅還有少保他們學習如何處理朝政,如何行軍打仗,就是不讓練武功。」

  「笨蛋,武功練好了只能對付一百人,一千人。」長平瞪了她弟弟一眼道:「可是軍隊要是指揮好了,可以對付一萬人,十萬人。」天啊,長平這丫頭是從哪裡學來這東西的?這丫頭,才五歲,五歲而已,要是到了十五歲,二十五歲,那還得了?我不由得好奇地問道。

  「那是上次段少保和弟弟講課時,平兒在一旁聽到的,弟弟也應該聽到過啊?」長平回答道。

  「明白是明白,可是麟兒也好想學武功啊。」麟兒捏著小拳頭道:「麟兒也要像武松一樣,喝酒打老虎。」

  原來是這樣,我暗想。隨即便道:「麟兒你既然也想學武功,朕就讓少林寺不智老和尚和武當清風牛鼻子來教你,他們的武功都是上上品地頂極武功。」

  「太好了,麟兒也能學武功了。」麟兒興奮不已,眼神中露出了光芒。

  我暗讚了一句,看來我這兒子也不差麼。只是給皇后太后她們太慣著了,以至於把膽給慣沒了。這次帶他出來打獵,果然是有好處的。打定主意,不能再這麼下去了,否則將來這江山交給他,我也不放心。這江山雖然姓吳,然而若沒有一個強力君王統治的話,總有一天會江山易主,在外族人眼裡,也是一塊甜美道肥肉。

  「長平,如果你對少保他們的講課有興趣,也隨麟兒一起去吧,麟兒一個人學習也怪寂寞的。」我撫摸著她的腦袋,這妮子,領悟力十分出眾。不調皮的時候,還是很可愛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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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9-5-21 04:14 PM|只看該作者
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狩獵(上)

  長平眨了眨眼睛,點頭道:「將來平兒也要領兵,要是有人欺負小猴兒的話,我絕不饒他。」

  「好,好。」我滿意的笑道:「你能這麼想,父皇就高興了。」

  都怪我平日裡與兩個孩子接觸的少了,沒有好好教育他們。造成了如今麟兒性格軟弱,但長平性格又太過乖張。通過這馬車中的三日時間,父子女三人的溝通程度大大增加,我也瞭解了許多孩子們的想法。長平的理想很簡單,認為麟兒是她弟弟,她有責任要保護弟弟,所以才拚命學武功,想快速成長起來,給予弟弟堅固的保護。但是麟兒卻一直拿長青當偶像,異常崇拜長青,他一直認為自己是無法超過姐姐的,如此,性格才會變得更加軟弱起來。

  知道了癥結之後,我決定趁著這次伍員山狩獵之旅,好好結局一下存在的問題。

  「大山中的味道真好。」我重重的嗅了一口,清醒的空氣撲鼻而至,讓我的精神不由得一振。

  伍員山山高八百多米,雖然不高,卻延綿百餘里,其間擁有著各種各樣的珍禽猛獸。

  軍隊駐紮下來,軍隊的中間有著一頂黃色的大營帳,此帳最大,最豪華,也最顯眼。但是可惜不是我們住的。我們住在距離那黃帳百多米遠的一座不大的營內。

  「父皇,我們為什麼不住那座大營帳?」麟兒拉著我地手。奇怪的問道。

  「你猜,動腦筋使勁猜。」我輕笑了一下,隨即又向長平道:「長平,你也別閒著。猜一下。」說著,我拿出了兩張紙,遞給他們道:「猜到答案了,誰都別說,就寫在這張紙上。」

  倆人雖然不明所以,卻還是一人拿起一份,找一旁去想了。不多會兒,倆人幾乎同時將紙送還給了我。

  我打開一看,念道:「故佈疑陣,這是長平寫的。」再打開一張:「掩刺客耳目。這是麟兒寫的。想不到你們平日裡唸書都很用功嘛。才五歲就識得這麼多字,不簡單啊。」我滿意地呵呵一笑道:「答案都對。」

  「咦?」長平奇怪道:「小猴兒你是怎麼想出來的。我也好一會兒才想到。」

  「我,我也不知道。」麟兒搖了搖頭道。我坐在榻上,把他們倆人都抱起來,淡道:「麟兒,長青,父皇就是想和你們說這事呢。你看,你們都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就猜到答案。說明你們都非常聰明。長平你說,弟弟比你笨麼?」

  長平想了一會,隨即搖頭道:「原來我以為小猴兒比我笨,但今天看來,小猴兒不比我笨。」

  恩,我滿意的點了點頭:「麟兒,那你認為,如果剛才我直接讓你們說答案,你說的出來麼?」

  麟兒歪著腦袋想了一會。搖了搖頭道:「多半是說不出來。」

  「咦?」長平一臉奇怪道:「冬猴兒你明明想得出來的,為什麼又想不出來了呢?」

  「有姐在的話,姐一定會知道的。麟兒沒有必要想。」麟兒脫口道。

  「問題就在這裡了。」我抓緊機會道:「平常你們姐弟在一起的時候,總是長平拿主意,久而久之,麟兒會覺得自己想不想都無所謂,時間越久,麟兒就會越依賴長青,自己也會變得越笨。但是今天,父皇把你們倆人分開,麟兒沒了依靠,就只好自己想了,所以,麟兒才會想得出來。」

  「原來是這樣啊。」長平一臉驚訝道:「那以後多讓麟兒拿拿主意,麟兒就不會變笨了。我可不想要一個傻瓜弟弟。」

  「呵呵,父皇看也應該這麼辦。」我隨即又對麟兒道:「麟兒,你聽清楚了麼?你是男子漢,你應該起帶頭作用,是你保護姐姐,而不是姐姐保護你。」

  麟兒若有所思,便重重的點了點頭道:「麟兒知道了,麟兒一定回保護姐姐,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。」

  我知道,在孩子還小地時候,就灌輸這麼深厚的東西進去,絕對會令他們早熟。但是身為皇家子弟,早熟是他們地義務,如此才能在這個慘酷的環境中生存下去,尤其是麟兒,他是太子的身份,如果不成熟的話,我怎麼放心把江山交給他打理?

  「好了,今天都早點睡覺吧,明日我們還要上山打獵呢。」我拍著手催促道。一說到打獵,兩小孩均興奮起來,嘰嘰喳喳說個不停。

  次日清晨,左東堂便牽著幾匹馬兒到了我營帳外等候。除了一批色澤純白的高頭大馬外,尚有兩匹小馬,那兩匹小馬雖小,卻是正宗的大宛龍駒。

  「皇上,按照您的吩咐,給太子殿下和長公主殿下各準備了一匹小馬。」左東堂隨即憂慮道:「不過,太子個公主都年幼,騎馬怕是不合適吧?」

  「有什麼合適不合適地?」我淡聲道:「身為朕的子女,都應該能人所不能。若非顧念到他們還是第一次騎馬,朕可是想給他們找成年馬呢。」

  兩個孩子的體質都過人,大概與當時母親懷孕時吃過金猴血有關。麟兒性子看起來柔弱,其實其身軀不見得比長青差。

  至於長平,她就更加沒有問題了,特殊體質加上修煉過武功,普通的成年人還真的不是她對手。

  長平見到小馬,欣喜異常,本來想先騎上去,然而一想到麟兒,便道:「小猴兒,姐有些害怕,你先去騎一匹看看。」

  麟兒聞言,頓時上前一步,朗聲道:「姐不用害怕,麟兒先去試一下。」說著,學著大人樣,一手拉住了小馬駒的韁繩,一腳踩在了特製的馬鐙上,用力往上一翻。卻不了小馬駒猛地向前一衝,麟兒頓時摔了個跟頭。

  重新爬起身來的麟兒,本有些怯意了,但看見我和長平各自鼓勵的眼神,便又精神一振。接連摔倒數次後,終於掌握了規律,趁著小馬上前一衝時,身子在空中強行一扭,穩穩妥妥地坐在了小馬駒背上。

  「父皇,姐,我成功了。」麟兒雖然摔得鼻青臉腫,卻露出了一絲終於成功後的喜悅,原先有些怯懦的表情,此刻也換上了自信。

  「麟兒真棒。」長平鼓掌道。

  「麟兒做地不錯,長平,該你了。」我對他使了個鼓勵的神色,翹了一下大拇指。

  長青為了讓弟弟先上,早就憋得很久了,摩拳擦掌的逼近那可憐的小馬駒。

  「姐,一定要努力,你一定成的。」麟兒此時,竟然鼓勵起其姐姐來,這在以往的時候,卻從來沒有過。

  長平會應了一個放心吧的眼神,也學著麟兒的樣子上馬。本來以她的力量和武功,一次上去完全沒有問題。但是她卻也失敗了三四次後,才爬了上去,望著她向麟兒露出了淺淺的笑容,我心中不由得暗忖道:「老子這女兒真是厲害,竟然懂得以增加自己失敗,來提升弟弟的自信心。小小年紀,也算是一種異數了。不過,兒子也很厲害,只要提高他的自信心,相信不久之後,完全有可能追上長平。」

  我也翻身上了那匹大白馬,對那兩個小傢伙道:「你們只有一天的時間熟悉騎馬,明日出發的時候,就要騎和父皇一樣的大馬了。怕不怕?」

  一旁的左東堂,真是愕然之極。在他心中,兩個小傢伙就算騎這種小馬,已經是厲害之極了。想不到我明日竟然還要他們騎高頭大馬。

  「麟兒,長平,咱們走。」說著,我一勒韁繩,將馬首調轉過來。麟兒和長平見狀,也有樣學樣,調轉了馬頭。跟隨在我身後。

  「東堂,武器。」我腰間雖然跨著寶劍忘言,此刻要的卻是神機弩槍。

  左東堂怔了半晌,這才想起了把弩槍交給了我。

  「他們也要。」我結過弩槍,把它連同裝彈藥的皮袋子跨在馬間。

  左東堂今日已經沒有想法了,依言發給麟兒和長平弩槍。自己則和數十名御前侍衛一起,騎馬左右護衛在我們身側。

  「出發。」我朗聲一喊道。偷偷回頭瞧了一眼麟兒,此時的麟兒自信充足,自信一足,便也沒有怯意了。

  我策馬緩緩行走,兩小傢伙也隨在我身後。待地他們逐漸熟悉後,我才開始緩緩增加速度,讓他們有個適應的過程。

  驀然,前面十多丈遠處,出現了一條山祟,由於在吃草吃得很香,渾然沒有感受到危險逼近。

  我止住了馬,來到麟兒身旁道:「麟兒,父皇教你怎麼使用弩槍,射中那條山祟。」

  麟兒興奮的微微一顫,重重點頭。

  隨即,在我的指點之下,麟兒終於放出了人生第一槍。隨著砰的一聲響聲,弩槍子彈擊中了山祟的大腿。

  但是麟兒的肩膀上,卻被弩槍槍托狠狠撞擊了一下,慘叫道:「哎喲。

 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狩獵(中)

  「弩槍的槍托必須牢牢抵在肩膀上,否則產生的後座力,會讓自己吃虧。」我檢查了一番,發現並沒有受傷,便又把他的動作糾正了過來。

  只是那只山祟,卻趁機逃跑了。不過不打緊,這山中別的不多,各種各樣的鳥獸卻多得很。

  接下來的狩獵活動,麟兒的手段明顯熟練了不少,區區半天的功夫,就獵殺了兩隻山雞,一頭山祟。

  長平沒有打小動物,直接用弩槍射殺了一頭野豬。直讓隨行的侍衛們目瞪口呆,不敢相信長公主這是第一次使用弩槍。

  其實剛才我教麟兒用槍時,長平就一直在一旁仔細看著,自己揣摩著。只是領悟能力如此出眾,倒也實在令我有些意外。

  尋了個山溪流,準備肢解野物。左東堂本來想讓侍衛動手,卻被我拒絕。只有讓他們親自動手,才會成長起來,才會獲得樂趣,獲得勝利的喜悅。

  左東堂負責教尋兩個孩子肢解野物,並且如何點起篝火,如何把烤肉烤熟。雖然倆人一開始很笨拙,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。但是憑著一股不服輸的精神頭,以及過人的領悟力,終於在一個時辰後,我吃到了女兒烤的第一塊野豬肉,和兒子烤的第一塊山祟肉,而且這獵物還是他們親手獵取,親手肢解而成。

  我不由得感慨萬分,有兒子女兒孝敬。感覺就是不一樣啊。

  眾人再打著玩了會兒,天色已然不早。便在溪旁找了個靠背處架起了營帳,決定在此住上一晚。

  連個孩子由於白天耗費的精力過大,夜間幾乎沒有說話就呼呼大睡了起來。我則依照慣例。練習起了養氣之術。

  這麼些年來地養氣之術練習下來,直將我的真氣練至爐火純青的地步。體內真氣流轉起來,在我的經脈中緩緩徜徉,身子也感受到一片暖洋洋之感。

  驀然,一個危險地信號出現在我的感覺中。隨心而動,體內龐大的氣息鋪天蓋地掩了過去,此刻,才知道那危險之信號出現在什麼地方。我們營地竟然被狼群包圍了。

  我猛地睜開眼睛,輕手輕腳的把侍衛一個個叫了起來。長平和麟兒,也驚醒起來。

  當眾人望見營地外一片綠油油的眼睛時。頓時駭然。那一片,怕有幾百條惡狼。像我的侍衛。通常一人對付個十幾條狼沒有問題,單狼的戰鬥力不強,但是狼群越大,其殺傷力不是以普通的相加能夠得出結論的。一個狼群能夠成長到今天這個地步,顯然是身經百戰,其中的配合之精妙不言而喻。

  左東堂也眉頭微皺道:「皇上,看來情況不妙啊。這麼幾百條狼。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輕微地響聲,看來極有組織性啊。」

  我腦子飛快的運作起來。沉聲道:「必須在第一時間建築起兩道紡線。我們地優勢是有個山坡靠背和一條小溪,這算是兩道天然防線。你看那些狼,也很清楚這一點,溪流那邊只有少量的狼防守,就是為了防止我們渡溪逃走,主要狼兵力都擊中在了我們的正面和右面。東堂,指揮人把馬堵在那兩個方向。

  以我如今的武功,加上已經運用熟練的忘言。即便是從正面突擊。也能衝出去。但是這營帳之中,還有兩個我的孩子在,恐怕只能夠用防守的手段。

  每一個人都將神機弩槍握在了手中。七八名侍衛牢牢將麟兒和長平包圍在其中,眼神堅定地望著外面的狼群。

  然而馬群防線才剛剛建了一半,對面狼群便嗚嗚直叫了起來。隨之其咆哮聲響起,周圍的氣氛頓時蕭殺了起來。對面的狼群先頭部隊已經往我們這邊衝來。

  左東堂見事不可為,便與其他侍衛一道,將馬匹臀部狠狠紮了一刀。群馬吃痛不住,便撒腿使勁往狼群奔去。

  百來頭狼之先鋒部隊,被數十匹馬衝擊而過,煞那間到也死傷了是多頭。只是被那些馬還沒有囂張過癮,便被後面掩上來的狼群淹沒掉。

  那群先鋒部隊,連回頭看一眼的興趣也沒有,逕直速度不減向我們衝來。

  「射擊。」我沉聲一喝。數十名護衛頓時將早已經瞄準好狼群的弩槍射出。

  砰砰砰,一連竄的弩槍聲響起,將狼群一下子擊倒了十來只。第二輪弩槍射異後狼群已經近身,眾侍衛在也沒有辦法瞄準射擊。便紛紛抽出武器了,將兩個孩子圍在中間,組成一個圓圈殺將起來。

  我接而用弩槍連射死兩條惡狼後,便也抽出了忘言,猛力一揮,一道純白色的弧形劍氣脫劍而出,將一頭高高躍起準備咬我脖子地惡狼切成了兩片,劍氣餘勁未消,其身後三四條狼也未曾倖免。

  如今我已經達到了王品級別,內力又雄渾異常。平時在皇宮內,一般都是用忘言將體內真氣耗盡後,才修煉內力,這種方法,對於激發人體潛能十分有利。當然,剛才那一劍我只是隨意而發,根本盡全力。像這種程度的劍氣,我使用個百來次沒有問題。

  而我身邊的御前侍衛,身手也個個一流,其統領左東堂,更是已經達到了一流高手地頂點。相信只要有合適的機遇,完全可以突破至王品。

  這群惡狼,出乎意料的凶狠,才區區百頭不到的先頭部隊,便利用配合的戰術,將我們一行人逼得危險之極。區區數個呼吸間,就有數人受了傷。

  而先鋒之後的狼群主力部隊已經緩緩壓上,使得我們一干人等壓力驟增。

  我不由得破口罵道:「媽的,這群狼也忒厲害了。竟然懂得用先頭部隊來試探實力。」

  待地先頭部隊與我們接觸後,發現有實力將我們完全吃下,後續狼群立即如潮水一般的洶湧而來。

  兩聲慘呼聲響起,有兩名侍衛終於抵擋不住狼群前僕後繼潮水般的攻擊,一命嗚呼。

  我不由得一陣暴怒,用力將忘言橫掃而出。龐大的內息如同流水一般充斥進了忘言中,擴散而開,形成了一道三丈餘寬的光刃。將我面前的狼群,清出了一條真空地帶。

  此一擊,竟然耗盡了我一半內力。我急忙抱起麟兒和長平,呼喝一聲,利用快速的身法向外掠去。

  左東堂聽到我的呼喝,立即將侍衛分成兩隊,一左一右將我夾在中間,向外突擊而去。

  由於我抱著兩個孩子,不出雙手來攻擊,一頭惡狼從旁撲來。鋒利的獠牙直向我脖子處刺來。

  正在這緊要關頭,突然砰的一聲弩槍聲響起。那頭惡狼頓時如同被一柄透明的錘子擊中一般,向後倒飛而去。我低頭一看,卻是長平一臉興奮的握著弩槍,弩槍口還冒著絲絲青煙。

  「長平,幹得好。」我精神一震,讚道:「今日我們父女聯手,殺出一條血路。」

  「父皇,長平不會讓您失望的。」長平冷靜卻又微帶興奮的說道。

  「父皇,別忘了還有麟兒。」麟兒也持槍擊中一條惡狼。

  「好,三人聯手,把握更大。」我哈哈大笑,吐出胸中濁氣,飛速向前跳躍。

  說時遲,那時快。區區一兩分鐘後,我們終於突破了狼群的封鎖,向樹林深處飛速躍去。只是保護我們突圍的三十多名侍衛,如今就剩下了十多個人。

  驀然,一股更加危險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。我猛地停下了腳步,四週一望,只見到密密麻麻的惡狼緩緩從樹林中走了出來,陰森森地望著我們。領頭的是一頭銀白色的大狼,個頭不大,然而立在那處,王者之氣盡現。

  左東堂見狀,與剩下十多名侍衛一起,將我們團團圍住,沉聲喝道:「死戰保護皇上。」

  「東堂。退下吧。」我輕輕笑了起來:「已經沒事了。」

  左東堂一愕然,望了望四周,卻見到周圍仍舊是密密麻麻的狼群,一隻也未見少。

  「皇上,這?」左東堂不解問道。

  「你聞聞,看看有什麼味道?」我將兩個孩子摟在懷裡,輕聲道:「長青,麟兒,已經沒事了,睡一覺就好了。」

  果然,長平和麟兒眼睛迷迷糊糊了起來,躺在我懷裡沉沉睡了去。只是小手卻仍舊握住了弩槍,不肯放手。

  「天啊,這味道是?」左東堂頓時驚呼了起來:「這和上次紫金山的味道一模一樣。」

  就在左東堂驚呼的時候,那群惡狼頓時搖搖晃晃起來,目中凶狠的綠光,也黯淡至無影無蹤。

  隨著狼群的倒下,我那剩下的十多名護衛,也一個個栽倒在地上,眼神中充滿茫然。

  「皇上,是那汀狐狸麼?」左東堂目光中露出了疑問之色。

  「應該是吧,這世界上除了她外。」我輕輕笑了起來:「我還沒有聞過相同的味道呢。」


 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狩獵(下)

  「真是好累,好累啊。」樹林深處,一倩影凌空緩緩向我飄來:「想不到我剛出關,就累個半死。早知道如此,我就不那麼拚死拚活,修煉成人形出來找你了。」

  我定睛一看,果然是小小這狐狸精。上次在她的意識世界,見到過她一次,並且還有過一段似真似幻的風流事。

  小小披著一身紅紗,如仙女般飄落在我面前,向我眨了一下眼睛道:「你看,我這身衣服好看麼?」

  數年未見,小小還是一副老樣子,連樣子還是那麼清清純純,嬌艷動人。不由得笑道:「什麼呀,你上次不也是這件衣服?」

  「唉呀,你真是笨笨。」小小飄到了我面前,俏鼻湊到我耳邊,咬著嘴唇輕聲道:「笨蛋,上次那套紅衫是我用意識出來的假貨,這件可是最流行服裝中的天羅衫極品哦,全天下只有一件。你看看這絲料,多光滑,多柔嫩,不幸你摸摸。」說著,拉著我的手直往她胸口蹭去。呃,果然柔滑細膩,光嫩無比,嘿嘿。我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,該吃豆腐自然就得吃了。

  不過,孩子還在我手裡,萬一把他們弈醒了,看到這不妥之處,恐怕難以解釋。遂滿足了一番後,迅即抽回手問道:「我說小小啊,你怎麼一睡就睡了快四年了?」

  「四年,這都已經是快的了。」小小嘟嘴道:「都怪你這個死沒良心地破了小小的春心。害得小小只能用深度睡眠來閉關。本來一般都要十幾年才行,但是小小為了能早日看到你,所以在意識海中拚命,拚命修煉。就是為了早些與你相距。」

  「喂喂。話不能那麼說,上次是你主動拉我進你的意識海的。」我一回想起那場仙境春夢,心神不由得一蕩,那種感覺真是美妙。

  「什麼什麼?什麼叫我主動?若非你勾引我,我會拉你進意識海?」小小嘟著嘴不依道:「再說了,我拉你進意識海,也只不過是想讓你看看而已。哪知道,哪知道你,你竟然用強來地。嗚嗚,那是人家的第一次啊。你現在不承認。讓人家以後怎麼辦?一個黃花大閨女,被你胡亂糟蹋了。現在又開始不承認了。」

  我徹底無語。以左東堂的功力,完全可以抵擋住這種迷煙,但是一聽到這裡,急忙暈了過去。

  「嗚-。」驀然一陣狼嚎,那隻銀色的狼王突然嚎叫了起來,不滿的望著我們倆,眼神中一片怒色。似乎在說,你們兩個當著我的面打情罵俏,也太目中無狼了吧?

  「呃,我們的事以後再說。」我對那狼努了努嘴道:「去先把那吵鬧的傢伙幹掉。」

  「不去,不去。」小小打著哈欠,懶洋洋道:「我累了,要睡覺了。」驀然,又驚叫道:「怎麼回事?我的窩怎麼被兩個小鬼給佔領了?不依,不依。我要搶回來。」

  我倒塌,都已經變成人了,竟然還想著往我懷裡鑽。也不嫌害臊。豈料,小小突然一變,重新變回了紅狐狸的模樣,吱喳吱喳叫了一番,隨即熟練地往我懷裡一鑽,調整成最舒服的姿勢,自顧自睡了過去。

  「左東堂,醒來。」我對他喝道。

  左東堂這才晃晃悠悠,如夢初醒地打著哈欠,忽而驚色道:「皇上,微臣怎麼突然睡著了?」又驚一拍腦袋道:「對頭,想起來了,一定是小小搞得鬼。對了,小小它回來了?」

  媽的,裝模作樣。我也懶得理他,把懷中兩個小孩交給了他,把拳頭捏得嘎嘎脆響,目露凶光盯住那頭銀白色的狼,惡狠狠道:「竟然敢指揮狼兵來偷襲朕,簡直活得不耐煩了。」

  我沒有看到。左東堂剛接過兩個孩子,那兩個孩子就醒了過來,低聲互相驚道:「原來你也裝睡啊?」我的精氣神都往白狼身上鎖去,做著手勢道:「過來,讓朕看看你有什麼本事?」

  那頭白狼估計一直以來都是狼王,還從來沒有遇到一個根本不怕它的敵人。頓時目中凶光一現,沉沉低吼了兩聲,往我這邊步步緊逼過來。

  這頭狼不簡單,竟然能夠扛住小小的迷魂術,顯然不是普通的狼。我提起了精神,反手將忘言插回了劍鞘。這頭狼長得不錯,看起來也靈性十足,抓回去當寵物倒是有趣。

  就在一人一狼相距不過三米之事,那頭銀狼後腿一蹬,飛也似地向我撲來,鋒利的爪子在月光中隱隱生輝。

  我身子一旋轉,躲閃開去,反手一掌向它後脖子劈去。這掌要是給我擊實了,恐怕這頭內狼會立刻昏迷過去。

  不過,如我所料,這頭白狼果然不凡,竟然能在空中一個強行的轉身,以狼牙迎向我的手掌。

  我本留了很大餘地,將掌一收,迅速退開些許。而白狼也以背部落地,打了個滾兒,重新對我虎視眈眈,目光中的警戒之色更濃。

  第一次接觸,算是不分勝負。白狼也發現了我,其實並不好惹,收起了輕視之心,低吼一聲,頸部銀色毛髮根根豎立起來,一霎那間,整個體型也膨帳了一倍有餘,獠牙也伸長了三寸。爪子更是如鋼針一般,寒氣凜人。

  「有趣,有趣,竟然還會變身。」我輕笑起來。同時心中卻愈發警戒起來,這傢伙變完身後,整個氣勢變得不一樣了,渾身上下充滿了危險的氣息。

  「吼。」白狼雙腿用力一蹬,凌空向我疾射而來,速度比剛才快了許多。我也不閃避,反而拎起忘言劍鞘,當頭狠狠向它砸去。

  咚一聲,白狼沒有料到我賴皮,突然之間就使用武器。當頭便給我的悶棍砸了一下,落在地上後,昏昏沉沉。

  我見機不可失,掄起劍鞘對它一通亂砸,邊砸邊罵道:「你這小白眼狼,竟敢在老子面前耍威風。」

  忘言加上劍鞘,足足有二十餘斤。若換上個普通人砸,恐怕以白狼的銅皮鐵骨根本就沒事。但是我一個王品級別的高手,內力豈是等閒之輩可以比擬?

  砸了一會,白狼終於哀嚎了一聲,嗚嗚求饒不已,主動放棄了變身狀態,恢復成原來小個頭地模樣。

  我又揍了兩下才停住,喝道:「服不服?」

  「嗚嗚。」此刻的白狼,如同一隻乖貓咪一般,邊嗚邊點頭,一雙原本凶狠的眼睛,此時顯得是如此楚楚可憐,巴巴望著我,生怕一個不當心,那鐵鎯頭一樣地劍鞘又會砸到他頭上去。

  我看它眼神,估計是在暗想,沒變身的時候還能打打。一變身後,卻慘遭一頓爆揍,早知道如此,就不變身了。

  「既然服氣了,那你以後就是朕的寵物了。」我嘿嘿奸笑道:「以後朕讓你往東,你就不能往西。朕讓你坐著,你就決不能站著。聽明白了沒?」

  白狼忙不迭連連嗚嗚點頭,表示明白了。

  「既然你跟了我,那要取個名字才好。」我凝神皺眉,迅即道:「就叫你蘇大大吧,做小小的哥哥。」

  嘶溜一下,小小從我懷中鑽了出來,立即幻化成人行,急急忙忙道:「我不要,我可不要什麼哥哥。」

  「你沒睡覺啊?」我愕然。

  「你們兩個傢伙這麼吵,我怎麼睡覺啊?」小小一陣哈欠,又變成狐狸鑽到了我懷中,怎麼叫也叫不醒。

  無語。

  「既然小小不同意你叫蘇大大,那看你樣子灰不溜丟的。就叫你小灰好了。」我滿意的點了點頭.:「嗯,好名字,就叫小灰吧。」

  白狼愕了半天,急忙嗚嗚急叫了一番,似乎在說,看看我,哪裡灰不溜丟了?

  我又是一劍鞘打了上去,橫眉火目道:「老子叫你小灰就小灰,哪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一件。」

  白狼吃痛不過,只得嗚嗚承認了自己灰不溜丟,接受了這麼名字。

  「小灰,小灰。」長平突然跑了過來,摸著小灰的腦袋,欣喜道:「父皇,不如把小灰送給我吧。反正你有狐狸姐姐了。」

  「狐狸姐姐?」我臉上留下一滴冷汗:「你沒有昏睡過去?那麼說。」

  「糟糕,興奮過頭了。」長平吐了吐舌頭,轉身便跑,又喊道:「冬猴兒,父皇發現了,快跑。」

  我這才發現,原來麟兒也沒有昏睡過去,此刻正躲在左東堂身後,悄悄往我們這邊打量。

  「你們兩個,那是欺君之罪。」我老臉一紅,惱羞成火道。

  「父皇,我們可什麼都沒有看見。」長平邊跑邊喊道:「不相信你可以問小猴兒。」

  麟兒聞言,立即大聲喊道:「父皇,我們的確什麼也沒有看見。我們沒有看見你把手伸到狐狸姐姐肚兜裡去。這事左統領可以做證。」

  左東堂聞言,立即便大喊了一聲:「唉呀,不好,迷魂術的餘勁又發作了。」隨即栽倒在地。

  我額頭上冒下了兩粒豆大的冷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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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9-5-21 04:19 PM|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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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戰虎(上)

  此行伍員山打獵,總共用了十天的時間。收穫還算豐富,可惜的是那次狼群遭遇戰卻死了不少侍衛。

  最令我高興的是,麟兒和長平經過此事後,懂事了許多。麟兒在與兇惡的狼群打過交道後,膽子也大了許多,原先臉上略微怯懦的神情,已經無跡可尋,取而代之的卻有一絲彪悍。

  長平更多的是感受到了親情,脾氣也沒有以前那麼古怪了。對她父親,沒事也會撒撒嬌,哄哄我開心了。

  兩個小鬼被我趕去自己騎馬。我自己則悠閒躺在了小小的美腿上,吃著小小蔥蔥玉手剝出來的桔子,享受異常。

  「對了,小小。你是怎麼找到我的?」我想起了這個問題,隨即問道。

  小小玉手在我額頭上一點,嫣然白眼道:「就你這個死沒良心的,從來不惦記著我。竟然把我放在了衣櫥櫃子裡,一放就是三年。我啊,一出關的時候,就打聽到了你去伍員山打獵了,便一路跟了過來,你可不知道,我一路跑得多辛苦。」

  「呵呵。」我尷尬的一笑:「朕看你吃了那塊晶核後,一直醒不過來,後來又去打仗,就把你放在了衣櫥中。不過還好,你總算醒過來了。你可知道,朕多擔心你,每天睡覺前和起床時都要到衣櫥中去看你一眼。」扯謊是人類的天性,反正小小一直睡著。也不知道我看沒看她。

  小小眼睛一亮,柔情道:「皇上,你是說真地?」

  「當然了。」我拍著胸脯保證道:「君無戲言。」

  「皇上,你真好。小小一輩子都不想離開你了。」小小說著。輕輕依靠到了我懷中,身形動作間,似乎別有講究,端得是風情萬種。嗅著她散發出來的獨特魅力香味,麻癢之意頓時攀上了心頭。

  不愧是狐狸精啊,迷得我真夠舒服。當小小專門對我使用出了迷魂術後,整個身子開始暖洋洋,輕飄飄起來。我並沒有使用內力讓自己清醒,我知道小小對我的情意,並不會有惡意。

  「皇上。小小要。」小小的舌尖,在我耳廓地敏感之處輕輕舔舐。性感的在我耳畔吹氣若蘭道。

  慾火驟然間被她挑起,嘿嘿一聲淫笑,反手將其壓在太師椅上:「讓朕來會會你這個狐狸精。」

  ……

  一路春光無限的回到了京師之中。我此刻才明白了,那個什麼紂王竟然會如此沉迷於美色了。小小果然是天之尤物,極品媚物,真實的做愛,其享受程度遠遠比上次在其意識海中那次強烈上數倍不止。

  幸好我已經達到了王品級別。且加上心志堅定,另外小小也沒有惡意去迷惑我。這才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。

  這一次出去了將近二十日,離開這麼久倒也並沒有什麼大礙。這三年的時光大力發展內政,一切事情都已經上了軌道,一幫吃閒飯,什麼活不會幹的官員,也都給全部清理乾淨了。如今的官員,都是吏部精挑細選出來的,不能說個個頂尖優秀吧。卻也都十分有能力了。別說我離開二十日,就算兩百日都問題不大。

  「老臣參見皇上。」

  甫一回來,我便接見了琴太傅。如今琴太傅。雖然不是宰相之職,其權力幾乎和宰相沒什麼區別了。許多政務,都在我刻意的安排下,逐步逐步轉移到了琴太傅身上。這幾年能夠發展地如此迅速,琴太傅實在付出了嘔心瀝血之力。所以,如今我才能從如此繁忙的政務中脫身開來。

  「琴太傅這麼著急見朕,是否有什麼要事?」我微見關切地說道:「太傅,這些年來,可苦了你了。」即便是琴太傅已經達到了王品級別,本來是容貌不會再老化了。但是如此繁重的政務全部壓到了他肩膀上,這些年來他的確是很累了,原本花白的頭髮,此刻竟然已經全白。原來嫩若嬰兒的肌膚,此刻眼瞼處竟然布上了魚尾紋,眼眸之中,甚至還能見到一絲疲憊之色。

  「皇上毋須多掛懷,老臣雖然上了年紀,但是精力還很充沛的。」琴太傅一臉正色道:「老臣在有生之年,能看見一個空前盛世,便死而無憾了。皇上,還是說些正事吧。」

  我臉色一正,迅即問道:「是否發生什麼要事了?」看琴太傅的臉色,應該是發生大事了,否則不會如此嚴峻。

  「地確發生了大事。」琴太傅眼睛一咪,微見怒氣道:「皇上三年聲前與老臣說的危機,終於來臨了。」「三年前?」我微一思索,迅即反應了過來,冷聲道:「危機是否來自遙遠的西方?」

  「的確如此,老臣三日前剛剛接到泉州府傳來的八百里加急情報。說是當地港口遭到了四五支來歷不明的艦隊襲擊,但遭到泉州港神機弩炮的強烈反擊,堪堪將那些艦隊擊退。幸虧皇上有先見之明,在沿海各港口設以重型神機弩炮,否則泉州港恐怕要淪陷了。泉州一淪陷,若是任其兵力輸送過來,恐怕整個廣東,福建數省,很有可能相繼淪陷。」琴太師擔憂道:「泉州方面,在擊退敵人後,也出動了兩支艦隊追蹤而去,生怕那些艦隊強行登港不成,做出損害沿海居民的事情。」

  「哼。」我拍著桌子而起,怒聲道:「那是他們一路打過來,嘗到了甜頭,以為大吳帝國也像非洲東南亞那幫軟柿子一樣好捏。琴太師,傳令海防司,我朝沿海縱深至倭國海域,全面戒嚴,任何艦隊膽敢駛入警戒海域,一律格殺幣論。」

  這三年來,大力發展內政的同時,軍事增長並沒有放鬆。尤其是我深深知道海患必定不可免除,戰鬥艦隊更是我大力發展地對像。如今大吳皇朝,擁有水軍五萬人,各類小型戰鬥艦三百餘艘,中型戰鬥艦五十餘艘,龍艦級戰鬥艦五艘,均裝載上了威力強大的神機弩炮。另外沿海主要港口,均裝上了固定的加重型神機弩炮,射程更遠,威力更大。

  「皇上,那泉州傳來地消息中,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。」琴太傅微微蹙起了眉頭:「在泉州港與敵人交戰時候,不知道從哪裡也冒出了一支艦隊,幫助泉州港攻擊西洋艦隊。說來奇怪,那支艦隊的船型,和攻擊泉州港艦隊的船型幾乎相同,會不會是窩裡反?」

  我也想了一會兒,便搖頭道:「信息量不足,朕也不是很明白。不過,如今乃是非常時期,一切還是謹慎處理比較好。那支艦隊,也放在了警戒範圍之內,除非他們願意解除武裝,否則不准他們進入京師範圍之內。」

  「嗯,老臣也認為如此做比較妥當。」琴太傅微一思索:「若是放鬆警戒,萬一那是對方的苦肉計,可就不妙了。請皇上下個調動令和兵符,老臣這就去調動海防司的海軍去。」

  我內政權放得很大,但是軍權卻牢牢抓在了手中。任何千人以上的調動,必須有我親手寫的調動令和玉符。調動完畢後,調動令和兵符還要第一時間返回給我。

  我隨想了一會,便道:「不用了,這次朕想御駕親征。我朝海軍雖然裝備出色,但是從來沒有與歐洲艦隊打過交道。太傅,朕不在的這些日子裡,大吳就交給你管理了。」

  「皇上,御駕親征恐怕太過危險了。」琴太傅眉頭微微一皺,全力勸解道。

  「朕心意已決,毋須再多言了。」我正色道,隨即又笑道:「你別看那些傢伙凶狠,敢氣勢洶洶的攻打泉州港。那是他們在其他地方打順手了,以為泉州港一樣不經打。吃了這一虧後,他們再次動手前,會好好考量一番了。那些西洋人都是賤骨頭,把他們打疼了,才會服服帖帖的。」

  琴太傅本還想勸,卻被我一句心意已決擋了回來。不過他對我還是有些信心的,這麼些年來的交道打下來,他也知道我每每有奇思妙想出來,而又每每會取得不可思議的成功。

  在三日備戰狀態下,我又接到了一個好消息。那就是當日瑩瑩留下來的技術書,一直是工部科技司研究的重點對像。而擔任科技司主事之人,便是同樣負責研究火器的天才少女唐怡。這丫頭可算是個軍事狂,一頭栽在工部研究,怎麼也不肯出來了,為了研究那些奇妙的木器機關,她甚至把唐門技術好的人,全部抓到了京城為她幹活,這其中還包括了她爺爺唐雷老爺子。

  我聽到了這個消息後,便立即隨工部來報訊之人,匆匆趕往科技司。早在三年前,東廠便秘密四處搜尋晶核,隨著搜尋的力度和經驗加大,這幾年倒也存了不少晶核。只是科技司一直未能仿製出瑩瑩書中的第一樣東西木虎,所以那些好看的晶核,除了少量拿去試驗,其餘大多數都被存在了國庫的地下室中。


 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戰虎(中)

  科技司座落在京郊靠江的兵工廠內,此處的戒備森嚴,在整個大吳來說僅次於皇宮禁地。畢竟大吳的神機弩炮等先進武器的研究和出產,可都是從這裡出來。這些先進武器一旦被敵人獲悉,在數年之內恐怕會對大吳造成一個嚴重的威脅。

  一路走到兵工廠中心的科技司左側的一間測驗室內。發現唐怡那丫頭和一些不認識的傢伙正在擺弄著一件奇怪的玩藝。

  唐怡這丫頭說來也可恨,這幾年來,我經常想找她敘敘關係,找個幾乎把她給吃掉。可是沒有想到那丫頭是個工作狂,從進入工部幫著研究神機弩炮開始,就一直處於極度興奮狀態,尤其是在我把瑩瑩那兩本書交給她後。

  「唐怡,你看看誰來看你了?」我嘿嘿一笑,喊道。

  唐怡猛地回頭,立即掩嘴驚呼道:「皇上來了,大堂哥,三叔,五表哥,六姑媽,快來看皇上啊。」

  任由唐怡這丫頭,跑過來挽著我的手臂不放,額頭上卻冒出了絲絲熱汗。

  「草民等見過皇上。」那群什麼姑媽表哥的,臉上露出了驚駭的表情,急忙跪拜下來喊道:「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

  唐怡對我親熱是親熱,卻始終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。看來她今日倒是滿放鬆的,沒有繃著臉一本正經工作,看來是有機可趁。唐怡的身材是越來越惹我心頭癢癢了。短短數年時光,足以讓她從當日剛發育地小丫頭,到今日的亭亭玉立。尤其是那一對酥胸,幾欲破衫而出。更是讓我口水之流。

  我色咪咪地盯著她酥胸不放:「怡兒,聽說你又立下了一大功。朕可要好好謝謝你啊,晚上朕請你去吃火鍋。」

  身為四川人的唐怡,對於那種濃郁辣味的火鍋自然是十分喜愛,今日心情正好便點頭答應道:「正好,為了製作這戰虎,我可是好久沒去吃火鍋了。」隨著火鍋店地大量普及,如今吃火鍋那是一種時尚。

  「不過,去之前先看看怡兒你製作的戰虎吧。」我奸計得逞,內心那個得意的笑啊。終於給老子逮到機會了,今晚無論如何要將事情半下來。可憐的唐怡。思想純潔,哪裡知道身旁的大色狼心中所想。還天真的挽著我的手不放,那對酥胸在我身上蹭啊蹭的,惹得我決心更正。

  「皇上,看,這就是戰虎。」唐怡得意的指著那堆奇形怪狀的東西道。

  我愕。這玩藝就是戰虎?怪模怪樣,似虎非虎。似蜘蛛不似蜘蛛,就像是一堆金屬胡亂堆起來地玩藝。與當年瑩瑩那裡見到的戰虎,簡直判若兩物。瑩瑩做地那只戰虎,其做工上簡直刻意媲美真正的老虎。倆人的美觀點,查的也忒大了吧?

  「皇上,你是否認為,這玩藝長得不像老虎?」唐怡倒是頗有自知之明。

 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:「這怪玩藝長得太醜了,而且戰虎不是用木頭做的麼?你怎麼用銅做?」

  「戰虎是打仗用的,就像神機弩炮一樣。是一件武器。長得好看有什麼用?」唐怡認真地回答道:「另外,木頭做的戰虎,非常容易損壞。往往一把火就可以給燒掉。怡兒做的戰虎,戰鬥力是原來那種木虎的十倍以上。」說到最後,怡兒露出了一絲驕傲的神情:「你看,這兩側有兩支小型改良型神機弩炮,兩側共有十枚弩炮炮彈。這八支看起來像蜘蛛腿的玩藝,其實是怡兒最新研究出來的連射神機弩槍,共三百發弩槍子彈,可以連續發射。你看看虎口中,虎口中不僅僅有一支小型神機弩炮,還有鋒利的獠牙,可以在近戰肉搏的時候,發揮強大地威力,虎爪也是用工部千錘百煉的精鋼所製。而且,虎身是用精銅所製,尋常武器傷不了其半分。」

  我大汗淋漓,她說的這玩藝是一個機關東西麼?我聽著怎麼像是一隻恐怖地殺人武器。

  接下來,唐怡當著我的面啟動了戰虎,指揮著它攻擊一些目標。戰鬥力果然強悍無比,距離遠的時候會用弩炮和弩槍攻擊,湊近了之後,又是鋼牙剛爪的撕咬。那種彪悍的戰鬥力,看得我汗毛孔都豎立了起來。

  我要是遠程對上了這種戰虎,恐怕絕對不是對手。如果近身,不用忘言也是對戰虎無可奈何。只有一個詞語可以形容,那就是恐怖,恐怖的殺人武器。

  這玩藝要是有一萬隻,恐怕朕可以一統全世界了。」我不由得喃喃道。

  「一萬隻?」唐怡差點跌倒在地,冷汗道:「皇上,就這一隻,做起來已經很費時間了。一萬隻,恐怕到我老死也做不出來。再說了,皇上知道做這一隻戰虎,需要花費多少銀子麼?」

  我突然冒起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,搖頭表示不知道。

  「這只戰虎,總共花費了八十三萬兩銀子。就算是技術普及了,批量生產了,恐怕也不會低於五十萬兩銀子。」唐怡呼了一口氣道。

  「八十三萬兩?敗家子,敗家子啊。」我幾欲暈厥過去,同樣的錢,可以出產兩艘龍艦了。

  「皇上,不知道誰剛才說,一下子要一萬隻的?」唐怡小心翼翼的說道。

  批量生產需要五十萬兩一隻,一萬隻的話就是五十億兩銀子。我暈呼呼的,如今國庫年收入雖然遠遠超過前幾年,達到了年收入八千萬,但是各項支出至少要花去六千萬兩,區區靠剩下那兩千萬兩,得存到何年何月,才可以出一萬隻木虎啊?

  不過細細想來,這種戰虎的戰鬥力的確強悍之極端。如果用得好了,威力自是無窮。不用一萬隻,就算是一百隻在一起衝鋒,恐怕足以抵得過五六個軍團了。再想想,純戰虎部隊也沒有多大意思。若是一個軍團配上一隻木虎,恐怕軍團戰鬥力會被提高不止一籌。

  對了,就這麼辦。我一拍大腿道:「怡兒,這戰虎的製作費用要盡快往下壓一壓,批量生產五十隻戰虎。」

  這種戰虎製作複雜,定然不會很快,如果需要一年以上的時間才能全部製作完成的話,國庫裡分批供應些費用,還是供應的起的。花兩千來萬銀子,將大部分前線軍團戰鬥力提高數籌,雖然有些劃算,但估計劉枕明那小子,要抱著國庫銀子大哭幾天了。

  解決完這件事情後,心中色心又起,便催促著怡兒丫頭出去吃火鍋。怡兒不料有他,遂換好衣服後,便隨我出門。

  我穿的是便裝,直接出門倒也方便,只是周圍暗中保護的侍衛可少不了。尤其是旺財,上次大意未帶,便在伍員山吃了群狼的大虧。

  雖然四川是麻辣火鍋的發源地,但是真正將火鍋這項受歡迎的食品推廣起來的,還是京師。近幾年來,京師火鍋店已經如雨後春筍一般,飛速冒將起來。

  找了家正宗莫愁莊屬下經營的火鍋店,倆人便一頭栽了進去。一入火鍋店,便聞到了一股撲鼻而來的香辣味道,精神不由得一振。好久沒出來打野味了,心中倒也有些癢癢的。

  「這位爺,姑娘,裡面請,裡面請。」店小兒見我們衣著華貴,急忙迎了出來,點頭哈腰的將我們迎了進去。

  我啪的一聲打開折扇,肅聲道:「給本老爺準備一間雅座。」

  「喲,對不起您了。」店小二一臉的為難,打招呼道:「小店的雅座已經全部訂出去了。」

  我手一夾,變戲法的拿出來一張百兩銀票。

  小兒眼睛一亮,隨即又黯然道:「爺,實在對不起了。不是小人不願意賺這一百兩,只是。要不這樣,對面那家火鍋店,也是不錯的,那裡應該還有雅座。」

  看來是真的沒有雅座了,否則一個店小二怎麼可能拒絕一年也無法賺到的錢。

  「吳老爺,我們還是在大廳裡吃吧。」唐怡倒是蠻不在乎:「反正火鍋這東西,在外面吃反而更有氣氛。」

  我的姑奶奶,要不是老子巴望著雅間下藥容易些,就是去街邊吃又何防?不過,現在就算是換一家也沒了興趣,只好讓小兒找了個空些的地方,見機行事了。

  熱的火鍋端上來後,怡兒那川妹子嘗了一口,覺得不辣,又去換了重辣。換上重辣後,剛一口就把我吃的額頭熱汗淋漓,便裝腔做勢道:「怡兒,今日是給你慶功,不能沒酒。小兒,上成年花彫。」

  「噗嗤。」怡兒笑了起來:「怕是老爺太辣了,要酒過口吧?」

  倆人吃的半晌,我故意掉了樣東西在地上,趁著怡兒彎腰下去幫我揀的時候,我迅速將幾粒烈性春藥放在了她酒杯中。

  隨後我笑著舉杯道:「怡兒,為你的成功,咱乾一杯。」

  唐怡倒也爽快,準備一口乾掉那酒。

  驀然,一個女聲冷冷地傳了過來:「小妹妹,那酒喝不得。」


 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戰虎(下)

  一聽到這話,唐怡不由得微怔了一下,回過頭去,奇怪道:「請問,你這是在說我麼?」

  我心裡一疙瘩,也是扭頭望去,卻見一個頭上戴著斗笠,斗笠下蒙著一方面紗的女子。只是在淡淡的喝茶,連面也沒有向我這邊看來。

  「怡兒,咱別理她。」我轉過頭來,淡笑道:「可能是個話瘋子,來,喝酒。」

  唐怡微一猶豫,卻還是舉杯欲喝。

  「啪!」一支飛射而來的竹筷,將唐怡手中杯子擊落,酒水灑落一桌。

  我忍不住站起身來喝罵道:「你這人怎麼回事?我們在這裡好端端的喝酒,你瞎搗亂個什麼勁啊?」娘的,這年頭多管閒事的人也忒多。

  那戴斗笠的女子,倒也酷勁十足,對我不理不睬,自顧自的慢吞吞喝著茶。

  我一肚子閒氣,緩緩踱步到她面前,淡聲道:「看你樣子,也算是個江湖人吧?還知道有王法麼?大庭廣眾之下,竟然出暗器打人?幸好你練得半生不熟,打偏到了酒杯上。就算沒射到人,射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?我念在你是初犯,也不拉你去見官了,就賠本老爺一萬兩銀子就算了。」

  「無恥淫徒,在人家小姑娘酒裡下藥,還有臉在這裡唧唧歪歪。」那女子冷哼一聲:「若非是在大庭廣眾之下,我早已經將你一劍斬了。」

  「下藥?」唐怡愕然道:「你真的在我酒杯裡下藥?」

  「呃。一些補藥,一些補藥而已。最近看你工作地太過辛苦了,就弄些補藥你補補身子。」我微一尷尬,打著馬虎眼道。

  「哼。既然是補藥,為何偏偏偷偷摸摸的下?」那女子不屑道:「看你鬼鬼祟祟的模樣,定不是什麼好人。小妹妹,若是想保住自己,以後少和這種衣冠禽獸,人面獸心,恬不知恥的人來往。」

  我差點倒到桌子下去,媽地,罵的也忒凶了點吧?當了這麼多年皇帝,還是第一次有人膽敢當面如此罵我。

  唐怡聽到有人如此罵我。也是覺得很新鮮,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。那死八婆。別落在老子手裡,否則要你欲死不能,欲活不得。

  「怡兒,見老子被人罵得這麼慘,還有臉笑得這麼開心?」我假裝起一本正經的臉色,訓斥道。

  「唉呀,不知道是誰。在我杯子裡下藥,被罵那是活該。」唐怡丫頭,從來不知道如何去尊敬一個皇帝。

  我為之氣結,轉而向那斗笠女子賊笑道:「小妞,罵老子罵得很爽吧?再追加你三萬兩賠償款。一共四萬兩,給我就拉倒,不給的話你這輩子休想有片刻安寧。」

  「要錢沒問題,先問問我這把劍吧。」那女子冷冷的說道,將手中的長劍重重放在了桌子上。

  光是從這柄長劍就可以看出。此女子絕對是使劍高手。一般人帶劍,那是圖個好玩,劍鞘通常都裝飾的花裡胡俏。但是這把劍不同。劍鞘是用鯊皮所製,多少時間來的持握,已經使得劍鞘沒有了光亮,盡顯沉重感。還有那劍柄之處,被仔細纏上一層絨布,防滑防汗。若非真正的用劍高手,是不可能破壞自己劍之形象的。

  當然,這一切都還沒有放在我地眼裡。裝模作樣的哦了一聲,遂向她那把劍問道:「劍啊,你主人說要是你同意了,就賠給我四萬兩銀子。現在我就問你同不同意,要是不同意,你就說不同意,要是同意,你也不用說話,默認就行。」

  「噗嗤。」唐怡聽得我如此說話,不由得又噴笑了起來。

  「小妞,你地劍沒有說話,看來是默認了。那就乖乖的把四萬兩銀子給我吧。」我嘿嘿奸笑起來。「無恥之極。」那女子猛地抓起長劍,拔劍向我掃來,動作如行雲流水,一氣呵成。

  「殺人拉。」我腳在桌子下一踹,整個人隨著椅子倒飛而去,躲開了那一劍,卻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起來。

  隨著我這一慘叫,整座樓內之人,跑得跑,圍觀的圍觀。

  「竟然是個高手?」那女子一愕,隨即又冷若冰霜道:「持藝行惡,更是罪不可恕。」言罷,劍法翩翩纖纖,盡向我要害攻來。

  我一邊用拙劣的姿態勘勘躲過那些劍招,一邊大叫大嚷道:「姑奶奶,你就饒了小的吧。小的上有高堂,下有弱小。小地口袋中這一千兩銀票,可是小的千辛萬苦才賺回來的,就是為給家中老母治病用的。女大王,不,女俠,你可千萬不能搶走啊。」

  一時間,周圍圍觀的人群,立即對那女的發出了斥責之聲。也有人支持那女子,說不可能是強盜,但是這個觀點很快便被淹沒了,不是強盜,幹麼要藏頭露尾,戴著斗笠面紗的?

  「你無恥。」那女子怒斥道。

  驀然,我故意放慢了一拍,利劍將我衣衫挑破。隨即便又如殺豬般的驚叫起來:「女俠,饒了小的吧。這一千兩銀票你拿去吧。」說著,從衣衫中掏出了一張銀票,手中內力暗運。銀票便飄忽忽地向那女子飛去。

  那女子低沉一喝,收起劍勢,飛速的運氣全身內力才勉強的接住了那張銀票。

  圍觀之人多數是普通人,哪裡看得出其中地凶險奧妙來,只知道那女子接過了銀票,果然收手不打了,這不是強盜是什麼?

  那女子一見被我當場栽贓,頓時氣極,手中長劍又要向我砍來。

  恰在此時,經過整頓後,在京師治安上頗有成效的城衛軍出現了。自徹底將城衛軍整頓過後,如今的城衛軍可是治安的一把好手。這裡鬧了這麼久,算算時間也應該有巡邏的城衛軍出現了。

  「通通住手。」一個微微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,威怒道:「京師重地,當街鬥毆,都跟本將軍回府衙吧。」

  本將軍?我一愣神,迅即向他看去,果然,那人便是城衛軍的統領周武。這幾年因為治安搞得出色,已經被我從七品官提拔到了從四品,統領京師治安安全。這小子也一掃往日的老油條式的管理方針,經常親自帶人上街巡查。

  周武一見到我,先是一愣,隨即又一大驚。忙想上來給我行禮。我一個眼神投去,制止了他的動作。迅即飛也似的躲在了周武背後,大聲含冤到:「將軍打人啊,你可要給小人做主啊。那女強盜搶走了小人為母親治病的一千兩銀子,這讓小人怎麼活啊?」

  周武先是一頭霧水,隨即滿頭大汗,當今天子在耳邊一口一個將軍,自稱卻一口一個小人。周武頭上不冒冷汗,才是奇怪呢。

  周圍圍觀的人,一見到有官府出面,便紛紛指責起那女強盜來。

  我趁著眾人注意力散開,便湊到周武耳朵旁道:「周武,陪朕演戲。」

  周武這才知道我是在演戲,心中的石頭微微落下。率著十多名城衛軍,將那女子包圍起來,周武一臉威嚴的指著她手上的銀票道:「這銀票是誰的?」

  那女子眼見周武一身盔甲錚亮,顯然不是普通的城衛軍。大多數江湖中人,都不願意和官府打交道,更不願意得罪官府,便沉著聲道:「這位將軍,這銀票是那個無賴的。不過,其中別有隱情,聽民女說一句。」

  周武臉色一變,低沉喝道:「來人,將這女強盜押回衙門。」若換作平常,周武或許會聽她解釋一番,但今日卻是老子的事情。周武雖不是個頂尖聰明人,卻也混過這麼多年來,早就油條老老。怎還不明白是我故意找這女子的茬?

  「這位將軍,你怎麼如此不分青紅皂白?」那女子斥聲道:「明明是那無賴陷害於我。」

  「大膽刁民,這裡這麼多人證親眼看到你行兇搶劫。」周武臉色陰沉道:「就連本將軍,也見到你持劍行兇,手中還持著髒款。鐵證如山,還想抵賴不成?帶走。」

  「是,周將軍。」屬下兵丁立即出手捉拿那女子。

  「好一個昏官。」那女子料不可能就此束手就擒,揮劍逼退兵丁後,身而起,欲從窗戶跳落而出。

  我此刻的武功,早非數年前的我可以比擬。凌空一指,指勁竟然破空而出,精確的擊中了她的腳腕。

  如此,在她出窗落地後,根本無法站穩,一個踉蹌後栽倒在地。被身後追來的兵丁,一人一槍抵在了其脖子上。

  我連忙奔上前去,卻見那女子因為一個跟斗而把頭上的斗笠摔落了下來。如今正以憤怒,以及略微恐懼的眼神望向窗戶邊上的我。

  此女年齡竟然不大,至少要比我想像中的年輕了許多,肌膚在眼光下,顯得極為柔滑細膩。要知道,大多數女孩子臉上都會有些缺陷,但是在昏暗的情況下,往往會看不清楚。只有在陽光下,才會暴露出來。此女長著一副瓜籽臉,秀眉淡淡微彎,朱唇未染而色澤光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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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9-5-21 04:27 PM|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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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八十六章 天子犯法(上)

  周武湊到我身旁,小心翼翼問道:「老爺,那女子怎麼辦?」

  我嘿嘿一奸笑,湊到他耳畔說了幾句。

  周武驚汗不已:「老爺,您就饒了末將吧,末將有幾顆腦袋敢這麼做?」

  我雙目一瞪,駭得周武急忙點頭如啄,低聲道:「末將照辦,末將照辦。」

  「來人,將這位,這位,這位也帶回府衙中。」周武一時半會,想不起該怎麼稱呼我。當人面叫我老爺吧,顯然不合適,叫我人犯吧,更不敢。

  那些小兵兵,自然認不得我,聽到上頭命令下來。便欲將我捆綁起來。周武一人扇了他們一個耳刮子,怒斥道:「你們這還有沒有王法了?這位兄台帶回去只是協助調查,他又不是人犯,綁什麼綁?記住,誰要是違反軍規,本將軍決不輕饒。」

  一席話說的義正詞嚴,倒也惹得附近圍觀的百姓一陣好感。不過那女子卻還是綁了起來,畢竟有過持劍行兇,仗武拘捕的前科,要不是一個不留神摔了一小跤,指不定還會給她跑走呢。

  「喂喂,你們就這麼帶他走了?」唐怡丫頭一見兵丁要抓我,急忙焦急的擋在了前面。

  「剛丫頭,別妨礙官府執行公務。要不然連你一塊抓進去。」一名小兵丁不知道眼前何許人也,大大咧咧道。

  「你敢?」唐怡秀眉一軒:「你家姑奶奶是工部科技司司長。官居從三品。你這麼個小兵,也敢抓我?」

  小兵丁駭了一跳,猶豫了起來。

  「怡兒,別胡鬧。」我急忙阻止了她。媽的,別破壞老子地計劃。一臉正氣道:「老爺我只是去協助調查,不會有事的。」說著,我又湊到他耳畔,神秘兮兮道:「你先回去,對什麼人都別講,朕自有主張,不會出事的。」看著唐怡這小丫頭倒是如此緊張於我,不由得老懷安慰。

  唐怡猶豫了一會,便點了點頭。低聲道:「那你要注意些安全,若是有什麼危險。就報出自己身份吧。別吃虧就好。」

  這妮子,關鍵時刻還是很關心我的,便又安慰她道:「放心吧。過兩天我去找你,補足這頓慶功宴。」

  唐怡一聽還要擺慶功宴,微一愣,隨即想通了此點,不由得臉上開始發燒起來。偷偷地望了我一眼,怕不是此刻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呢。唐怡也早不是當年那剛發育的小女孩了,雖然這幾年一直醉心於科技研究,但是自身的成長,以及本能的逐漸成熟,也有些朦朦朧朧的懂些了。

  剛才我下藥,一開始她不明所以,還會笑咧咧的。但一想通了之後,心中便被我勾起了一絲春意。在我走之後。竟然還傻愣愣的在遠處偷偷瞧著我,面若桃紅,嬌羞不已。

  ……

  「我說。這諾大的大牢裡只有我們兩個,長夜漫漫,無心睡眠。」我背負著雙手,輕笑道:「這位姑娘,咱不如……。」

  「滾開,流氓,惡棍,無恥之徒。」那名女子雙手雙腳仍舊被捆著,蜷縮在一角落裡。

  這是京師府衙中的一間地下石牢內,按照我的吩咐,周武把我和這位女俠一通投進了同一個牢房。不過,這間牢房可是被精心打掃過地,專門用來招待那種有身份,同時也很有可能出得去的大人物地。

  整間石牢,乾乾淨淨,既不潮濕。也無異味。若是閒暇之時,過來渡假也是滿清閒的。

  我翹著二郎腿,悠閒的躺在了惟一一張床上,賊笑連連的對那女子說道:「喂喂,老子不過是想和你說說話,解解悶什麼的。你想到哪裡去了?有必要這麼罵人麼?如今咱倆,好歹也是天涯淪落人吶。」

  「哼,若不是你,我又怎麼會被困在這裡?」那女子對我簡直惡感到了極點,目光向我看來。

  「笑話。」我立起身來:「要不是你多管閒事,本老爺至於被關這裡麼?」我心中不由得暗喜,就怕她跟剛才那樣不搭腔,只要搭腔了就好辦。

  「哼。我這是路見不平,拔刀相助。」那女子一想到那茬,隨即又怒上眉頭:「要不是你這淫賊見色起異,何有今日之事?早知道如此,當時就該一劍解決掉你。」不過,說完這句話的時候,自己也一愣。隨即也明白過來自己的武功與我相差甚遠,一劍是遠遠解決不掉地,即便是百劍,千劍也是解決不掉的。

  「好了好了,事已至此,在你怪我,我怪你的還有什麼意思。」我打著哈欠道:「我叫吳天,你呢?尊姓芳名啊?」

  「少套我的話。」女子杏目一睜,冷艷道。

  「不告訴我也沒有關係,我看你人長得醜,說不定名字也難聽。是叫桃紅,還是叫春梅啊?」我蠻不在乎的搖頭晃腦道:「呃,或許叫秋菊來著。」

  「我說小桃紅,長夜漫漫,要不聊聊天,你看如何?」

  「呸,你才叫小桃紅呢。」那女子目光一冷,怒聲道。

  「反正名字不就是一個代號麼?」我好整以暇道:「你要是願意,可以叫我阿貓或者阿狗都成。再說了,小桃紅多親切啊。聚芳圓有個叫小桃紅的,那是頭牌。雅芳齋有個叫小桃紅的,那也是響噹噹的紅牌姑娘。對了,你該不會也是哪個勾欄中出來的吧?不對,不對,勾欄中哪有你這樣地貨色啊?人家講究的是色香味俱全。」

  「無恥之徒,我要殺了你。」那女子氣得滿面通紅,咬牙切齒道:「你姑奶奶我叫梁絢璇,再胡說八道。我,我一定會殺了你。」

  「梁絢璇?」我眉頭大皺:「這名字不好,不好啊。太複雜了,還不如叫小桃紅乾脆。這樣吧,以後我就叫你小桃紅了。反正你欠著我四萬兩銀子,也還不起,只能以欠債肉償了。」

  「你乾脆殺了我吧。」梁絢璇火聲道。

  「既然你這麼不配合,那只能還錢了。」我嘿嘿賊笑起來,十指被拉得嘎嘎直響,湊上前道:「讓你的債主看看,你身上倒底有什麼好貨色?」

  「你要幹什麼?」梁絢璇感受到了危險,驚叫起來。

  「我先看看你頭上,有沒有金貨碧釵地,多少也能抵過一些錢。」我認真的在她秀髮上翻來翻去,輕輕嗅了一下道:「好香的味道,可惜只有一根劣質的銀釵,這連一兩銀子也抵不過。」

  「看完就滾吧。」梁絢璇見我只是撥弄她秀髮,像是真的在找東西一般,神情也稍微放鬆了起來,反正也掙脫不開。

  「不行,不行。」我笑咪咪道:「四萬倆銀子啊,豈能打水漂了。」我將銀釵藏在了懷中,又瞄向她的頸部:「讓老子看看,有沒有戴什麼值錢的金鏈玉珮什麼的。」「這裡不行。」梁絢璇急忙掙扎了起來:「快住手啊。」

  「不行,欠債還錢,天經地義的事情。」我眼睛瞇了起來:「你以為我想幹什麼啊?就你這種貨色,我才沒有興趣呢,就那胡同口的半掩門,怕也要比你強上半分。」說著,強行拉開她的胸襟,露出了片雪白柔嫩的肌膚,以及那火紅至扎眼的可愛肚兜。

  尤其是那片玉頸,更是蔥白粉嫩,讓我目眩迷離不止。

  梁絢璇眼見自己私隱部位被露出來,如遭了雷擊一般,愣在當場不敢動彈。一時間,淚水止不住滑落下來。

  「唉呀,真是無趣。」我搖了搖頭道:「原來你這麼窮,身上連值錢.的玩藝也沒有。唉,這四萬兩銀子,該什麼時候才能弄回來。就算把你賣勾欄裡去,瞧你這身材也就值個百多兩銀子而已。」

  「無恥,惡魔,你放了我,我要殺了你。」那梁絢璇突然震醒過來,紅著眼睛道。

  「殺了我?有趣。有趣。」我拔出忘言,一道劍氣向她擊去。恰好劃過了綁住她的繩子。

  一時間獲得自由的梁絢璇,突然之間愣在當場,不知道怎麼樣才好。淚水也止住了,她雖然隱隱約約知道我武功高過她,但是沒有想到這麼隨隨便便一劍,就能發出劍氣,而力道還掌握的如此精妙。

  其實我也是沾了忘言的光。若非忘言的特殊屬性,我怎麼可能一劍能發出如此劍氣?用普通的鋼劍,雖然也能勉強發出劍氣,但是無論是從威力,還是力度控制上,都遠遠遜於使用忘言。

  「小女孩,我告訴你,哭可不是個好辦法。」我一臉正色,淡淡道:「受到傷害,只有拿起武器,與敵人戰鬥。別以為哭,就能把問題解決掉。」

  梁絢璇猶豫了一番,顯然是被我剛才那一劍給阻嚇住了。

  「江湖之中,本就是弱肉強食。」我淡淡的說道:「就說今天吧,若非我的武功高過你,很有可能被你一劍殺了。但是反過來,你武功並沒有我強。我也完全可以一劍將你殺了,這很公平不是麼?」


 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天子犯法(中)

  梁絢璇渾身一怔,緩緩將衣衫拉好,眼眸中重新歸於平靜:「你說的很對,你武功比我強。我就是那塊魚肉,任你宰割。不過,總有一天我會把武功練上去,討回今天的一切。」

  「呵呵,你有機會麼?你現在還欠著我四萬兩銀子呢。你是江湖人吧?江湖人講究的是信譽,欠錢不還可不是個道理。」我淡然的說道:「看你身無長物,渾身上下怕也找不出幾兩銀子,我憑什麼要放你走?」

  「銀子我會還給你的,雖然那並非是我欠你的。」梁絢璇說道。

  「既然如此,那就把這張欠條寫了吧。」我這才似奸計得逞般的,從懷中掏出紙和筆。

  梁絢璇一愕,卻也咬著牙把欠條寫了下來。我鄭重其事的將欠條藏在了懷中,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:「小姑娘,這事給你個忠告,有些時候,不該管的閒事就別管。」

  「不,只要給我看見你下藥禍害少女,我還是會管。」梁絢璇狠聲道:「我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在我面前而不去理睬。」

  「隨便你吧。」我聳了聳肩膀,輕笑道:「不過已經來不及了。」

  「來不及了?什麼來不及了?」梁絢璇呆了一下,不明所以。

  「吱呀」一聲,石門被推了開來,周武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外:「本將軍已經親耳聽見。梁絢璇欠吳天四萬兩銀子。」

  「還有欠據為憑。」我將懷中欠條一揚,露出了奸計得逞地笑容。隨即我又對周武道:「這位周將軍,你可得為草民做主啊。四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,草民現在就要求梁姑娘歸還。草民還等著這錢去娶媳婦呢。」

  「梁姑娘,你聽到沒有?」周武目中露出了威嚴:「吳天要求你即刻歸還四萬兩欠款,你把錢拿出來吧。」

  「你們這是串通好了訛詐。」梁絢璇這才反應過來,我和周武是一夥的。否則周武不可能如此賣力幫腔。

  「混帳。」周武怒喝道:「本將軍為民請命,秉公辦事,豈會與人勾結。明日堂審之上,本將軍定會為吳天做個證人。」

  看樣子,周武已經在府尹那邊搞定了。

  果然,第二天一大早。我們倆人就被提去進行堂。

  京城府尹就算早已經知道堂下是我,也還是面如金紙。頭上不斷冒著大汗。顫微微的拍著驚堂木道:「堂下所站何人。」

  「敝人乃去歲鄉試舉人吳天。」我淡淡的說道。給自己按個舉人名頭,否則豈不是要我歸那府尹?

  府尹這才如釋負重。鬆了一口氣和藹道:「既然是舉人,那就不用跪了。堂下女子何人?」

  「民女梁絢璇。」梁絢璇臉色煞白,雖然昨晚與我同處一地牢。卻後來始終未肯與我再說一句話。

  「既然是民女,見到本官怎敢不下跪?」府尹對付梁絢璇,態度顯然沒有我這麼好了,驚堂木拍地震天響。不過,拍完之後。卻仍舊小心李翼的偷望了我一眼,生怕惹我不滿意。在見到我並無異樣後,才放下心來。

  「威-武-。」一幫子衙差們,齊齊大喝。梁絢璇無奈,只得跪拜下來。

  「今日開堂,本為舉人吳天,狀告民女梁絢璇欠錢不還一案。」府尹朗聲喊道:「民女梁絢璇,你可有欠吳天銀子?」

  梁絢璇飛快的搖頭道:「沒有,大人明鑒。那張四萬兩的欠條。是在吳天所逼之下才寫。」

  「大膽刁婦。」府尹雙目一瞪:「此欠條字跡工整,渾不似強迫中寫出,竟敢欺瞞本官。來人。用刑。」

  「大人,在下以為,濫用刑具似有不妥。」我緩緩道:「如果大人認為證據確鑿,可以直接宣判,以免落下個濫用刑罰之惡名。」

  「呃,吳舉人說的有道理。」府尹點頭哈腰道:「既然如此,那就宣證人周武吧。」

  周武一身將軍裝,一路上來道:「徐大人。」

  「周將軍,你如何能作證,民女梁絢璇,欠舉人吳天四萬兩銀子?」徐府尹問道。

  「徐大人,此乃本人親耳所聞,親眼所見。」周武坦然道:「民女梁絢璇,的確欠舉人吳天四萬兩銀子。」

  「周將軍乃本朝著名將領,身份崇高尊貴。」徐府尹正色道:「由他當證人,那便是鐵證如山了。本府尹就此宣判,民女梁絢璇欠舉人吳天四萬兩銀子,即刻歸還。」

  「大人,民女可沒有四萬兩銀子。」梁絢璇臉色疾風變道:「能否寬限幾日民女去籌集些銀兩來。」

  此本應乃常理。只是府尹可做不了主,遂只好將目光投向了我。

  我摸了摸小鬍子,緩緩搖頭道:「此事絕對不行,那四萬兩銀子我可等著急用呢。要不這樣,梁絢璇若是沒錢的話,那就抵給我做個婢女吧。本老爺身邊還缺少個婢女呢。」

  徐府尹立即會意,一拍驚堂木道:「民女梁絢璇,並非本府不講情面。只是苦主不答應。以本府看,吳舉人一表人才,人又年輕,前途遠大猶在本府之上。你一介民女跟隨了他,倒也恰似那鯉魚一朝躍了龍門,前途無量啊。」徐府尹能爬到今日這個地位,豈有不知道我對此女有意,隨即說話間也客氣了不少。

  「要我跟那淫賊,休想。」梁絢璇秀眉一簇,鄙夷的望著我道:「想不到你竟然卑鄙到這種程度。」

  「大膽。」徐府尹一見我受辱,那還得了,奔跳起來,怒聲道:「此事怕由不得你。本府宣判,民女梁絢璇因欠舉人吳天四萬兩紋銀,因無力償還,判抵給吳天當婢女。」

  「狗官,你們狼狽為奸,沆壑一氣。我不服。」梁絢璇掙扎著,豈料身上被綁著繩子,動彈不得。

  「梁絢璇,本官這是在幫你,別不識好歹。他朝魚躍龍門,別忘了回來謝本官。」徐府尹勸解道。隨即,又沉聲喝道:「陳師爺,為何還不寫判決書,好讓那民女簽了結案。」

  「徐大人,這怕是不妥吧?」那陳師爺,突然站了起來,憂色道:「此案明顯有另有乾坤,吳天周武所言,也漏洞百出。恐怕乃是故意陷害的冤案啊。再者,即便是梁絢璇欠了吳天的錢,也得給她幾日緩衝期吧?如此匆匆定罪,不似大人往日謹慎小心地風格啊。」

  徐府尹苦笑連連,怕是在想,這是在給皇上辦事呢。此事誰都看得出來,皇上是想強佔這個民女。只是這種事情,卻又不好說明。只好對那陳師爺連連使眼色道:「陳師爺,此事已經人證物證俱在,還有什麼好冤枉的?」

  陳師爺突然蹦了起來,怒聲斥道:「徐東林,原本我以為你是個有作有為地好官。這才願意心甘情願輔佐於你。然而想不到你平日裡道貌岸然,辦案公正不阿。今日不知道中了什麼鬼邪風,竟然如此糊塗,糊塗啊。此案即便是三歲的孩童,也能看出其中的貓膩來。那吳天自稱舉人,你就認為他是舉人了啊?可有驗過其身份文書,確認其身份?你可曾問過,一介民女,以何理由去借四萬銀子,她又要那四萬銀子幹什麼?而那吳天,竟然在沒有任何抵押的情況下,借給她四萬兩銀子。四萬兩啊,我的素天大老爺,你當這是四兩銀子麼?」

  徐府尹懲得滿臉通紅,卻又偏生無法反駁,想不到一世清明,今日裡卻要抹灰。

  這徐東林的確是我親自御批提拔到京都府尹一職上的,原先只是一個小小地青縣知縣。但是其政績卓越,辦案更是公正無私。但是再無私,碰到了我的案子,也只得把臉皮全部撕了下來。

  「徐東林,看你還能臉紅,說明你還有知恥之心。」陳師爺臉色微緩道:「我陳某自青縣起,就當你這個七啤知縣的師爺。當時就從來沒有見你判錯過什麼案子,且又愛民如子。為何偏偏今日,偏偏今日會如此呢?」

  「老陳啊,你不要說了。」徐東林臉色難堪道:「我有我的苦衷,今日過後,他日我定向你陪禮道歉。」

  「陪禮,道歉有什麼用?」陳師爺突然恍然道:「難道說,這個吳天是哪個京師權宦世家子弟麼?老徐,不是我說你,你以前不畏強權的氣勢到哪裡去了?」

  徐東林委屈的看了我一眼,暗歎不已。估計那老小子在想,再不畏強權,還能不畏到皇上那裡去麼?

 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倆吵。看得出來,此倆人都是我大吳朝的好官。只是今日為了我的事情,徐東林不得不硬著頭皮作弊。

  「老徐,難道你還不想回頭麼?」陳師爺朗聲道:「這種設計強佔民女地事情,你在青縣辦的還少麼?哪一次不是秋後問斬?」

  徐東林一個激靈,急忙道:「子青,別亂講。」

  亂地講什麼?強佔民女,在大吳律法上可是死罪。」那個叫陳子青的冷聲道:「你怕什麼,就算今天皇上站在這府堂之上,我陳子青也會毫不猶豫地說出來。天子犯法,與庶民同罪,此乃大吳律法第一頁,第一條上寫得清清楚楚。」


 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天子犯法(下)

  「說的好,說的好。」我啪啪地鼓掌起來:「陳子青是吧?今日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,聽得你剛才一番慷慨激昂的說詞,倒是有些鼓動人心啊。但是你說說,這從古至今的天子中,又有哪一個是因為犯法而與庶民同罪的?任何時代,只通存一個法則,那就是弱肉強食。無論怎麼美化,怎麼掩蓋,都無法忽略這個事實。皇上乃當今人間至尊,權力鼎盛者。你說要處皇上的死罪,你有這份能力麼?」

  陳子青不依不饒道:「但是祖宗律法上,明明白白的寫著天子犯法,與庶民同罪。不過,當今聖上乃是千古名君,登基短短數年時光,便將大吳國治理的井井有條,繁榮昌盛,邊疆安定。聖上又豈會犯下罪行?」

  媽的,真想找找這傢伙的麻煩呢。不過這一通出自內心的贊詞冒出來,倒是聽的我心中飄飄然起來。要說馬屁吧,劉枕明那小子整天圍著我拍,但從來沒有今天這次聽得如此舒坦。細細想來,蓋因這陳子青性子剛烈,貌似不會說謊之人,加之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皇上,這一通話出來,的確讓人舒心。

  不過,這麼一舒心。倒也不忍心再去找他麻煩了。便皺眉道:「既然如此,那以陳大人的意思,該怎麼判?」

  陳子青微微搖頭道:「子青不過是一介師爺,並無品級。無權判處任何人。此事惟有徐大人可以定奪。徐大人,請您三思啊。」

  徐府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冒了下來。顯然內心掙扎不已。留得一世清在,還是得罪皇上,顯然拿不定主意。

  終於。徐東林一拍驚堂木道:「民女欠舉人吳天銀兩一案,由於證據不足,不予立案。民女梁絢璇,當場釋放。」

  「娘地,徐東林你要造反啊。」周武衝上幾步,怒聲道。

  「周武,退下。」徐東林一臉正色道:「這裡是京都府尹,並非你城衛軍軍所。」

  「老徐。」陳子青知道這已經是徐東林最大的讓步了,對方能請得動周武做偽證,顯然身份顯赫。不由得為他擔憂道。

  「周武,退下吧。」我挺直了身軀。淡淡道:「徐東林,陳子青,周武,你們三個隨我進來。」

  說著,我逕自走進了京都府尹後院。那陳子青不明所以,卻被徐東林拉了進來。

  來到中堂之處,我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中間椅子上。讓徐東林把下人全部遣走。

  待地下人走後。徐東林撲通一下跪拜在地上道:「皇上,臣有罪。」

  皇,皇上?陳子青滿臉的驚訝,隨即也跪拜在地上道:「舉人陳子青,見過皇上,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

  周武也跪下宣禮。

  「都起來吧。」我淡淡地一揮手。

  「皇上,陳子青目無皇上,公然辱罵上司,實在是死罪。徐東林公然抗旨。不遵皇上,理當處死。」周武岔岔不平道,本來到手地大功一件。此時卻如煮熟的鴨子一般飛走了。

  「陳子青,你說如何?」我躺在了椅子上,伸著懶腰道。

  「子青還是那句話,天子犯法,與庶民同罪。」陳子青從初見皇上的驚訝中醒悟了過來,冷靜地說道。

  「那朕今日強佔民女,已經犯法了。」我冷聲道:「那你是不是要將朕的腦袋砍去啊?」

  「皇上息怒,皇上息火。」徐東林跪著不敢起來道:「子青也是一片拳拳報國之心,他只是舉例,舉例而已。」

  「哼。」我微哼道:「你倒是蠻維護他的。不過,今日你也自身難保。」

  徐東林輕歎一聲:「皇上,微臣知罪。微臣這就摘去頭上烏紗,請皇上降罪。」說著,自行將頭上烏紗摘除下來,匍匐在地,不敢說話。

  陳子素內心掙扎無比,情知今天的魯莽害了自己多年來的兄弟。也是重重跪下道:「皇上,這一切都是微臣的錯,微臣願意自革功名,自請死罪。只求皇上不要在追究徐府尹的罪行。」

  「你們倆人,一個是敢公然頂撞於朕。二個是敢置朕旨意於不顧,暗中抗旨。說起來都是死罪。」我低沉道。

  「微臣等甘願領死。」徐東林,陳子青臉色微見淒涼。

  「皇上英明。」周武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道:「徐陳倆人,竟敢對皇上大不敬,實在罪該萬死。」

  「周武,你說說。」我站起身子來,背負著雙手走來走去道:「朕乃堂堂大吳帝國皇帝,人間至尊。平日裡為國家做了多少事情啊?大大小小的事情,哪樣不需要朕來操心?朕如此嘔心瀝血,如此費盡心機,這都為了誰?不都是為了大吳百姓麼?如今大吳百姓開始富餘了,開始都有飯吃了。這倒好,朕就就是想找個區區民女樂樂,也要受你們一幫子大臣地閒氣。」

  周武也唉聲歎氣道:「這天下百姓,若非遇到皇上如此英明神武,千古之帝。每年不知道要被餓死多少。如今陛下救天下百姓於水火之中,養活了那是多少人啊?就拿京師來說吧,京師以前街上有多少乞丐?有多少因為逢災而湧到京師來的流民,為了那一口糧食,就賣兒賣女地。」

  周武說到此處,重聲道:「你們兩位大人再去看看,京城這滿大街的,還有多少乞丐?還有一個流民麼?還有誰去賣兒賣女麼?這些都是誰的功勞啊?都是誰的功勞啊?還有那西域三國叛亂,東突厥狼子野心,倭寇海境之患,哪一樣不是在皇上的英明領導下,被擺得平平整整?如今皇上不過是想逗個民女開心開心,放鬆一下緊繃的精神,好為國多做貢獻,卻被你們弄得好似那十惡不赦之徒般?你們於心何忍啊?」

  「你們看看人家周武,都是當臣子的。他怎麼就這麼懂朕地苦心呢?再說了,朕強,不,朕看中那女子,那是那女子的福氣,一朝鯉魚登龍門,求香拜佛也得不來。」我氣息未平道。

  「可是皇上,想放鬆倒不是壞事。如果皇上願意和那女子挑明了自己身份,量那女子也不會拒絕是吧?」徐東林覺得自己有些冤枉,怎麼沒個當心,就捲到這件事情中來了。

  「那還有什麼意思?」我賞了他一個爆栗,罵又不是,贊又不是道:「偏生你這個榆木疙瘩腦袋。按照你的意思是,朕微服到大街上相中哪家美女,就跑上去說,朕是皇上,今天看中你了。現在就跟朕回宮吧?」

  這下連陳子青也有些愕然了:「皇上,這也沒什麼不好啊?您要是拉不下這臉面,可以讓臣子們去說啊?只要皇上不是想強來,即便是子青,也是願意的。」

  「了無情趣啊,了無情趣啊。」我無語的大喊道:「朕終於明白,這大吳帝國,表面上已經走向繁榮了。然而一眼望去,卻仍舊是死氣沉沉,死氣沉沉啊。這是為了什麼?周武,你說。」

  周武眼骨碌子一轉,本想說出來,卻隨即把話又嚥了下去道:「呃,皇上,末將愚鈍,猜不出皇上心意。」

  「你不知道也難怪。」我拍了拍他肩膀道:「你身旁都是這些榆木疙瘩腦袋,生活了無情趣的傢伙。你難免也受到些影響。也今日才知道,國家為何死氣沉沉了,你看看這些當官的,當大官的,竟然出這麼個無趣到極點的主意。美女這東西,難道樂趣僅僅是在床上麼?你要享受與她任何性質地交往,營造各種各樣不同的環境,讓她們對你留下深深的影響,哪怕是用些惡劣手段,只要讓她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你就行。然後,再精心讓她們一步一步走向你地溫柔陷阱。獵艷,享受的是過程,而不是結果。這樣才充滿樂趣,講究請調。」

  徐東林和陳子青,似是對這種事情聞所未聞,在他們榆木疙瘩腦袋裡,怕只有吹燈上床這個概念。聽到這裡,不由得奇道:「難道強佔民女也是一種請調,樂趣?」隨即又微一猶豫道:「可是皇上,強佔民女是犯法的。」

  「倆傢伙,還提這茬。」周武瞪大眼睛道:「你們睜大眼睛看看,皇上是那種強佔民女之無情調之人麼?皇上只是在與那民女做遊戲,難道皇上還真少個侍女不成?誠如皇上剛才所言,給她留下一個最深刻的印象,把自己的影子刻在她的心裡,讓她這輩子也揮之不去。然後再一步一步,逐漸俘獲她的心靈。你們這兩個笨蛋,竟敢如此以小人之心,度皇上超然君子之度。再說了,這天下百姓,都是皇上他老人家的子民,都是屬於皇上的,皇上有必要去強佔她們麼?」

  徐東林和陳子青被我和周武你一言,我一句的弄得一頭霧水,匍匐在地上不敢起來,苦笑道:「皇上,那現在該怎麼辦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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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oceant28 於 2009-5-21 04:38 PM 編輯

正文 第八十七章 冒充(上)

  「皇上,以末將看,此事千萬不能姑息。」周武想來是一直被這徐東林壓著,心裡頭不爽,遂竄掇道:「至少也應該是個發配之罪。」

  我恩了一聲,點了點頭道:「按理,是應該這個罪名。不過,念在兩位愛卿平日裡頗有政績。再加上似有幡然悔悟之心,朕給你們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。」

  「謝皇上不殺之恩。」徐東林和陳子青對視了一眼,忙謝恩道:「吾皇萬歲萬歲,萬萬歲。」

  「吾皇乃天之聖明君主,胸襟寬闊無人能及。臣能為皇上之臣子,乃百世修來的福氣。」周武不失時機的馬屁大拍。

  「廢話少說。」我眼骨碌轉來轉去,嘿嘿笑道:「從哪裡跌倒,就要從哪裡爬起來。你們兩個,助朕俘獲那梁絢璇的放心,朕就饒恕你們,不計較你們今天的大不敬之罪。」

  「皇上。」徐東林傻了眼,茫然道:「微臣實在不會啊?」隨即又向陳子青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。

  陳子青也苦笑連連道:「微臣也不會,微臣就一個娘子,還是老娘幫著張羅,直到洞房時,才見到娘子面貌。」

  我報以同情的眼神。都說人家當官的,美女多多,錢財多多。可惜這兩個官,連這點點世面也沒領略過。

  「那個,那個周武。」我將扇子一指道:「就你了。他們兩個不會,你就負責教會他們。」

  周武本還得意的在幸災樂禍,一聽這旨意下來,立即苦著一張臉道:「皇上。末將也不會啊。末將至今,還是個在室地。」

  我一聽差些跌了個觔斗,傻著眼道:「那些個青樓船坊,你都白逛了?」

  「末將是常去青樓,可是只是聽聽小曲兒,頂多按摩按摩。」周武臉紅著,羞赧道:「不敢瞞皇上,末將幾次想提槍上陣,卻總是因為膽小害怕,不了了之。」

  「哈哈。原來還是個在室的。」剛才被周武嘲笑的徐東林,不由得哈哈大笑道:「子青。你聽聽,比咱還不如啊。」

  「呃,周將軍。聽說吳百萬經營的回春藥,效果顯著,你不如試試。說不定能讓你重振雄風。」陳子青悠然,卻又故意撇去一同情地眼神。

  「你才陽痿呢。」周武吹鬍子瞪眼,大聲吆喝道:「我。我只是想,只是想把第一次留給心愛之人。」

  「統統給老子閉嘴。」我忍著全身冒起的雞皮疙瘩道:「朕不管,這是就你們三個給朕擺平。否則統統發配邊疆。」

  三人面面相覷,硬著頭皮道:「臣等遵。」

  「去給朕弄杯茶來,自己待一邊去謀劃謀劃。」我懶洋洋的躺在了椅子上,一腳翹到桌子上。

  好半晌後,我一壺茶已經喝完。那三個傢伙猶在竊竊私語不住,此事關係到三人的身家性命,敢不拚命?

  「快點。你們三個怎麼半天了還沒有搞定?」我呼喝道。

  三人聞言,磨蹭到了我身邊。徐東林官階最大,只得他領頭道:「皇上。微臣有一計。微臣想,由微臣等三人裝扮成盜賊,搶劫那姑娘。皇上卻前來英雄救美,微臣等力敵不果,潰敗而去,那民女勢必對皇上感恩戴德,以身相許。」

  「噗……。」一口熱茶從我口中噴出,差些個把老子嗆死,惡寒道:「這種惡俗至不能再惡俗的三流,不,九流,不,不入流的橋段,虧你們幾個想得出來。還微車概念等力敵不果,潰敗而去。以那梁絢璇的武功,恐怕朕要救的不是她,而是你們三個蠢才。」

  周武心不甘,情不願的出列道:「皇上,末將想。天下女人,沒有對錢財不感興趣的。皇上只要拿出大把大把地銀票,想那梁絢璇還不心花火放,主動投入皇上的懷抱。」說到最後,竟然得意地笑了起來。

  我面無表情,淡聲道:「轉過來。」

  周武一頭霧水,卻不敢抗命,磨磨蹭蹭的轉了過來。

  我狠狠一腳踹在他屁股上,將他踹出老遠,火罵道:「就你那叟主意,還敢得意的笑。讓朕用銀子砸,那與去青樓買春有何區別?再說了,能為錢財所動的庸俗女子,朕又豈會看中?陳子青。」

  陳子青聽到我的呼喚,渾身一緊,卻又不感不答道:「皇上,微臣適才聽皇上一席話,乃勝讀了十年書。以皇上所言,這就好比行軍打仗一般,得知己知彼,方能百戰不殆。如今我等情報匱乏,對於那梁絢璇毫無瞭解,冒然出擊,定只會弄得鎩羽而歸。所以,微臣建議,當先摸清楚底細,再訂計劃不遲。」說完這一席話,陳子青不斷偷偷打量於我,生怕落得個龍腳踹臀之刑。

  「不錯,不錯,說得還有些道理。」我微微滿意的點了點頭:「陳愛卿倒也活絡,懂得舉一反三,以兵法融入泡妞法。這摸底細之事,就交由你去做了。」

  陳子青一張臉變成苦瓜狀,這就是搬磚頭砸了自己的腳。但是聖命所下,卻又不敢不遵,只得點頭道:「微臣遵旨。」

  「去吧。」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。

  陳子青告退而去。我得意洋洋的笑道:「臭小子,敢壞老子的好事。看老子怎麼整你。」

  徐東林和周武,聽到我陰森森的這句話,不由得都汗毛豎了起來,面面相覷不已。我和藹的拍著徐東林的肩膀道:「老徐,聽你們口氣,你和老陳關係菲淺,他家人也也應該認識吧?」

  徐東林額頭冷汗淋漓,不明白我幹麼這麼問,戰戰兢兢的回答道:「子青於三年前娶一妻,還是微臣主的媒。」

  「那就好。」我呵呵一笑,淡聲道:「那他媳婦是個怎樣的人?」

  「還不錯,挺孝順老人家地。夫妻覆系也頗佳。」徐東林膽顫心驚的回答道。

  「去,把他媳婦叫過來。」我嘿嘿一笑,摸著小鬍子,眼睛細咪咪起來。

  「皇上,不要啊。」徐東林顯然誤會我的意思了,跪下道:「這個,這個似有不妥吧。」

  「去你地,當朕是什麼人了?」我哭笑不得道:「朕對有夫之婦可沒興趣。去,把她叫來。」說著,付到他耳畔,低低說了幾句。

  徐東林雙眼睜得賊大,一張嘴也合不攏了。直被我踹了一腳,才一路跑了出去。

  「周武,隨朕去看好戲。」我嘿嘿笑個不停,陳子青啊陳子素,壞了朕的好事,哪有這麼容易辦的。

  周武雖不明所以,卻知道陳子青要倒霉了。估計那小子與陳子青不合,樂得看他的好戲,也隨之賊笑連連。

  周武打聽了一下,知道陳子青將梁絢璇帶到了偏廳。隨即一起摸了過去。從偏廳後院過去,側門掩進其內,君臣倆人躲在了屏風之後。

  我側目向其內望去,卻見陳子青一臉不自在。背負著雙手,不斷走來走去。而那梁絢璇,則坐在下坐處,神色淡然。

  「陳師爺,民女先謝過師爺秉公處事,救了民女一命。」梁絢璇緩緩站起,深深施了一禮。

  「梁姑娘,快坐,快坐。」陳子素急急道:「些許小事,不足掛齒。還談不上救命不救命的。」

  「陳師爺有所不知,民女在剛出生之時,便已經許了人家。此番前來京城,便是相投而來。若是民女被判當了那惡賊婢女,定逃不出他的魔爪,到時候民女還有何臉面活在這事上。」梁絢璇淡淡地說道。

  「好一個烈性女子啊。」陳子青剛贊出口,卻眉頭大皺,這樣豈不是任務更加難以完成了?

  許了人家?我一愣神。不過這也很正常,在這個年代,一些女孩子往往剛出生就被許了人家。反正只要沒過門就可以了。

  陳子青惦記著任務,便小心翼翼問道:「敢問姑娘,那未婚夫家是京城哪戶人家?可曾已經上門拜訪?」

  梁絢璇旋即搖了搖頭道:「民女昨日剛到京師,還沒來得及打聽夫家住哪?便遭那惡賊陷害。當日我父與未婚夫家,那是指腹為婚。我那夫家,相信陳先生也應該有所耳聞,便是那禮部主事陶遷,陶大人家。」

  「啊?」陳子青驚呼了起來:「陶,陶遷?」

  我躲在後面一開始一愣,隨即差點大笑起來。媽的,陶家,陶家只有瑩瑩一個女孩子啊?一想到瑩瑩,我神色不由得一黯然,這個倔強的傢伙,三年多來一點音訊也不給我。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。至於危險,估計還不會遇上。畢竟她家那個喬老管家,手頭上我武功不是吃素的,再加上臨走之前,把木虎也帶走了。

  「先生果然認得陶大人?」梁絢璇也眼睛一亮。

  陳子青苦笑不已道:「陶大人名滿天下,誰人不知。可惜,陶先生已經於四年前去世了。」

  「什麼?」梁絢璇驚駭道:「陶大人去世了?那,那他家公子呢?不,我是問陶夫人生的是女兒還是兒子?」

  陳子青本想說出實情。卻被我搶先一步,從帷幔中蹦出來,理了理頭髮,擺出個帥姿勢道:「娘子,為夫陶子英在此。」


 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冒充(中)

  陳子青冷不防我跳出來冒出這一句來,嘴巴大的可以吞下一籃子雞蛋。

  「你?惡賊?」梁絢璇也是驚駭著臉色,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。

  「娘子,惡賊一詞,怎麼能加諸到為夫身上?」我輕輕一笑道:「不過我也理解,娘子初見為夫之激動,難免有些詞不達意。」

  「不可能,你明明叫吳天。」梁絢璇俏目一睜,火聲道:「你不要亂來,這裡是官府。」

  「娘子,你可曾見過出來做壞事的人。會用自己的真實姓名啊?」我嘿嘿一奸笑道:「早知道你是我娘子,也懶得去費那些精神了。」

  「陳師爺,你和陶大人同朝為官,應該見過其公子吧?」梁絢璇皺著眉頭,嚴肅的問道。顯然在她的潛意識中,絕對不希望自己的夫君竟然是自己厭惡之人。

  「這?」陳子青心虛不已,硬著頭皮道:「梁姑娘,在下官職卑未,別說陶公子了,就是連陶大人也沒有見過幾次。至於這位公子是不是陶公子,在下也不能確認。不過,梁姑娘若是想證明,不如親去陶府一趟,不就明白了?」

  「好,我就與你去一趟陶府。若是你敢騙我,這生這世我都與你勢不兩立。」梁絢璇由於了一番,沉聲道。

  驀然,偏廳外傳來徐東林的聲音道:「弟妹,要不你自己進去吧。」

  「徐大哥。什麼實情如此神神秘秘地。」門外一女子柔柔地問道。

  我暗道不好,自己冒冒然跳出來,倒把教訓一下陳子青的事情給耽誤了。腦子飛快運轉起來,此時再用梁絢璇顯然不合適了。便飛速將周武拉了過來。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。

  周武原本嘿嘿的臉上,掙成了醬紫色。

  我一腳踹去道:「快去。」

  門外一婦人正好走了進來,約莫二十七八歲,模樣倒也賢惠淑良,一見到屋子中這麼多人,一時有些不知所措。

  周武忙一把抱住了陳子青的大腿,哭腔哭調道:「青哥,你不能不要我啊。」

  「素,青哥?」陳子青幾欲昏了過去:「周武,你瘋了?」

  「青哥。咱倆地情分,怎麼也已經有兩年多了。你不能說不要。就不要我啊。」周武痛哭流涕,妖裡妖氣道:「青哥,你答應過我的,要將家裡那黃臉婆休掉,與我一輩子長相廝守,恩恩愛愛,白頭偕老。」

  娘的。我摸了摸手臂。一身的雞皮疙瘩全都了了出來。

  梁絢璇也是目瞪口呆,她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冒出這麼一出。

  「周武,你,你。娘子,娘子我。」陳子青真的是滿臉的鐵青之色,氣得上氣不接下氣,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。

  陳子青他娘子,也是滿臉的煞白,貝齒緊咬著嘴唇。雙眸中露出了無盡的怒色。

  「娘子,這也太噁心了。」我渾身一激靈,趁勢拉起梁絢璇的手道:「你我純潔之人。此地不宜久留,還是與我回陶府看看吧。」

  梁絢璇本來想掙扎,但是一聽到說去陶府,心中不免又信了幾分。假冒之人,豈敢帶她回陶府。就這麼一猶豫,手被我抓實了就往外跑。

  嘿嘿,這小妞的手倒也細膩滑嫩,混不似個練劍之人。忍不住暗暗捏了幾把。至於說陷害陳子青,本就是為了給他找點麻煩,出出氣而已,沒想把他往死裡整。如今見已經達成,也沒有了興趣看周武下面地噁心表演。

  我一路搖頭歎惜道:「想不到陳師爺竟然是這樣的人,實在讓人不寒而慄啊。難怪我總是見他看我地眼神怪怪的,娘子,以後這種人少和他搭腔,給傳染上什麼治不好的病就麻煩大了。」

  「該不會是你陷害的吧?我剛才看你在那周武耳朵旁支吾了一會,改不會是你支使的吧?」由於認為我可能是她的未婚夫,說話間也不開口閉口都是惡賊了。

  「怎麼可能?」我一臉正色的搖頭道:「我陶子英堂堂一雄丈夫,何以會耍如此手段。再說了,周武幫我做偽證,那是哥們意氣。但哥們意氣再講究,也不可能以這種方法來幫吧?唉呀,不說他了,想不到周武竟然是這種人,以後看來要與他斷絕關係了。」

  「你怎麼能這麼說?」梁絢璇臉色不善道:「周武能夠幫你做偽證,想來與你交情非淺。人家或許有說不出地苦衷呢?」或許她心裡已經信了幾成,說話的時候竟然不知不覺以站在我娘子的位置說了。

  「娘子說的是。唉,周武也可憐。一個人都三十多歲了,也還沒有娶親現在和陳子青那個吧,又遭到陳子青的拋棄。唉,陳子青那傢伙,真是表面道貌岸然,內心禽獸不如。娘子,我看他這次故意救你,懷有鬼胎也不定。」

  「不說這個了,還是先回陶府吧。」梁絢璇臉色也不甚好看,淡聲道:「想不到陶大人已經過世了,我也要代父去參拜一番。還有,先別叫我娘子,我都還沒有確定你真正的身份呢。」

  「好,好,我們這就回去。」我突然指著前面一小攤販道:「前面那個小攤販有花賣,娘子請稍等,我去買一枝。」

  「不用……。」梁絢璇剛喊不用,我就衝了出去,跑到那小攤販旁。這小攤販有特殊記號,我一看就知道是出來保護我的御前侍衛,用來掩人耳目之用的。

  「皇上。」那小商販拉開了斗笠,低聲說道:「皇上有什麼吩咐?」

  「你這花怎麼賣啊?」我便大聲嚷嚷道,底下卻暗自吩咐了下去。

  「三文錢一朵,這可是剛採摘下來的新鮮花啊,客觀你要幾朵?多買還給您便宜些。」那侍衛吆喝著,底下卻低聲道:「微臣知道了,請皇上放心,微臣這就去辦。」

  我精心挑選出一扎花兒,回到梁絢璇面前,柔聲道:「這些花朵兒雖然美麗,卻只能充當娘子地綠葉。」

  梁絢璇臉色一紅,估計長這麼大,還沒有人送給她花兒呢。但是聽得歡喜,甜滋滋的,便尷尬的結過手來道:「謝謝你地花,但請別叫我娘子,就算你真的是陶公子,也須,也須等……。」說到這裡,梁絢璇臉上露出了一絲陀紅之色。

  「既然娘子不願意,那為夫就先叫你璇兒吧。這裡離咱家還有些距離,不如邊逛邊走。」我輕輕笑著,帶著她一同往陶府走去。

  「喲,陶大人,您今日心情這麼好,在這裡逛街啊?」一紈褲子弟打扮模樣的傢伙,湊到我面前調笑道:「怎麼,不一起去雅芳閣喝個酒啊?」這傢伙我認得,是我座前一御前侍衛。

  我頓時滿臉尷尬,偷偷瞧了一眼梁絢璇,隨即正色道:「李兄,休得胡言亂語。今日還有實,就此告別。」

  說著,拉起梁絢璇就跑。

  「唉,別跑啊。」後面那御前侍衛,仍舊在大喊道:「那小桃紅姑娘,這幾日正惦記著你呢。」

  跑出一段距離後,我才停了下來,看見梁絢璇臉色有些不好看,便支支吾吾道:「璇兒,我。」

  「那雅芳閣是什麼地方?」梁絢璇冷冷地問道。

  「這,這。雅芳閣只是我們一幫人,吟吟詩,喝喝酒,談天說地地方。」我滿臉尷尬的說道。心中卻暗自佩服自己的高明。若是換作平常,突然冒出個人來打招呼,梁絢璇說不定會懷疑一下。但是沒有人笨得會在自己老婆面前被人揭短。所以,在梁絢璇的心目中,我是真正的陶公子一事,已經相信了足有七八分了。

  「那小桃紅又是怎麼回事?」梁絢璇幾乎已經把我當成了陶子英,冷冷地問道。

  「那個,這個。小桃紅是那裡專門沏茶的侍女。」我紅著臉,挫著手道。

  「可是,我明明聽人說過,小桃紅一般都是勾欄裡那些不要臉女人的稱呼。」梁絢璇眼睛瞪著我。

  「那都是為夫瞎說的,瞎說的。」我打著哈哈道,說著,就欲拉她的手。

  「不要碰我。」梁絢璇面帶冷色,退開一步道。

  「好好,不碰不碰。那回家總可以了吧?」我尷尬一笑道:「咱回陶府,總行了吧?你不是要去祭奠一下父親大人麼?」

  「你這麼著急回去,該不會是怕再遇到你那些狐朋狗友,揭你的短處吧?」梁絢璇目光中微露得意道:「可惜我就是不上你的當,我偏要慢吞吞的走。我偏要看看你,還有些什麼地方瞞著我。」

  我心中忍不住要大笑,嘿嘿,就是要等你說這一句呢。否則快速趕回去,怕不是那邊都還沒有安排妥當。要是自己無緣無故繞圈子的話,可能會令她起疑心,這下子可好,自願幫我拖延時間。一個小姑娘,怎麼可能有我多年為君下練出來的奸詐呢?

  如梁絢璇所願,這麼慢吞吞的回去。的確還是遇到了我幾個狐朋狗友,不是說去賭錢喝酒,就是去嫖女人。


 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冒充(下)

  梁絢璇臉色越發不好看起來。但是她越在意,我心理就越痛快。若非她在心理上,已經認同了我是陶子英,是陶家公子,是她未來的夫君。她又怎麼會如此在意呢?

  倆人在外閒逛了半天,直到將近傍晚才來到了陶府。陶府自瑩瑩走後,奴僕什麼的早已經一個不剩。但是我還是時常遣人來把陶府打掃一番,自己也時不時的會過來看看,希望瑩瑩回心轉意,已經回來了。

  也幸好青日裡經常打掃,今日才會如此迅速就能安排妥當。此時走進陶府,已經與往常大不相同。僕婦下人們,來來往往,絡繹不絕。但是每一個路過之人,都會向我行禮,道聲少爺好。

  「少爺,您回來了啊?」一個管家模樣的傢伙走了過來,對我拱手道:「少爺一夜未歸,小人實在擔心啊。這位姑娘是?」

  「哦,我來給介紹一下。」我淡淡笑道:「這位是陶府內的管家陶忠,跟隨家父已經多年,家父過世後,我本想把家僕都遣散,但是陶管家卻始終忠於陶家,不肯離開。這些年來,一直是他操持著陶府的上上下下。」

  「陶管家好。」梁絢璇放下了鐵青的臉色,轉而露出了淺笑,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。

  「陶叔,這位是梁絢璇小姐。梁小姐的父親與父親乃是世交。不過,那個時候你應該還沒有跟隨老爺吧?」我輕輕一笑道。

  「梁小姐好。」陶管家以曖昧地眼神。打量著我們兩個道:「少爺,小姐,站在門口說話不是個事情。對了,少爺還有一事要向您稟報。隔壁街的劉府,劉老爺已經在大堂內等候少爺多時,說有要事相商。」

  「哦?劉大人來了?」我便輕拉起梁絢璇的手,向大堂內走去。梁絢璇微一掙扎,便放棄抵抗。想來心中已經信了十分。

  「創大人,今日什麼風把您老人家吹來了?」我走到大堂內,才放開梁絢璇的手,上前一步朗笑道。

  劉枕明本坐在堂上客椅上,然卻一見到我,立即站起來。滿面春風地迎上來道:「陶大人,不請自來。還請見諒,見諒啊。」

  倆人湊到一塊時,我湊在他耳畔低聲道:「死胖子,你倒是消息靈通。」

  「哪裡,哪裡。咱這不都是為了皇上辦事麼。」劉枕明嘿嘿笑了起來,抖著身肥肉笑道:「陶大人,這位姑娘是……。」

  「來來。璇兒過來,我給你引薦引薦。」我拉著璇兒走過來,笑聲道:「這位劉大人可是大大的人物啊,當朝戶部尚書,官居二品,乃是皇上跟前的大大紅人啊。劉大人,這位是梁絢璇,乃是陶某未過門的妻子。」

  「喲,真是太好了。」劉枕明瞇著眼睛笑道:「你父與我乃世交。臨終之前對我是千叮嚀萬囑咐的。不過,你現在有了個這麼美麗賢惠的未過門妻子,實在讓我老懷開慰啊。」

  梁絢璇一聽我如此介紹她。粉臉不由得一紅。干尷尬的施禮道:「民女梁絢璇,見過劉大人。」但是聽得她並無反駁,我就知道她已經全然相信我所言了。

  「梁小姐無須客氣,哪用自稱民女啊。你是陶大人未過門的妻子,乃已非是民女。憑著陶大人在皇上面前的恩寵,到時候誥命夫人定是少不了的。」劉枕明模掏模掏,從懷中掏出一副晶瑩剔透地玉鐲兒來,笑盈盈道:「初次見面,也沒什麼好給的。這副大食晶玉鐲兒,就送給梁小姐當見面禮吧。」

  「創大人。這副玉鐲如此珍貴,璇兒怕是承受不起。」梁絢璇見那玉鐲顯然是名貴之物,便連忙推辭起來。

  「梁小姐此言差矣,在下與陶遷陶大人乃是同朝為官多年,交情堪稱莫逆,一直以兄弟相稱。梁小姐是陶大人未過門地兒媳婦,那也是我的侄媳婦。正所謂長者賜不可辭,就莫要在推辭了。」劉枕明久居官場多年,送禮水平那是一套一套的,自然懂得竅門。

  「這?」梁絢璇微一猶豫,拿不定主意,望向了我。

  我心中大感滿意。這梁絢璇,倒極有古代女子賢惠敬夫的本色。這些許小事,也要來徵求我的同意。在加上她被我看到肚兜後,那種尋死覓活的模樣。顯然是一個具有古代傳統女子風範的女子。

  「璇兒,既然是長者賜,那就收下吧。」我輕輕笑道。

  「那就多謝劉大人了。」梁絢璇緩緩施禮,接過來收好。迅即輕聲問道:「子英,聽劉大人地口氣,莫非你也在朝為官?」

  「梁小姐,看來子英是有意不張揚。」劉枕明嘿嘿一笑道:「子英在四年前可是狀元出身,當時就深受到皇上之信任,委以戶部主事一職,官居四品啊。而這數年來,又平步素雲,步步高陞。最近承蒙聖恩,被封為右將軍一職,官居二品。此等年紀輕輕,就有如此成就,實在是難得啊難得。」

  「狀元,右將軍?」梁絢璇原本對我是印象很差,但是沒有想到我竟然有文武全才之本領。本來女孩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,不外乎就是文如狀元,武達將軍。我兩樣全兼之勢下。梁絢璇對我的惡感隨即消失了許多,只是眼神有些捉摸不定,怕不是在琢磨如何讓我浪子回頭吧。

  「子英啊,此番前來,我確實有要事找你。」劉枕明眼骨碌一轉道:「據說我朝海疆,發生了紅毛海患。皇上此番召見與你,是否與征討紅毛鬼子有關?」

  我知道劉枕明是在幫著我圓謊。便臉色一正道:「的確。那些紅毛鬼子目中無人,擾我大吳海疆,實在可惡之極。皇上已經命我後日啟程,封我為征東大元帥。一舉滅掉海患。」

  「皇上如此看中子英,怕是要將你大用一番了。」劉枕明嘿嘿笑道:「子英平步素雲了,到時候可別忘記我這個老頭子哦。」

  「一定一定,還請劉大人在軍餉武器上,給予大力支持啊。」我也打著哈哈道。

  倆人一番官腔下來,梁絢璇倒是聽明白了,後日我就要出門打仗了。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,微見焦急之色。

  「璇兒侄女無須擔心,子英學達天人,文成武功。無一不精。想那些紅毛鬼子,不過是些烏合之眾而已。哪裡抵擋得住子英地軍隊。」劉枕明哈哈大笑道:「子英,劉某告辭了。不打攪你們小倆口臨別親熱了。」

  「那就不遠送了,哈哈。」我也打著哈哈道:「創大人慢走。」

  待地劉枕明走後,梁絢璇還是有些擔心道:「子英,那些紅毛鬼子厲害不厲害?」

  「別擔心,有為夫出馬,納希跳樑小丑不過是為夫的槍下之魂。」我隨即轉移話題道:「你不是說要去拜祭一下未來的公公麼。走。」

  「貧嘴。」梁絢璇低聲一啐,臉紅的點了點頭。

  按理說,我叫陶遷一身老爹也不過份。畢竟他也是我老婆他爹,孩子她外公,老子地岳丈。

  一番拜祭後。陶管家已經準備好了晚膳,倆人隨即一起用膳。其間我也打聽出了她地不少事情。原來她父與陶遷乃是世交子弟,當時給孩子定下親後,她父便舉家遷到了北方。直到她父臨死之前,才叮囑她前來京城投靠陶遷。偏生她又是個至孝之人。從此便自認為有夫之人,出門都是蒙著臉面。

  席間我頻頻勸酒,她倒也不好推辭。一時間被我灌得迷迷糊糊,粉面桃紅,雙眼含春,唇若塗脂,嬌艷媚人也。

  「璇兒,讓為夫好好看看。」我故意藉著酒意,湊上前去,托起她的下巴,仔細打量了一番。

  梁絢璇本想掙扎,但一想到我是她未來夫君,倒也只能由著我色迷迷的看了起來。

  吱。她冷不防被我突然襲擊,一條舌頭飛速鑽進她地唇內,似游龍般攪動起來,口津清香,令我暗醉神移。

  「嗚嗚。」梁絢璇杏目睜得賊大,本想反抗,卻在我溫柔的攻勢下,眼神漸迷離起來。

  我雙手絲毫不閒著,飛速往她身子底下撩去。猛然間,梁絢璇將我推開,喘著粗氣道:「子英不行。你我還未成親,萬萬不能如此。」

  「怕什麼?你早晚是我的人。」我輕輕笑道。

  「不行,我只能在成親那天,才能給你。」梁絢璇一臉堅定道:「你要是想亂來,璇兒情願自裁,也不願受這污辱。」

  「怕了你拉。」我笑著投降道:「為夫保證,不到成親那天,絕不吃你。不過,親個嘴兒應該沒有問題吧?」說著,猛撲了過去,不住對她上下其手,一時間弄得她雖未消魂,亦不遠矣。

  良久之後,梁絢璇才清醒過來,依靠在我懷中道:「子英,昨日那女子是什麼人?你為何對她下藥?」

  我胡扯了一番,掩了過去。梁絢璇雖然仍舊狐疑,卻沒有再追問。

  我倒也滿喜歡這種角色扮演遊戲的,以不同的身份,體驗不同的快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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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9-5-21 05:24 PM|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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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海疆(上)

  如此風平浪靜兩日雖未與梁絢璇真個消魂,卻也是嘗遍了情人間的滋味,可惜她一直防守住最後一個關頭,不成親絕對不行。

  六部齊齊忙了一番,終於將將出征一切用途都已經調整完畢。我則以陶子英的身份,別過梁絢璇。再以皇上的身份,別過諸女孩子後。徑直從京郊港口上了龍艦。

  隨我一起出征的艦隊,共有五艘龍艦,四十艘改良過的中型戰艦,一百五十艘小型突擊戰艦。

  其餘海防艦隊,全部在海面實行警戒,一有消息,直直回傳到主力艦隊之上。

  我站在龍艦高高的船首上,回頭一望,根本望不到邊際的船隊,讓我信心倍增。如今主要是在長江之中,才顯得如此逶延冗長。但是真正一駛到大海之中,即便是如此龐大的戰艦群,也只是滄海一粟而已。

  航行的兩日,艦隊從長江口而出,在東海之上排列好了五個戰陣。每個戰陣都由一艘龍艦,八艘中型艦,三十艘小型艦組成。

  小型艦護衛在兩翼。龍艦則微微前突,中型艦則緊隨龍艦其後,形成一個尖角型。尖角型的好處在於變化眾多,可以隨時兩翼一散,排成個長蛇形,再以長蛇形側面的神機弩炮,狠狠擊打敵人。

  海戰和陸戰有很大的區別,由於戰艦地設計。以一艘中型戰艦為例。其擁有一門船首弩炮,用來追擊敵人之用,擁有一門船尾弩炮,用來阻斷敵人追擊之用。而兩翼。則各有六門神機弩炮,如此一來,以側翼對付敵艦威力是最強大的,加上能夠活動的船首和船尾弩炮,最大能產生八門神機弩炮的攻擊力。

  海戰說複雜,其實並不複雜。只要將始終以船地側弦面對敵艦的船首,那就是戰術上的成功。如此一來,一隊船首跟隨船尾的一字長蛇陣,如此側弦炮排列開來,發出的齊射威力端的是十分的強悍。但要說他容易。倒也的確不容易,因為這個道理。懂得海戰之人都明白,誰都想佔據有利的地形,以自己的側弦去面對敵艦地船首。

  如此一來,海戰就是考量一個指揮官指揮能力,反應能力,以及對於風速,潮流。氣候,等等綜合運用。

  當然,海戰我也沒怎麼經歷過。只是曾經駕著一艘龍艦,到處肆虐了一番,那根本算不得海戰,只能說是遊戲而已。之所以我有些把握取得這場勝利,一是因為我海軍佔據了強勢地位。二是因為我在原來世界上,是個遊戲迷,狂迷大航海時代。在虛擬世界已經經過了無數次的海戰,算是有些小小地概念。至少,比原來大吳那些水軍指揮官有經驗。畢竟沒有大炮的海戰。和有大炮之間的海戰,完全是兩回事情。

  再者,神機弩炮由於製作精良設計巧妙,其射程已經遠遠超過對方所擁有的大炮。再說,對方那大炮打一發就要重新添裝,但是神機弩炮打完一發後,只要轉動那個大左輪,就能飛速實行第二發炮彈的填裝,速度非常快。

  我望著海域之上,五支威風凜凜的大型艦隊,一字排開。這些海上戰力,可是我這些年來的心血啊。多少銀兩,都往這上面砸了。不僅僅是艦隊,那些海衛司地海軍,也是我重點培養對像,經常要進行海戰模擬訓練,雖然說這支海軍尚無真正的海戰經驗,但是多年來的模擬訓練,使得他們並不是那種什麼也不懂的初哥。

  我指揮著龐大的艦隊,一直往南航行而去。這此對付紅毛鬼子,是對這支海防力量的考驗,只要通過了這次考驗,我便會將這支海軍遣往世界各地,探索世界每一個角落,交易,或掠奪,或征服。

  早先派遣出去的各小型艦,已經與泉州港取得了聯繫。根據泉州港傳回來的消息,目前那數支紅毛艦隊,已經輾轉向倭國方向航行而去,似乎想去倭國碰碰運氣。

  我自然不肯讓他們去插手倭國事務。這些年來,我投入了大量物力,支持島津家對付留在倭國的突厥騎兵,以及其他敵對勢力。島津家乃是我通過扶持傀儡,間接掌控倭國地重要戰略手段之一。要是讓這些紅毛鬼子勾結上了其他勢力,調頭來對付島津家,勢必嚴重阻礙我的戰略計劃。

  一路向倭國方向航行而去。幸好之前派出去的小型探索隊,終於傳回來了各項消息,使得我艦隊能夠趕在他們到達倭國前,便攔截住了他們。

  我立在船首處,遙遙向前望去。

  只晃得對面大海碧波之中。五支標準型西班牙艦隊,正在追擊一支無任何旗幟地艦隊。

  我觀那五支艦隊,戰艦齊整,船速航行均勻,加上那一面西班牙旗幟。顯然應該是西班牙正規的海軍軍隊。每一支艦隊均是標準十艘戰艦隊,其中作為旗艦的,便是號稱無敵大帆船的大型西班牙帆船。但是和龍艦相比,光以體型而言,就比龍艦要遜上一籌。每面二十四門火炮,純以單發威力而論,不遜於龍艦,但是其無論射速和射程,都遠遠差於龍艦。其之所以有資格稱為無敵帆船,蓋因為沒有遇到過我朝的龍艦。

  每支艦隊。除了作為旗艦的西班牙大帆船,還有三艘中型武裝帆船,以及六艘小型武裝帆船。這種戰力,在整個大海之中,可謂不俗。但是我們大吳帝國的海軍艦隊,更是龐大無匹敵。

  而那支不斷逃逸,並頻頻以船尾炮轟擊的艦隊,則顯得如同雜牌軍一般。船型參差不齊,八艘船艦中,有兩艘是大型西班牙帆船,其餘六艘都是小型武裝帆船。如此實力,顯然不如追擊的那五支正規艦隊。

  我一看就基本上猜出來了。那五支西班牙正規艦隊,正是膽敢炮轟泉州港的匪類。而那支逃逸的艦隊,很有可能是當日在泉州港幫助泉州海防司守港的艦隊,理論上來將,應當是我們的友軍。

  那幾支西班牙正規軍,也發現了我們的存在,原先追擊的姿態,稍微緩了一下。旗語手不斷的揮舞著旗幟,欲想和我們交涉。

  不管如何,敵人的敵人,便是朋友。在我身邊,站立的是海防司的二號人物,也就是祈浪那小子。

  祈浪多年來一直為我打理著海防司,倒也頗見成效。原本倭國一些其他勢力,流竄到大吳海疆,稱為倭患。也在這數年之中,被海防司逐一剿滅,祈浪作為繳倭患總指揮,倒也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。

  「祈浪,我來指揮,你傳令。」我淡淡地說道。

  「微臣遵。」祈浪躬身一立。多年來的宦場生涯,使得他再非是當年那個愣頭青了。性格教而內斂,平時言語也不多。

  「第一第四艦隊,分左右而大範圍合圍,斷敵後路。」我低沉的觀看著形勢,隨即又道:「第二第三艦隊,從內側向左右轉移,阻敵左右逃亡。主艦隊保持航向不變,恆速前進,各神機弩炮手準備好隨時進攻。」

  一連串的命令,隨著艦隊指揮系統發佈了下去。此時若從高處望去,便能見到五支艦隊在海面上劃過數道完美的弧線,再一瞬間下,便形成了一個大型網兜,狠狠向敵五支艦隊罩去。

  我看著靈活而又有序的大吳艦隊,心中不由得暗讚了一句,訓練的確實不錯,上令下達,毫無半點拖泥帶水,隊形也無散亂。

  與此同時,西班牙艦隊的陣型突然一陣混亂。估計是他們沒有料到,我們這支龐大敵艦隊,連招呼也不回答,便直接開始動作吧?我們這支龐大的大吳海軍,實在太龐大了,所有船艦數量加起來,是敵人差不多四倍。難怪他們會產生混亂。

  祈浪微一皺眉道:「皇上,恐怕這口袋陣套不住他們。他們只要往兩翼一分,我們的口袋陣勢必撲空。」

  「祈愛卿放心,朕早有打算。」我嘿嘿一笑道:「我要這五支艦隊,全軍覆沒。」

  西班牙艦隊哪裡肯吃這個眼前虧,立即便放棄了追殺那支艦隊,五支艦隊三三兩兩往兩邊一散,想分擊突圍而去。

  我不由得露齒一笑道:「果然如我所料,中計了。」

  如果他們膽敢直接以五支艦隊衝擊我們的正面,恐怕在交錯而過的數輪戰鬥中,至少能有三支以上的艦隊能夠逃脫,而大吳艦隊,再想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,已經是來不及追上敵人了。到時候他們吃了這一虧後,恐怕會退防到東南亞地區,糾結大量艦隊直殺大吳。

  但是此刻,我擺明了弄一個口袋陣去套牢他們。他們自然想趁著口袋陣沒有成型時,從兩旁先行突出,破壞我們的口袋陣陣型。

  「傳令下去。第一艦隊,第二艦隊轉左舵。第三第四艦隊轉右舵。主艦隊成員可以睡覺了。」我輕輕笑了起來,初戰告捷。

  我想要的就是他們左右一分,如此一來,我那虛張聲勢前去布口袋陣的四支艦隊,只要稍稍一轉舵。便能將對方納入自己的側弦炮範圍之內。

  果然。我那些艦隊稍微一轉舵的時候,敵人艦隊恰好在同一時間,似乎一頭載進了我們的射程範圍之內一般。

  其實這也怪不得敵艦指揮官,畢竟他們根本料不到我們的神機弩炮,射程範圍是如此之遠。按照他們的設想,怕是只要操作迅速,完全有可能無損傷的脫離戰場。

  但是這次他們的上帝老人家,並沒有幫助他們,反而將他們推進了無底的深淵。在發射的命令傳下後,四支艦隊幾乎同時吐出了火舌。

  煞那間,整片海域如遭到了狂雷襲擊一般,發出了震天轟鳴聲。西班牙艦隊被打蒙了,明明是距離射程還很遙遠,對方的炮彈便如雨點一般普天蓋地而來。

  「轟,轟,轟。」炮彈落在水面上,掀起了一朵朵瑰麗的水花,但是砸在船體上,便猶如那死神的號角一般,將人命收割而去。炮彈在飛舞,火光在閃耀,大海在發出無盡呻吟。


正文 第八十八章 海疆(中)

  一輪齊射而止。對方總計五十艘戰艦,如今還剩下三十多艘,但多多少少都已經有些損壞,即便是想逃跑,也無法發揮出最大的馬力。

  就在那些西班牙人感謝上帝,感謝炮火終於停了。但是第二輪惡夢,又如至齊來。恐怕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,第二輪炮火是來得如此快速,如此突然,快到他們想扯旗投降。也沒有來得及。

  在神機弩炮的咆哮聲中,大海了。一艘艘敵艦,還根本來不及做出半點反應,便被猛力地火炮。扯成了碎末。

  祈浪目瞪口呆的望著這場單方面屠殺的戰鬥,覺得不可思議,若是由他來指揮,取勝那是當然的,但絕對不會如此輕鬆。還很有可能讓敵艦隊逃脫一兩支。但是在我耍了個小計謀地時候,敵艦隊竟然會如此輕而易舉的覆沒。

 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道:「祈浪,看見沒有?這就是海戰,利用一切利用的。朕利用的,恰恰是敵艦隊對我艦隊的不瞭解。這一個不瞭解,就讓敵艦隊遭到了致命的打擊。生死存亡,都在一念之間。以後朕不肯能經常出海。保護我朝的海域不受到侵犯,就交給你了。」

  祈浪沉思了一會,目中露出了虎色道:「皇上放心,微臣定不會辜負皇上的期望。不過,皇上,敵艦那升起白旗,倒底是什麼意思?」

  「白旗?」我側目望去。卻見敵艦隊的旗艦上,緩緩升起了一面白色旗幟。我訕笑道:「那是敵艦隊向我朝投降地標誌,傳令下去,停止進攻。將敵艦隊全部俘虜。」

  但是我這個命令還是發的稍微晚了一些,再次虎嘯而去地炮彈過後,整個海面上就孤零零的剩下了三艘無敵帆船。那無敵帆船還真是硬朗,作為旗艦,肯定是各炮手首要打擊目標。但是鋪天蓋地的三輪火炮後,還能硬挺在海面上不沉沒。倒也極為難得。

  雖然打了一場無損戰,我卻並沒有半點自得。這種遠遠超過敵艦隊的實力下,就算是三歲小孩來指揮。也一樣能夠獲得勝利,頂多就是損失多點少點的問題。

  各艦隊的小型戰艦,飛速靠攏了敵艦隊。敵人被打的已經沒有了脾氣,連半點反抗地念頭也沒有產生,便成了大吳皇朝的俘虜。

  「好了,先停靠往余姚港。把那剩下的三艘西班牙大帆船,也運回去,當做戰利品拉。」我嘿嘿一笑道:「戰爭就是有這好處,可以到處弄戰利品。」

  「皇上,那那些掉在海裡的敵艦官兵,是不是要救啊?」祈浪問道。

  「救,當然要救。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嘛。」我一臉正氣道。心中卻暗忖:「聽說歐洲那些國家,向來有花錢贖回自己士兵的習慣,多弄活一個,到時候可以多敲詐一筆。就算他們不肯來贖,老子頂多把他們當成奴隸賣了。大吳國如今富起來了,洋奴隸應該很受歡迎吧。嘿嘿。」

  當然,祈浪哪裡猜得到我內心所想,一臉激動道:「皇上仁義無雙,乃千古聖明之君。」

  原來那支逃逸的艦隊,見我們插手後,本也想上來幫幫忙。豈料連船頭也沒有來得及掉過來,那五支強大的西班牙艦隊,就已經全軍覆滅。那支艦隊被駭得不敢動彈,連帆也降了下來,怕一有異動便被打順手了的大吳海軍一輪剿滅。

  「對了,把那支艦隊也帶到余姚去。朕對於幫助自己的朋友,向來不會吝嗇地。」我望著那支艦隊道:「去吧。」清理戰場的工作倒是用了一日。傍晚時分,我本在自己那裝飾豪華的房間內呼呼,卻被祈浪那賊小子大叫大嚷地吵醒,頓想發火之時,卻聽到了一句讓我喜上眉梢的話。

  「皇上,白士行也在那支艦隊上。」祈浪叫道。

  「誰?」我一骨碌爬起身來,差異道。

  「白士行,原御前侍衛統領。」祈浪眼神中露出喜色,他也知道,我在這數年中,幾次派出大規模的人手,去搜尋過失蹤了的白士行。因為當時查到了他最後到達地點是余姚附近,便也猜想他是否已經出海,祈浪也調動過海防司,在大吳附近的島嶼上搜尋過他。

  「快,快帶他進來見我。」我喜色連連道。

  祈浪領命而去,很快,便將白士行那小子領了回來。此時的白士行,竟然穿著一身火紅的西班牙軍裝,留著一股拉渣鬍子,渾身上下,充滿了彪悍之氣,一見到我,朗目中竟然湧現出了淚水,飛撲而來,重重跪拜在地上抱住我大腿道:「皇上,士行差點以為,這輩子都無法見到皇上了。」

  「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。」我也是激動得語無倫次道:「娘的,這麼多年來,你死到什麼地方去了?媽的,你知道讓朕發動過多少人手找你麼?我日,說好了請假半個月,你娘的一請就是四年啊。」

  「皇上,微臣實在罪該萬死,罪該萬死啊。」白士行痛哭流涕道:「當時,我和丫頭一起去杭州渡假。但是妞兒卻說要去余姚看潮。看完潮後,她便又想出海玩玩,當時微臣以為也沒什麼,便搞了一條小漁船,準備在近海隨便逛一圈就回來。豈料,竟然在航行的途中,遇到了倭賊。臣和丫頭不敵被捕後。可憐那丫頭,因為不願忍受倭賊的污辱,咬舌自盡。而微臣,本也想隨之一死了之,但想到大仇未報,皇上的大恩亦未報。便忍辱偷生,只知道那支倭賊艦隊,是往南洋而去。」

  白士行頓了一下,神色一片黯然道:「在到了南洋後,倭賊與一支紅毛鬼子隊伍交戰,微臣趁著防守鬆懈,不能想殺人奪船,卻不了慘遭失敗。微臣也在混戰中,掉進了海中。再次醒來之時,已經是在紅毛鬼子船上了。」

  「哦,難道是紅毛鬼子救了你?」我問道。

  「不,那群紅毛鬼子,也是海盜,黑吃黑吃掉那倭賊後,便開始返航。他們把微臣當作了奴隸,準備運回西班牙賣給貴族。」白士行咬牙切齒道:「臣無力反抗,一路被運到了西班牙帝國。先是賣給了一家貴族,天天為他們干粗活,逐漸也會說了當地話。但是後來,又一名從東方發了財的貴族,聽說我是個東方人,便想見見我。皇上你猜,那人是誰?」

  「我猜?西班牙人我只認識一個人,再加上是從東方發了財的貴族。莫不是是,約翰。」我一臉驚訝道。

  「正是那約翰,若非約翰,我如今恐怕還做著奴隸呢。」白士行不寒而慄道:「當日約翰見到我,也是吃了一驚,知道我是皇上身邊的侍衛。隨後便問我為什麼被賣到這裡當奴隸。我實話說了後,約翰就花錢贖了我。他說曾經受到過大吳第一首富,也就是您的幫助過,所以也反過來幫助我。」

  「呼。」我拍著胸脯道:「臭小子,叫你亂跑。若不是老子幫你積了德,看你小子還回得了大吳麼?」

  「皇上,這也就是晚幾年的事情。」白士行嘿嘿笑道:「皇上總有一天,會把戰火燒到西班牙去的,到時候微臣一樣能夠脫困。」

  「去你的。」我笑罵道:「說不定等那天來臨的時候,你小子都已經七老八十了。不過說起來,還是要好好感謝約翰啊,要不是他,你小子一輩子就完蛋了。」

  「要謝約翰很簡單,因為他現在就在這船上。」白士行繼續說道:「當日約翰救了我,便讓我暫時先做他的副手。其餘事情,等再次回大吳再說。後來,約翰的艦隊,就和其餘五支艦隊一起開往大吳,說是要一起發財。但是那五支艦隊,從非洲一路掠奪到了東南亞,幾乎所向披靡。約翰雖然勸他們,可是他們不理睬,還想把手伸到大吳去。約翰因為受到皇上的蠱惑,認為大吳的火器很厲害,所以鄭重警告了他們幾個。」

  「他們不聽警告,膽敢冒犯大吳。」我呵呵一笑道:「隨後,你就和約翰,幫助大吳攻打那幾支敗類艦隊?」

  「正是如此。」白士行沉色道:「那些敗類,那是罪有應得,一路過來,也不知道多少無辜之人被他們殺死了。」

  「其實約翰也不願意攻打他自國的艦隊,原本只是想出面阻止一下爭端。但是那幫人不信邪,反而將前來勸阻的約翰艦隊也一起納入了打擊範圍之內。如此,約翰才會數度與之交戰。」白士行說到這裡,一臉興奮道:「微臣本來還是很擔心大吳的,但是大吳的艦隊竟然會變得如此厲害。那西班牙艦隊,在此之前,可是縱橫海疆,從無敵手的。他們的艦隊,自稱之為無敵艦隊。豈料,我大吳的艦隊更是強大,才短短的數次火力覆蓋,便將其引以為豪的五支艦隊打得幾乎全軍覆沒。哈哈,爽,真是爽。」

  「先不說這些了。吩咐下去,將約翰那老朋友叫進來,朕可要好好來謝謝他。」我爽朗的笑道:「那傢伙,以後朕可要好好利用一番才行。」

  「是,皇上。」白士行自是知曉我的習慣,雖然是利用約翰,但是好處卻絕對少不了他的。

  不多會兒。許久未見的約翰,隨之白士行匆匆趕了進來,本來還有些憂身憂色,但一見到我後,頓時送口氣大聲笑.道:「噢,感謝上帝保佑。上帝您老人家對我可真好,瞞以為這次要當奴隸了。卻想不到遇到了老朋友,我約翰最好的朋友,吳,見到你簡直是我這輩子最愉悅的事情。」

  我嘿嘿笑了起來:「約翰,我的老朋友。看見你仍舊活得很健康。我也是十分高興啊。別擔心,一切事情都已經過去了,一切都會好起來地。」我瞇著眼睛道:「來來,我這裡有大吳最好的酒。一起喝一杯怎麼樣?」

  「上帝啊。」約翰一聽到說有好酒,幾乎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:「吳,你真是一個好人。大吳的酒,我最喜歡了。我發誓,你將會是我永遠的朋友。」

  三人坐下喝酒,一起談天說地起來。原來約翰那次從大吳回去後,憑藉著用火槍火炮換來地特產,在歐洲發了一筆大大的財。我給他的那些陶瓷茶葉絲織品等,雖然在大吳算不得什麼好貨色。但是在絲綢之路斷了數十年,久無貨物供應的情況下。那些垃圾貨色竟然也被這小子賣成了天價。本來他還想運批火器來大吳再換些貨物回去。卻不料西班牙國王硬是要派他去新大陸打海盜。所以直到今年才趕到了大吳。


正文 第八十八章 海疆(下)

  約翰此番前來,還給我帶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。那小子為了報答我讓他發大財的恩德。在新大陸的兩年裡,拚命幫我弄了不少好東西,過來孝敬我。

  「吳。你知道麼?如今的我,除了國王陛下,就數我最富餘了。」約翰打著酒嗝道:「看看這次我幫你帶來了什麼?都是新大陸的特產,有煙草,西紅柿種子。南瓜種子,玉米種子,高梁種子,還有一種叫罌粟的奇異食物,那種罌粟吃過之後,會讓人飄飄欲仙,簡直成了天使一樣。吳,只要你在大吳種這些東西,保證你能發大財。不過。為了我們天長地久地友誼,希望你以後把大吳貨物,獨家供應給我一個人。」

  煙草?我口水一吞。娘的。在原來那個世界,我地煙癮還是滿大的。不過到了大吳之後,卻根本沒有煙草可抽,被強行戒掉了。嘿嘿,如今有了煙,不要太爽啊。

  「快快去把那煙葉弄上來。」我嘿嘿笑道:「老子要先過過癮。」

  約翰一愕然道:「吳?難道你曾經吃過煙草?天啊,這玩藝只有新大陸才有。不過,吳你需要的話,我那裡有整整半個船艙的煙葉,都送給你好了。」

  白士行見狀,急忙讓人去取來。

  我隨即又想到。約翰帶來的那些東西,果然都是好東西啊。西紅柿可是樣美味的東西,肯定能在大吳盛行起來。南瓜和玉米高梁等農作物種子,更是讓我喜上眉梢,那些玩藝,可都是高產農作物,每畝地的產量,比那些優良稻種還要高上數倍。

  不過那罌卓,卻又是令我眼睛一亮。好東西,發財地大大好東西。在我那個時代,國人為了這玩藝吃盡了苦頭,整個近代的屈辱史,與罌粟這小小的玩藝緊緊綁在了一起。

  如今我要是有了這個玩藝。嘿嘿,哈哈,嘎嘎……

  一想到此處,我精神一振。迅即臉色正經地道:「約翰,其實我在我身份上,對你有了些隱瞞。我並不是大吳帝國的首富。」

  約翰愣了一下,隨即又爽朗的笑道:「沒事,沒事。你是我約翰的朋友,是不是大吳首富根本沒關係。只要你把那些東西好好運作起來,將來一定會是大吳首富的。」

  這洋鬼子倒還蠻講義氣的。我微微感動,隨即又正色道:「不,約翰。其實我真正的身份是大吳帝國地皇帝,大吳帝國最高權力者,在大吳帝國,我要哪個人死,哪個人就活不了。」

  約翰咬著一個雞大腿,愣在當場半天說不出話來。直到白士行在桌子底下踢了他幾腳後,才打了個哆嗦,狂叫道:「上帝啊,老人家,俺該不會是您的私生子吧?您也太照顧我了。」

  「得了,得了。」我笑罵道:「別裝了,對了,有沒有興趣到大吳來當官?朕給你個大官當當。」心中卻暗忖道:「如今大吳海軍雖然建立起來,武器威力也夠強悍,但是卻嚴重缺乏經驗,缺乏這方面的人才。對於整個世界,也嚴重缺乏認識。」

  約翰一聽,臉上頓時也正經了起來,猶豫了半晌後道:「吳,你地意思是不是要我脫離西班牙國籍。加入大吳國籍?」

  「對,就是這個意思。」我一臉認真道:「約翰,你也知道我。絕對不會讓你吃虧。大吳國的實力,在全世界來講是最強的。」

  「好吧。」約翰考慮了半晌,終於答應了下來,一臉淒色道:「其實我在西班牙也混得不好,由於是沒落貴族出身,在封賞上極為不公平。為國家做了很多貢獻,到今天仍舊是個小小的騎士稱號。」

  「放心,在大吳只有你的好處,沒有你的壞處。」我嘿嘿一笑道:「朕先封你個侯爵,等你立功了,再給你封賞。」

  約翰大喜過望,想不到甫一投靠到大吳國,就得到了侯爵的爵位。再過幾年,就算是封公爵也毫不奇怪。

  約翰單膝跪下,虔誠道:「尊敬的皇上,請接受您最忠誠臣子的跪拜。」

  「約翰,大吳帝國的禮節不是這樣的。」白士行哈哈大笑起來,接著教了他怎麼和皇帝行禮。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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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9-5-21 05:26 PM|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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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八十九章 神機金鵬(上)

  「微臣參見皇上,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約翰這句話,竟然是用大吳語喊出來的,雖然不標準,也疙疙瘩瘩的,但總算還是聽得明白。

  「皇上,這一兩年中,約翰跟我學了不少大吳語,所以一些簡單的大吳語他已經會說了。」白士行見我詫異,便解釋道。

  原來如此。我滿意的點了點頭:「這樣最好,否則約翰和其他大臣們都無法交流了。」

  「請皇帝陛下發佈任務,微臣一定完成。」約翰擠著眼睛道。

  「朕給你的任務,就是把世界各地,只要有特殊才能的人,都弈到大吳帝國來。」我沉聲說道:「不管他們願不願意,你只要弄過來就行。如果你能夠很好的完成任務,到時候我就封賞你為侯爵。」

  「尊敬的皇上,微臣一定不會讓皇上失望的。」約翰努力用那疙疙瘩瘩的大吳語說道。

  「好了,別獻醜了。」我哈哈大笑道:「對了,其他那幾支艦隊的指揮,你應該認得吧?朕一會要會審他們,你要待在旁邊。」

  白士行會意,便出去讓祈浪把抓來的西班牙指揮帶過來了。

  五支艦隊的指揮,在神機弩炮的威力之下,僅僅活了倆人。他們被捆得跟粽子一般,被帶了進來。

  「皇上,這兩個人。一個是矮胖子皮耶羅,另外一個是高個子左拉特。」約翰眼神不善道:「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人,經常會去冒充海盜,打劫其他國家的商船。」

  那兩個西班牙人,一見到約翰也在。便立即用我聽不懂的西班牙語大聲叫罵起來。約翰也不吃虧,回罵得一會。估計那幫人是在罵約翰是叛徒之類。

  「啪。」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,用英語沉聲喝道:「你們兩個奴隸,竟敢在主人面前大聲咆哮,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?」

  那皮耶羅和左拉特幾乎同時驚叫道:「英語?」隨即又用其並不熟練的英語喊道:「我們可不是什麼奴隸,我們擁有高貴的貴族血統。我是皮耶羅子爵,那是左拉特男爵。可惡的黃皮狗,還不把我們放掉,否則我們大西班牙艦隊一過來,就踏平你們黃皮狗的地盤。」我臉色一沉。白士行頓時猛撲過去,一頓飽打將那口出狂言的豬玀揍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他來。

  「抗議,嚴重抗議你們虐待俘虜。」那傢伙大門牙不見了,兀自口齒漏風的說話。

  「老子就是要虐待你們。」我一臉不屑的說道:「拳頭硬才是道理,你們自持拳頭硬,欺負那些弱小的民族。今天拳頭沒我們大吳硬,被欺負了卻大叫大嚷。無恥之尤。老子今天就是把話放在這裡了,你們兩個豬頭,要麼讓你們國家出三百萬兩銀子贖回去,要麼老子就把你們賣給突厥人當奴隸。還有你們那些底下的士兵,每一個一萬兩,自己看著辦吧。」

  那兩個傢伙不由得噤若寒蟬,自己平日裡已經夠橫的了。沒想到今天遇到了不講道理的祖宗。

  「皇上,西班牙那邊都是使用的金幣銀幣,恐怕沒有那麼多銀子。」白士行恭敬的解釋道。

  「沒銀子?那就給他們換算成等價的金幣。」我把事情拋給了白士行:「你把人帶下去,讓他們簽下賣身契。錢不到,就作為奴隸處理。」

  「噢,上帝啊。」那兩個傢伙被侍衛拖了開去,直嚷嚷道:「你不能把我們當奴隸,買賣奴隸是不合法的。」

  娘的,那兩個傢伙真夠白癡。看來是從來沒有吃過虧過,竟然不知道勝者為王的道理。老子可不喜歡搞優待俘虜這一套,在大吳帝國,老子就是天,老子說的話。那就是法律。

  約翰解氣道:「皇上,對那兩個傢伙地處置,實在過癮啊。」

  「過癮?」我嘿嘿邪笑了起來:「你跟著朕,以後有得你過癮呢。」說到這裡。我不由得暗忖:「那些煙草,在國內種植問題應該不大。但是罌粟麼,在國內種植顯然不合適,萬一流竄起來,絕對是一顆大毒瘤。對了,把罌粟種到倭國去,就當作仙藥來種植。在這個時代,人們尚未意識到罌粟是顆大毒瘤。就算是歐洲那些上層貴族間,也把食用罌粟當成了一種高檔享受。按照正常的歷時軌跡,罌粟被人們真正認識到危害。恐怕還需要數十年到百年。所以,在倭國種植罌粟。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。以後鴉片的種植,生產將形成一條龍產業。在我那個時代,歐洲人,尤其是英國人用鴉片在我國大發其財,幾乎將整個國家拖跨掉。現在,我要反其道而行,也讓他們嘗嘗鴉片戰爭地味道。」

  約翰在一旁。看我臉色陰晴不定,時不時露出了陰險的笑容,不由得不寒而慄,冷顫連連。若是他知曉無意中給我帶來罌票這好東西,會給整個歐洲帶來無比的災難,恐怕就算殺了他,也不可能再把罌粟種子給我了。

  不片刻,白士行就得意洋洋的回來,一臉殘酷的滿足感:「皇上。教訓那些人,真是爽快。一掃我這些年來受到他們的鳥氣。嘿嘿,看看這是什麼?上好的法國波爾多葡萄酒。是從那白癡男爵的旗艦中搜來的,這酒已經有三十年歷時了,有十桶那麼多,那紅毛鬼子真懂得享受。還有其他年份稍差的紅酒,也足足有半個倉庫。」

  我接過白士行手中地一小木桶,波爾多葡萄酒,我倒是聞名已久。三十年歷時的葡萄酒,在我那個時代想要享用地話,花我一年的工資,也無法喝到一杯。今天竟然有十桶如此多。

  就在我身旁的約翰,也聽得口水之滴答:「噢,上帝啊,三十年的葡萄酒可是比黃金還要珍貴。」

  我打開軟木塞,一股清新透肺的葡萄酒香氣溢了出來,讓我為之精神一振。讓士行取來數杯子,君臣三人品嚐起葡萄酒來。

  三十年的時間,早已經將酒中的澀氣過濾得乾乾淨淨,陳年之酒,口感柔軟舒適,香甜醇美。一口酒下去,讓人神情氣爽,回味無窮。君臣三人你一口,我一口。將一桶紅酒喝得乾乾淨淨。

  驀然,祈浪臉色不好看地跑了進來,驚叫道:「皇上不好了,海面上突然飛過來一個怪東西。」

  「什麼怪東西如此緊張?」我斥罵道,隨即匆匆趕出了船艙,來到船舷之上。整艘船的船員們幾乎都集中在了船舷邊上,驚駭的議論著。

  我定睛一看,也是駭了一跳。果然見到一隻怪模怪樣的玩藝,在空中不斷盤旋著。說它是鳥吧,又不太像,哪有那麼大的鳥兒?若說它不是鳥吧,那在天上飛來飛去是什麼意思?

  白士行也驚駭道:「皇上,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金翅大鵬?」

  正在疑慮間,船員們突然叫喊道:「下來了,下來了。那神鳥下來了。」

  果然,那怪鳥突然直線往我們船上俯衝而下。駭得各船員們驚避不已。

  「保護皇上。」白士行大聲一嚷,帶著十數名侍衛,嚴陣以待擋在了我面前。

  怪鳥俯衝而下,速度極快。幾乎短短十幾個呼吸間,那頭怪鳥就已經接近了船舷。白士行和御前侍衛們,齊齊一喝,各自運起了全身內力,試圖將怪鳥擋下來。

  噗。怪鳥臨近船舷時,速度也堪堪一收起,在眾侍衛的齊心協力下,終於將那頭怪鳥穩穩地按在了甲板上。

  「何方妖孽,竟敢驚擾聖駕。」白士行鏘得一聲拔劍而起,火斥道:「還不速速投降。」

  我驚訝地一張嘴都合不攏了,要說這真的是一隻妖怪,我反而不覺得奇怪了。然而這怪鳥,竟然是用木頭所製成的,看那樣子,像是瑩瑩當年與我說地,周國公輸般曾經做過的可以自由飛翔的機關木鳥。

  「住手,都給朕退下。」我急急喝聲道:「誰都不准傷害它。」

  直覺告訴我,這木鳥與失蹤很久地瑩瑩,有著隱隱聯繫,便沉聲喊了起來。

  白士行聞言,便一臉警戒,與眾侍衛緩緩而退。

  「唉呀,真是好險啊。」木鳥之上,突然開出了一道門,其間鑽出一小女孩的腦袋,嬌滴滴道:「多謝各位大叔幫忙,幫我停下了神機金鵬。要不然,我可要倒霉了。」

  那小女孩?我心沒來由的一突,似有點想確定,又有點怕事態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。

  「小妹妹,你是不是被這只妖怪抓住了?」白士行一臉緊張道:「別害怕,大叔來救你。」

  「妖怪?救我?」那小女孩,歪著腦袋想了一想,這才恍然道:「哦,你說這神機金鵬啊?它可不是什麼妖怪。它是我最好的朋友了,可惜媽媽平常都不讓我碰它,今天好不容易趁著媽媽不注意,就偷偷坐著金鵬出來玩了。」

  我心中一喜,看樣子九成九有戲了。我湊前一步,盡量露出了一副和藹的神情道:「小妹妹,叔叔這裡有好多好吃好玩的東西,你下來看看啊。」

  那小女孩突然滿臉警戒之色,搖頭道:「媽媽說了,無緣無故對你好的人,都是別有用心的人。我不上你的當。」我無語……。不過看那小女孩的模樣,眉宇之間的確與我有些相似,再加上那說話的語調,簡直和瑩瑩一個腔調。

  「你媽媽還好和你說過什麼?」我不由得好奇地追問道。

  「媽媽說了,像叔叔這種,說話笑咪咪的樣子,又喜歡把眼睛瞇起來的人。一看就是個大壞蛋。」那小女孩嘟著嘴道:「媽媽不讓睫兒和壞蛋說話。」

  我愕然。白士行在一旁,掩嘴賊笑不已。我瞪著眼睛道:「白士行,你去,負責把她弄下來。切忌不得傷害她,否則朕要了你的腦袋。」

  白士行一愣,只好苦著臉對睫兒道:「睫兒姑娘,你能不能下來啊?否則叔叔恐怕要倒霉了。」

  「是那個大壞蛋要殺你麼?」睫兒小心翼翼的問道。

  「嗯,要是你不下來,叔叔就會死了。」白士行唉聲歎氣道。

  「叔叔你剛才幫我停下了神機金鵬,睫兒還沒有報答你呢。」睫兒細細想了一下,便從那神機金鵬中爬了出來,款步到白士行跟前道:「叔叔,這樣你就不會死了吧?」

  白士行大喜過望,連聲道謝,拉著睫兒的手到我身旁,叩拜道:「皇上,睫兒姑娘已經帶到。」

  「皇上?大壞蛋你的名字叫皇上麼?也太難聽了點。」睫兒眨巴著大眼睛,輕輕說道。

  我呵呵一笑,盡量讓自己慈眉善目一些,蹲下身子看著她道:「小妹妹,你叫睫兒是麼?是叫吳睫還是叫陶睫?」

  「咦?大壞蛋,你是算命的麼?」睫兒一臉奇怪道:「你怎麼知道我叫吳睫?」

  我心中大喜過望,想不到瑩瑩嘴上說不讓睫兒跟我姓。但是暗地裡卻還是讓睫兒姓了吳,看來她心中是始終放不開我。

  我強壓住內心的激動,這眼前的小女孩,就是我的女兒。長得多可愛啊,細皮嫩肉,尤其是一雙大眼睛,水靈水靈,似繼承自瑩瑩。

  「我知道的還多了。」我呵呵笑道:「我還知道你媽媽叫陶瑩瑩。」

  「不對,不對。」睫兒連連搖頭,得意地笑道:「大壞蛋你這下猜錯了,我媽媽不叫陶瑩瑩。我媽媽叫吳瑩瑩。」

  「吳瑩瑩?」我詫異不已,當時就愣在了當場,想不到瑩瑩表面上對我冷漠,甚至能狠下心腸離開我,但內心深處其實還是十分向著我。

  「皇上,這陶瑩瑩不是?」白士行也認識陶瑩瑩,但不知道我和瑩瑩已經有了一個女兒,不由得皺眉道:「難道那陶瑩瑩小姐,已經嫁給了別人?」

  我知道白士行的想法。他知道我當時追求過瑩瑩,若是瑩瑩嫁給了我,所生的女兒自然是公主,不可能流浪在民間。

  此時我也不便解釋,便拍了拍他肩膀道:「此中緣由,端得是一言難盡。以後你自然會知曉。」

  本想從睫兒口中知道瑩瑩的下落,只是睫兒對我似乎並沒有好感。但是對於白士行那傢伙,卻還是有些好感,畢竟白士行剛才幫助了她。

  我將白士行暗中拉到一旁,嘀咕了半晌。白士行會意後,便行至睫兒身旁,蹲下身子道:「睫兒姑娘,很感謝你救了我一次,為了報答你,叔叔那邊有些好吃的東西,和叔叔一塊過去拿吧。」我之所以讓白士行如此說,蓋因為這小丫頭有沒有理由對她好,就是別有用心的概念。說是報答她,自然會降低警戒性。

  豈料,睫兒雖然年紀很小,卻十分的懂事。緩緩搖了搖頭道:「叔叔,謝謝你了。媽媽說過。幫助別人是睫兒應該做的事情,不能要求別人報答。叔叔,要不你來參觀一下大飛吧。」

  「大飛?」白士行一愕然。

  「那神機金鵬拉,是媽媽給它取地名字。不過睫兒自己喜歡叫它大飛。在島上沒有人陪我玩,陪我說話,只有大飛和大虎,它們都願意聽睫兒說話。」睫兒說到這連個機關朋友,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
  島上?看來瑩瑩隱居在了某座島上。


正文 第八十九章 神機金鵬(中)

  「好,叔叔就去參觀一下大飛吧。」白士行顯然對睫兒好感大增,一把抱起睫兒,就讓她坐在肩膀上,往神機金鵬走去。

  「叔叔,坐在你肩膀上好舒服啊。」睫兒雀躍歡呼道:「比坐在大虎身上還要舒服。」

  白士行大汗。他雖然不知道大虎是什麼玩藝。但絕對不會是人,呵呵。把他和怪物放在一塊相比較,也只有這小姑娘做得出來:「你喜歡坐在我肩膀上,可以隨時來坐啊。」

  「叔叔你真好,長大了我要嫁給你。」睫兒天真無邪的說道。

  但白士行卻一個踉蹌,差點摔了個大觔斗。三十好幾的人了,被一個四歲地小女孩說長大了要嫁給他,果然差些暈倒。

  我看著暗罵道。死白士行,敢泡我女兒,小心老子廢了你丫。然而迅即一想到白士行這數年來的悲慘遭遇,不免又有些同情。其實士行也是個不錯傢伙,可惜就是年級大了點,要不招他為駙馬倒也問題不大。

  「叔叔,看你的樣子,似乎有些不太願意啊?」睫兒神色有些黯淡道:「媽媽時常對我說,以後嫁人。一定要找一個一心一意對你好的。我看叔叔就對我很好。」

  「睫兒,叔叔大你好幾十歲呢。」白士行強撐起笑容,尷尬不已道:「等你長大了。我怕不要成老頭子了。你要嫁人,也要找個年齡相仿的啊。」他幸虧還不知道睫兒是俺女兒,此刻要是知道了,怕不要馬上把這個燙手山芋扔掉,從此躲得遠遠的。

  「先不說這些了。」睫兒忽而指著神機金鵬道:「叔叔你看,這就是大飛,只要你坐進去,就能坐著大飛在天上飛翔了。很舒服很舒服的。不過,媽媽說大飛還沒有全部完成,等大飛完成了,她就會帶著睫兒,去看看睫兒的爹爹。叔叔,你知道麼。睫兒可從來沒有見到過爹爹。睫兒好想爹爹啊。」

  我聽得差點落淚,激動不已的想,想不到瑩瑩和寶寶,都一直很惦記著我呢。

  「睫兒姑娘,你知道你爹爹在哪裡麼?」白士行好心好意的問道:「要不然,叔叔可以幫你去找到你爹爹。

  睫兒神色有些黯然,輕輕搖了搖頭道:「睫兒不知道爹爹是誰,住在哪裡?不過,媽媽說爹爹住在一座很大很大地城裡。而且那些房子,都是黃顏色的。可惜睫兒坐著大飛,」

  白士行先是一愣,迅即反應了過來,面若死灰狀。神色慘然地回頭望著我,想說話又不敢說。

  「繼續,繼續。」我嘿嘿一笑道:「你臭小子,看我回去不扒了你地皮。」

  「俺不是故意的。」白士行冤枉的慘叫道:「天啊,我的小祖宗。」

  「叔叔,你幹麼?」睫兒不解地問道:「臉色怎麼這麼難看?是不是生病了?」

  白士行此刻,算是扛了一炸藥包,想扔,卻又不敢扔,只好可憐巴巴道:「-姑奶奶,那,那個人他也住在那座黃顏色的大城中,他可能認識你爹爹。」

  「什麼?」睫兒一怔,隨即欣喜異常地對我道:「叔叔,你能不能帶我去找我爹爹。睫兒好想念爹爹啊。」

  我走上前去,將她抱在了手中,心中幸福無比道:「帶你去可以,不過你要聽話才行。先告訴我,你爹爹叫什麼名字,我也好找找。」

  「不知道。」睫兒蹙起眉頭,神色有些黯然道:「媽媽從來不告訴我,爹爹叫什麼名字。」

  「那你總得告訴我,你爹爹長什麼樣子吧?」我呵呵一笑道:「要不然找起來很困難。」

  「呃,我媽媽說,爹爹長得比一般人稍高一些。說話的時候喜歡皺眉頭,瞇眼睛,給人一種很壞很壞的感覺。不過有時候卻又很好,很威嚴,有一種高高在上地氣質。」睫兒皺了皺眉頭,繼續說道:「媽媽還說,爹爹是個大壞蛋,他總是有很多很多女人,都和他一起住在那座黃色的大城中。」嗚呼,想不到我在瑩瑩心目中的形象,還真是不佳呢。但聽女兒這麼講出來,倒有些哭笑不得:「既然你爹爹那麼壞,你媽媽怎麼還會喜歡他?」

  「我也不知道。」睫兒眨眼道:「睫兒也問過媽媽。但媽媽就不肯告訴我。不過睫兒覺得,爹爹應該不是個壞人,要不然媽媽也不會整天整天都想著爹爹。」

  原來瑩瑩還是整天掛記著我,就連寶貝女兒都已經看出來了。心中不免暗自得意。

  「叔叔,你又在瞇著眼睛笑了。」睫兒嘟嘴,迅即忽而又掩嘴道:「不對,不對。媽媽說爹爹也經常這麼笑的。還是不對不對,媽媽說爹爹沒有小鬍子的。」

  「小鬍子?」我不由得摸了摸小鬍子,是啊,都快四年了。睫兒都長這麼大了。時過境遷,物是人非啊。也不知道瑩瑩她有沒有變化,是胖了些,還是清瘦了些?我想泰半是清瘦了些,這些年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過的。同時心中暗下決定,若是這次能夠見到她,就算把她綁,也要綁到我身邊去。

  想及此處,我不由得笑了一下:「既然有特徵,那就好找了。這樣吧,我家就住在那座黃色的大城中,你和我一起回去,頂多七八日,就能見到你爹爹了。」

  「好啊,好啊。」睫兒鼓掌不已道:「睫兒終於要見到爹爹了。」驀然,她眼色又一變:「唉呀不好,我要是就這麼去找爹爹了。媽媽她不知道,她會很擔心很擔心的。」

  這女兒真是懂事。我又輕笑道:「這樣吧,你告訴我你媽媽住在哪裡?我派個人去,給你媽媽送個信,就說你到黃色大城裡找爹爹去了。這樣她就不會著急了。」

  「不行,不行。」睫兒堅定地搖頭道:「睫兒絕對不能說,否則媽媽會很生氣很生氣的。」

  「這樣啊?」我皺了皺眉頭,迅即又道:「你要是不見了,你媽媽肯定會找你。我命令別人,在沿海地每一個城市,都貼上佈告,告訴你媽媽你去黃色大城找爹爹了。這樣,你媽媽就不會擔心了。」

  睫兒仔細想了一下,覺得這也是個解決的辦法。雖然還是有些擔心,但是要找到爹爹的慾望,卻十分強烈。都說女兒和父親貼心,看來這妮子是著實想父親了。

  我見睫兒似是已經開始鬆動了,便又抓緊時機道:「睫兒你很想念你爹爹,但是睫兒你有沒有想過,你爹爹同樣很想念你。你若是一直不去,你爹爹一定會非常非常傷心地。」

  「我爹爹也會想我?」睫兒學著我的樣子,皺著眉頭道:「可是媽媽說,爹爹是個沒良心的人。他真的會想睫兒麼?」

  我聞言差點暈過去。瑩瑩教女兒的方針,也太讓我擔心了。連這種事情也教女兒。

  「我可以保證,你爹爹一定會想你的。天底下沒有不想自己孩子的父親。」我一臉正色道。

  睫兒思索了半晌後,這才道:「好吧,睫兒就和你一起去找爹爹吧。」

  正文 第八十九章 神機金鵬(下)

  我見睫兒答應了下來,我頓欣喜的給她安排起一切來。如今距離浙江余姚,尚有兩日的海程,我讓人給她安排了最好的房間,最好的食物。白士行那小子,也從我身邊被抽掉到了公主身邊。誰叫睫兒就對他有好感呢?只是那小子一臉苦相,像是在伺候一個炸藥包一般,偏生這炸藥包又是公主殿下,扔是扔不得的。

  艦隊航行了兩日抵達余姚港口,我等一行人自余姚登岸。浙江巡撫聞訊後,立即從杭州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,為我們準備了豪華馬車,以及上千名的護衛隊伍。

  我安排了一下張貼文書之事。旨在告訴瑩瑩,如今睫兒在我手裡,一是叫她無須擔心,而是要她立即趕來京城與我相會。當然,文書不可能寫得太過直白,但是其中隱諱,瑩瑩自是一眼就能看出。

  祈浪等一干海防司將官們,並不隨我回朝,而是在當港休整後,直接航行回京師港口。

  而約翰,也要留在船上,看押那些俘虜。我便讓他隨祈浪一道走海路回京師。

  本來按照原定計劃,我會在浙江逗留一陣子。但是如今多了個睫兒,我便想立即回到京師,順便等候瑩瑩自己上門。

  我並不想張揚著回去,便令浙江巡撫,將那些招眼的護衛都遣走。獨要了那一輛豪華馬車,以及十多匹駿馬。

  一路車馬直行。倒也並不疾趕,數日後抵達了京師。大吳百姓們的消息流通倒也迅速,我還沒有到京城,那些京城百姓們就為大吳擊潰了洋人艦隊而大放鞭炮煙火。

  恰好我們是在夜間抵達了京師。一眼望去,京師上空不斷有各種各樣美麗地煙火綻放。如今大吳人慢慢富餘了起來,每逢喜事頭,都會花上不少錢,購買些煙花圖個熱鬧。如此一來,煙花業也被推動的迅猛發展,一些煙花製作者,也費盡心思搞了些新鮮的玩藝。所以,如今的煙花會比數年前地更為熱鬧,好看。

  睫兒坐在我的豪華馬車中。挑起車簾看著滿京城都在放煙花,自是好奇不已。恰她又從來沒有見到過煙花。自是看得津津有味,鼓掌不已。

  白士行騎著駿馬,也感歎不已道:「想不到才短短數年未歸,一路走來竟然見到大吳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,京師也比以前更加繁榮昌盛了。」

  「睫兒,這煙花好看麼?」我淡淡地問道。

  「好看。」睫兒激動地回答了我一句,隨即又目不轉睛的盯著煙花看。彷彿已經沉醉在這曼妙無比的煙花璀璨之中了。

  「你要是喜歡的話,叔叔給你買上一馬車,讓你放個夠。」我輕笑起來,只要自己女兒喜歡的東西,哪怕是天上的,亮,我也會想辦法幫她去摘下來,也算補償她這數年來,在民間吃的苦頭。

  豈料,睫兒輕輕搖了搖頭道:「不用了。叔叔。你能幫我找爹爹,我已經很感謝您了。不能再要求你幫我多花錢了。我能看見這些煙花,就已經很滿足了。」

  瑩瑩的教育方針啊。實在讓我汗顏。她對這麼一個小女孩地要求。也忒高了吧?

  馬車穿過了半個城區後,終於抵達了陶府。由於陶府所處的街區,都是些朝廷大員,或者是富貴顯赫人家所住。所放地煙花,更是璀璨無比。

  陶管家聽到我叫門後,迅即從裡間奔了出來,一打開門,驚喜地呼聲道:「少爺您回來了?」

  白士行一愕然,少爺?

  我湊到他耳邊,囑咐了幾聲,讓他什麼都別說。隨後又將一干侍衛都遣散到附近,維持警戒。

  「陶忠,本少爺不在家的這段日子裡。一切可都安好?」我淡淡的問道。

  「都好,都好。」陶忠得意洋洋的說道:「就是那隔壁街的劉老爺,隔三差五的會親自來一趟,噓寒問暖的,問問缺不缺東西,他給著去張羅。」顯然,一個戶部尚書,隔三差五地給陶府送禮,讓他有些自得了。

  劉枕明那小子,哪都好,就是忒喜歡拍馬匹。不過這小子辦起事情來,總是很貼心。

  「還有,少奶奶這些日子來,一直惦記著少爺。前兒個聽說是觀音娘娘生辰,便去了觀音廟為少爺燒香拜佛,希望少爺能夠從戰場上平安歸來。」陶忠說道。

  「好了,少囉嗦了。」我揮了一揮手:「你去讓丫頭們準備些熱水,把這位小姑娘伺候好了。記住,一切都需謹慎,萬一有什麼差池,我要了你們的腦袋。」這幫人臨時招來的人,雖然不很明白我的身份,但是知道我絕對是個風雲頂尖人物,要他們這種小人物的腦袋,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?便駭得連連應下。

  「叔叔。」睫兒輕聲道:「我不需要人伺候,我自己會照顧自己。」

  「睫兒你放心,以後找到了你爹爹,將會有幾十個人來伺候你。你現在先學起來,免得到時候不適應。」我呵呵一笑,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。

  「喲,少爺,少奶奶來了。」陶忠管家習慣性的冒出了一句,但是卻又臉色迅即煞白,顯然是回想到了剛才我露出的那股煞氣。

  「子英。」梁絢璇匆匆迎了出來,臉上露出了一絲欣喜之色:「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?難道仗已經打完了?」

  「娘子。」我淡淡一笑:「為夫不是早就說過,那只是一群跳樑小丑罷了。謝謝娘子關心,還勞娘子去觀音廟給我燒香拜佛地。」

  啊?梁絢璇被揭穿羞人之事,便對多嘴的陶忠瞪了一眼,臉紅耳赤轉移話題道:「子英,這位公子是?」

  「哦,他叫白士行,也是在朝廷當差的。」我介紹了一番。

  白士行聽得我叫這女子為娘子,雖然驚詫不已,但也知曉了這女子是我地女人。皇帝的女人,恐怕將來封個什麼貴人妃子的,也在情理之中。眉宇之間便恭敬起來,倆人寒暄幾句便罷。

  「那這位漂亮的小姑娘,是什麼人?」梁絢璇又十分友善的對睫兒道。

  「哦,這是我在外面生的女兒。」我嘿嘿賊笑起來:「睫兒,快叫娘親。」

  梁絢璇頓時臉色煞白,驚疑不定的望著我們兩個。

  「大壞蛋叔叔,在故意氣嬸嬸呢。」睫兒做了個鬼臉,露出了酒窩笑道:「嬸嬸,你別聽叔叔瞎說,睫兒才不是他女兒呢。」

  梁絢璇這才鬆了一口氣,似怒還喜的瞪了我一眼,彷彿在責怪我剛一回來,就給她弄個大悲大喜。

  雖然我是在說笑,但這個說笑的內容,卻又是真的。我這是在給她打打預防針,等她知道真相後,好有些免疫力承受一切。

  「好了好了,娘子快去準備些下酒菜。」我呵呵一笑道:「我們肚子都餓煞了。」

  「誰,誰是你娘子啊?」梁絢璇輕輕甩了我一白眼,忙著下去張羅了。

  我和白士行便在大堂內喝茶聊天,睫兒則由侍女帶下去洗澡換衣服。

  白士行湊到我耳畔,輕聲道:「皇上,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?」

  我見他問到了,便低聲的一五一十都和他說了一遍,聽得白士行一驚一乍,雙目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,低語道:「皇上,您也太能扯了。竟然冒充自己的老婆,把老婆的老婆給騙人。此事若是被揭穿,皇上您該怎麼辦?」

  「管他呢,船到橋頭自然直。」我雙手枕在頭上,躺在.了太師椅上,懶洋洋道:「今朝有酒今朝醉,人生啊,抓緊一切享受當前才是真的。皇宮裡待的夠悶,外面養一房妻室享受享受普通人的生活,不也很有趣?士行要不要耍耍,這種日子還真不錯。」

  白士行忙搖頭,直表示自己的心臟薄弱,承受不了這種巨大的刺激。

  「士行,你先回家中,好好與家人團聚幾天。再回來宮裡當差吧。雖然說御前侍衛統領,給東堂當去了,朕可以給你換個位子,保證比御前侍衛統領要爽。」我知道他不行,蓋因他不是皇上,捅破了天,恐怕無法收拾。

  「多謝皇上的關心。」白士行道:「不管讓士行幹什麼都行,只要能夠時時刻刻伺候在皇上身邊就行。」

  「那你去當太監吧。」我陰笑不已道:「省得你一天到晚惦記著朕的寶貝女兒。」

  白士行無語中……

  一切料理停當。梁絢璇仍舊不肯與我同房,卻不料被我趁著暗夜,摸到了她房間中,正欲用霸王神功時。卻不料睫兒從梁絢璇的胳肢窩裡鑽了出來,揉著眼睛道:「大壞蛋叔叔,你想幹啥?」

  「你家叔叔在夢遊。」梁絢璇輕笑不已道:「別管他,繼續睡吧。」

  「可是,叔叔夢遊歸夢遊,也不必眼睛通紅,口水直流吧?」睫兒天真無邪道。

  我無語,繼續夢遊回自己的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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